PO18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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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霁在这种情绪里心脏跳了一个上午平不下来。
    后悔应该让他完整说出来,而不是反问。
    但这种苦恼的情绪还没缓解,玻璃窗上就淅淅沥沥地飘下了雨丝。
    温霁忙去后院收衣服,经过栽满虞美人的墙角时,又担心这些娇嫩的花弱不禁风,竟然傻乎乎地撑着伞去给它们挡雨。
    电话在几声嘟响后接通,温霁听见张初越的嗓音,说:“下雨了,你带伞了没?”
    “有雨衣。”
    男人嗓音一顿,微沉:“你在外面?”
    他听见了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温霁张了张唇,“嗯”了声,“你栽这么多花,都要被雨浇死了,我给它们挡一挡。”
    张初越扯唇笑了声:“回屋去,它们没你那么不经浇。”
    温霁心尖浮起一圈暧昧的暖:“那你还在牛棚那儿吗?”
    “嗯。”
    温霁催促:“那你赶紧去干活吧,先别说了。”
    “是让我赶紧干完活早点回去么?”
    温霁让他这句反问弄得心跳又乱了,她才不是个急着让老公早点下班回来温存的太太!
    “才不是!”
    “噢,我还以为你想好怎么答复我。”
    是不是因为他,所以才想谈恋爱的。
    温霁:“……”
    好,是她不纯洁了好吧!
    她径直把电话挂断了。
    雨势开始变大,一道雷声劈来,温霁开始心虚不宁了。
    撑着伞往院门外走,步子来回踱着张望。
    “阿霁!”
    这时有个点头之交的阿伯朝她打了声招呼,是之前她在村委帮忙修过手机的村民。
    她扯着唇心不在焉地点头,就听见阿伯说:“快叫你家初越上山看看,刚才大雨把你家牛棚给冲塌了!”
    “轰隆~”
    一道雷鸣破天闪过。
    温霁如坠雨惘。
    ——你还在牛棚那儿吗?
    ——嗯。
    电话里张初越的应声仿佛一道惊雷,温霁脚尖踏过水洼,一道细影往巨大的雨雾森林里没入。
    手机打不通,温霁给自己解释是山里的信号不好。
    可她一边想,一边就止不住地害怕,心头被暴雨无情的冷声冲入,在看到那坍塌一片的牛棚时,心里那点支撑的基石轰然倒塌了。
    “张初越!”
    温霁的嗓音被大雨冲开,她又拼命喊了两声,顾不得雨势,伞也抓不住了,俯身就去搬棚顶散落的干草和木桩。
    “张初越,你在哪儿?”
    温霁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应,她心乱如麻,双手去拨乱石,天上的雨化成地上的水,温霁的嗓子里含满了酸涩,胀成了泡沫,堵住了。
    “张初越……你、你为什么又不应我!”
    就在她抬起木桩搬得要崩溃时,忽然压在手上的重量一轻,而她还在使劲地想要从坍塌的残垣里将它们拖出。
    “阿霁。”
    一道沉稳的嗓音被大雨送入耳膜。
    温霁浑身似电击,打了个寒颤。
    猛地转头,就见眼前一个高大男人替她捞起了木桩,两道深邃冷硬的眉眼被雨水纵横盘桓,狭长的眼睑被缀了细密的雨珠,而他隔着水雾望她。
    张初越,就站在她面前?
    温霁整个人懵懵地看他,又看那塌了的牛棚。
    “牛……牛……”
    “卖了。”
    他说着把木桩扔回去,“砰”的一声,温霁心头震起。
    下一秒,人就被他横抱起,往几米远的棚屋过去。
    木门上的门环一响,头顶的雨骤然被隔绝在外,温霁被他放落在地,看到张初越杵好了门栓,转眸望她:“你跑过来干什么?”
    温霁张了张唇,有雨水顺着脸颊滑进她的唇间。
    昏暗的棚屋里,雨天的气味开始潮湿,他眉头微凝,脱了雨衣又来脱掉t恤,将纯棉的料子裹在手中,摊开她的掌心。
    混合的泥水在白皙的肌肤上攀吮,张初越一点点擦干净,又将她牵到透光的小窗边,低头看她的掌心。
    忽然,温霁感觉到掌心吹来一道风,是他在给她呼气,她心悸地缩了下手,张初越固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
    温霁声线潮湿道:“木桩子也能卖钱呢……”
    男人低头抬起眉棱看她:“你下着大暴雨是上来收废品的?”
    温霁低着头,上齿咬着下唇,听见男人气息烈烈:“那你刚才一直叫张初越做什么?”
    “轰隆~”
    雷声震着大地。
    温霁收了手,低声道:“没刮伤,我洗个手。”
    男人说:“裤子脱了,全是泥水,再贴下去想得风湿?”
    温霁轻咽了口气,真是犯了个大蠢事,不愿意承认自己哭着怕他被砸进了牛棚里,只会说:“衬衫也湿透了,要不要也一并脱了,张先生?”
    她只有这种时候能拿捏到他。
    而不是当一个为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被他得意地笑。
    然而张初越那双暗寐的瞳仁就望着她,没有说话,像今早出门时那样,掩藏在镇静目光下的翻涌,比任何言语举止都充满欲.望。
    他问:“是不是以为我被压在了牛棚里?”
    温霁心尖一颤,明明衣服全都湿贴在身上,却什么都让他瞧见了。
    他俯身来吻她,不过一触,温霁气息便全盘乱了,他的呼吸是沉的,她的气息是细而急促的,好似怎么吸入氧气都平抚不下来,他在解她碎花衬衫上的纽扣,又问:“东西被你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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