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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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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让谢陵感到安心,蜷缩的姿势稍稍放松,仿佛是找到聊以慰藉的良药。
    陆行渊和衣躺下,不大的床因为多出来一个成年人的体魄显得有些拥挤,狼崽子似乎意识到了,猛然睁开眼。
    杀意和戾气透过那双蓝色的眼睛射出来,视线在黑暗中看清楚那人的轮廓后,他愣了愣神,有些难以置信,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师尊?”沙哑的声音念着那在心里不知道翻滚过多少次的称呼,轻轻地,仿佛是怕吹散什么美梦一般。
    回应他的是熟悉的怀抱,炙热的呼吸落在耳朵上,心跳声强劲有力。
    原来不是梦。
    真实的触感把谢陵从是一场梦的幻象中拉出来,他不确定道:“师尊,你怎么会在这里?”
    魔族撤走,陆行渊还受了伤,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谢陵止不住地担忧,伸手去触碰陆行渊受伤的地方,被谢道义贯穿的肩膀,刺伤的胸膛。隔着衣衫,他分不出是好还是坏,可还是固执地触摸。
    陆行渊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手心的颤|抖,亲|吻他的耳朵,眉眼,安抚道:“我没事。”
    习惯了受伤的人是不会把伤势轻易露给别人看,如果不是梅洛雪不放人,他会来的更早。他的小狼在他怀里发抖,陆行渊难以忍受那样隐忍的感情。
    “我来见你就是不想你担心。”陆行渊和谢陵贴的更紧,他在风雨中来,身上还带着一点寒意。而在寒意之下,就是清苦的药味。
    谢陵嗅了嗅,剥离那些药味,找到独属于陆行渊的气息。
    “我知道师尊不会轻易舍了自己的命,可我还是会心痛。”那些堆积在心里的感情被释放出来,谢陵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他抱紧了陆行渊的腰,恨不能和这个人融为一体。
    陆行渊的手掌捂着他的耳朵,道:“我算计师无为的时候,过去的记忆挥之不去,再没有被顾诀带走之前,我和师无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陆行渊第一次对谢陵提起过去,那个刚被带回天衍宗,弱小又无力的自己,在痛苦中挣扎。他被师无为剥离了魂魄,藏起来的感情再也不肯轻易显露。
    谢陵听的心颤,尽管陆行渊说的很平静,甚至是以一副旁观者口吻在叙述,他也听的泪流满面。他抬手摸上陆行渊的脸,用手指描绘他的眉眼和轮廓。那是记忆中的模样,不曾有过改变。
    “师尊,我可不可以就这样抱着你到地老天荒?”谢陵捧着陆行渊的脸,眼底闪烁着泪光,嘴上说着动人的情话。
    陆行渊收紧手臂,垂首和他额头相抵。他们彼此相爱,此刻只想感受那份温存,没有任何的情|欲之念。
    谢陵收了眼泪,脸上有了笑意,他缩在陆行渊的怀里,陆行渊可以轻易地用身体笼罩他。灼热,暧|昧,温暖,那种恰到好处的美好让他不想放开。
    “师尊,怎么办?我越来越贪心了。”谢陵低声嘟囔:“我不想放手。”
    陆行渊轻声道:“那就不放手,让我满足你的贪婪。”
    我早已对你弥足深陷,无可自拔,你的不放弃助长的也是我的贪欲。
    谢陵莞尔,他微微仰头,亲|吻陆行渊苍白的唇。没有深入,只是简单地碰了碰。他在陆行渊的怀里舒展四肢,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沉入那份温情。
    陆行渊的手指抚平他的眉心,道:“睡吧,我在,我不会走。”
    第一百二十八章
    窗外夜雨绵绵寒风疾,竹叶簌簌作响,墨影重重。
    陆行渊一夜未眠,他听着谢陵的呼吸,侧身看着他,怎么也舍不得挪开眼。他过去被分魂的那些日子里,唯有面对谢陵时才算的上是完整的自己。因为理性和欲望都为谢陵倾倒,他第一次那么准确的想要一样东西。
    一开始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从谢陵的身上看到无力的自己。沦陷在妖族和皇朝博弈间的棋子,挣脱不出的命运,仿佛是在一遍遍地提醒陆行渊,他被禁锢,被镣铐限制了一切。
    在接受之前,更多的是愤怒和痛苦。
    但当年幼的谢陵蜷缩在床榻上,带着泪痕入睡,害怕地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时,他的愤怒被抚平,生出几分无能为力。
    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这个孩子,在这个孩子面前,他树立起来的高墙如同无形,不管他如何躲避,都会被那份柔软直击内心。
    逃不掉,躲不开,在短暂的迟疑后,他选择了面对。
    他想,即使他逃不出去了,也得让这个孩子去过不一样的人生。那被欲望的枷锁堆积起来的囚笼,囚禁他一个人就够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开始接近这个孩子,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的善意,只能默默付出的关怀,一面拥有一面推拒,他未曾想过要这个孩子把他当成倚靠,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靠过来。
    隐忍又炙热的感情一度让陆行渊束手无策,他以为是自己不够狠心,所以冷眼看着他受伤吃苦。他想着不要管,却又忍不住在暮色的掩饰下靠近,注视着一切。
    陆行渊一度不喜欢黑夜,因为他是生在黑夜里的人,不管白日的自己如何光鲜亮丽,在夜幕降临后,他就得沾染上鲜血,一遍遍感受到剑刃刺穿心脏,割开喉咙,鲜血喷涌在手上的触感。
    滑腻,粘稠,扑面而来的气味是如此的刺鼻,他忍着恶心,带上面具,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他在深夜里难以入眠,他置身黑暗,他渴望阳光。
    然而在拥有谢陵后,他发现黑暗不再难以忍受,原来他也可以在黑暗中得到慰藉。
    “小狼……”陆行渊用下巴蹭了蹭谢陵的头顶,唇有意无意地划过谢陵的耳朵。他没有吵醒他,就这样抱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谢陵无意识地回应,无意识地往陆行渊的怀里钻。
    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是最安稳的温床,他可以肆意地伸展身体,而不会担心太过寒冷。
    夜色还很长,梦也香甜。
    吕年的葬礼结束的很快,下葬这天谢陵也得去。陆行渊被他藏在院子里,这里有隐藏气息的阵法,而且无人涉足,危险也安全。
    卫家死去的人只有人头,身体早就饱了疾风的肚子,大概是知道不能完整,卫元道固执地要抓到魔族后再下葬。
    谢陵把这个消息告诉陆行渊后,陆行渊摸摸了飞回身边的疾风脑袋。这只鸟被他放出去的这段时间,日夜不休地盯着谢陵的宫殿,俨然是个合格的守卫。
    它吃下肚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见到陆行渊就露出欢喜的神情,抖了抖翅膀,电弧游走,努力地暗示陆行渊它饿了。
    谢陵不在,陆行渊把它放进雷池,自己也闪身进入,气息彻底消失在宫殿中。
    疾风一进入小世界就兴奋地撒丫子飞向雷池,陆行渊没有阻拦,他推开小院的门,清扫了台阶上的落花。
    院子里的器鼎在燃烧,里面的火焰维持一个平衡的状态,持续了快半个月。
    在火焰的最中间裹着一对护腕,浓墨般的深黑上勾勒着金色的花纹,华丽漂亮。
    陆行渊看了眼火候,差不多到了该出炉的时候。
    只是……
    陆行渊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肩膀,露出一点迟疑。
    这是他给谢陵准备的礼物中的最后一样,表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护腕,但内侧镶嵌了防御阵法,最高能够承受归墟一击,这是材料的极限,也是陆行渊目前锻造器物的极限。
    他炼器的时日善短,做不到陆晚夜那么得心应手。如果不是陆晚夜的器鼎并非凡物,他说不定还会锻造失败。
    陆行渊原本还打算在护腕上嵌一道雷霆之力,让它防御的同时兼具攻击性,但眼下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
    陆行渊思索间听见疾风欢快的啼鸣,他眯了眯眼,心生一计。他无力引雷霆,但疾风可以。
    陆行渊催动契约把疾风找回来,化身原型的蛊雕一飞冲天,羽翼遮天蔽日,在大地上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疾风。”陆行渊抬头看着它,开口道:“我需要很多的雷霆之力。”
    疾风在高空中盘旋,打了个转又飞回雷池。它是雷池孕育的鸟,比陆行渊更明白如何掌控雷霆。
    陆行渊勾画阵法,灵力随着笔迹的显现,飞快地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等聚雷的阵法完全画好,陆行渊额上已经见了冷汗,阵法的笔触融入在护腕上,金色的花纹又添几笔。
    不多时,疾风含着雷霆飞回,在陆行渊的指示下,朝着器鼎喷出一大口雷霆之力。璀璨的白光完全压制了火焰,聚雷阵发出巨大的吸力,就像是海中的漩涡,不断地吞噬那些狂暴的力量。
    器鼎上银色的闪电如龙竞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陆行渊小心翼翼地散出神识控制雷霆的交融,疾风收起翅膀落在院子里,紧张地盯着那些四溢的力量。
    雷霆的融合比陆行渊想象的还要困难,他背后渗出冷汗,肩膀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他蹙了蹙眉,继续引导雷霆。
    被扑灭的火焰在灵力的催化下再度冒出火苗,随着雷霆不断地被吸收,它又一次高涨起来,帮着陆行渊压下那股狂暴的力量。
    聚雷阵彻底吞噬了雷霆之力,黑色的护腕不时的闪过银色的光泽。陆行渊又控制火焰温养片刻,方才熄了火焰,将护腕取出。
    护腕上还有几分余温,陆行渊将它放入匣子装好。
    做完这一切后,陆行渊感到一阵脱力,好在灵力的灌入没有牵动伤势,除了肩膀有些疼以外,其他地方没有不适感。
    疾风歪了歪头,像是一个尽忠尽职的好护卫。
    陆行渊对它招了招手,让它回雷池修整,最好填饱肚子,以免之后会挨饿。
    疾风似懂非懂地瞅着他,转身飞走。
    陆行渊去看了陆晚夜,灵魂状态下的父亲还在昏迷中,只是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小世界内的灵气没有经过吸纳和雕琢,维持最原始的状态,对他的魂魄的确有一定的温养作用。
    但这个温养和小世界的变化一样,非常缓慢,消耗起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陆行渊只是默默地在父亲身边坐了一会儿,等灵力有所恢复后,他起身和陆晚夜告别。他合上房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从小世界内出去。
    屋子里很安静,陆行渊是这样想的,但屋子外面有一道熟悉的气息。
    谢陵坐在屋檐下,陆行渊的注意力在小世界内,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陵在听雨,他表现的很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
    陆行渊在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打开门,他想,如果是谢陵,他可以告诉他。
    声音的刺激让谢陵的耳朵抖了抖,他回头对上陆行渊的视线,笑道:“我以为师尊离开了。”
    谢陵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就连疾风的气息也消失了。他一直都知道,陆行渊为了他的安危,把那只鸟给了他。没有陆行渊的命令,疾风不会轻易离开。
    他感到失落也感到担忧,害怕陆行渊是因为身体不适需要疾风在身边。他没有进屋,就这样坐在廊下,雨声会让他平静。
    就在他以为又要许久未见以后,陆行渊的气息再一次出现在屋子里,毫无征兆地,仿佛凭空出现。
    谢陵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有些酸涩。
    陆行渊没有走出去,解释的话到了嘴边,谢陵起身跨进房间,压住他的唇道:“我知道师尊身上有秘密,如果是还不能开口的事,就先藏着吧。”
    陆行渊眨了眨眼,倒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他拉过谢陵,关上房门,从小世界里取出给谢陵准备的东西。
    护身的玉佩,战斗的灵剑,防御的法衣……以及装着护腕的匣子。
    东西满满当当地堆在桌子上,匣子放在最上面。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陆行渊面色稍显苍白,眼底带着笑意。
    谢陵有些发愣:“师尊这是做什么?”
    陆行渊道:“皇朝秘境的事我听说了,我不能跟着你去,这些东西你带着以防万一。另外我把疾风也给你,它看上去蠢,但实力强盛,足够护你周全,文鸟就别带了,让沈炽养着。”
    沈炽的身份和修为都注定他不能进入秘境,陆行渊准备给他安排一点新的任务,疾风他用不上,以他那个身份的和谢陵的关系,用来换文鸟不会引人怀疑。
    谢陵喉头一哽,心里又酸又涩。他还没有和陆行渊提这件事,陆行渊就已经猜到了,还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些东西。
    谢陵打开不一样的匣子,里面放着精心准备的护腕,上面还有余温,仿佛是刚从器鼎里面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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