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
    凌秋桑翻个身，支棱着脑袋，看着施懿，“你看哈，他们这么惨，别的不说，有很大的原因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或许环境因素也占了一部分原因吧，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的大问题。”
    可往往就是这样，这几个原主都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各种别扭，各种这样那样的问题。
    两人同心协力，就像他们一样，努努力，都能把问题解决掉的。
    他又啧啧两声，“还是我们好呀，哥哥，你看，我虽然图谋不轨接近你，但你也接下了我的心意，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我们可比这几个原主幸运太多了。”
    施懿嗯了一声，包含了万千情绪，在凌秋桑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的情绪更是浓稠得如同深渊。
    凌秋桑心大，有施懿在身边，他安心。
    两人在寝殿里打闹了一阵，又尝了魔界的特产美食之后，才开始办正事。
    不同于仙界的戒律法规严明，魔界法规要随意得多。
    同仙界一样，魔界也有藏书阁，只派了几个弟子轮流看守，魔徒们要去藏书阁看书的门槛也不高，做出一定的贡献就行。
    但是关于魔界的机密文件书籍，却藏在密室里，只有魔尊一个人能查阅，另外还有几个尊者必须要合力才能开启。
    这些文件书籍当年其实也没有这么严格，结果就被叛徒从里面找到了魔界禁术，后来这藏书密室就被下了这样的禁制。
    施懿带着凌秋桑一路走进藏书阁，看守的两个魔徒看他们的眼神，有些漂浮，漂浮中又带着几分暧昧。
    或者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地觉得魔尊不做人，并且同情小仙君的意思。
    凌秋桑：“.......”刚才那几个魔徒不是说不会传出去吗？
    施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说的不会传出去，大概是不会传出魔界？”
    凌秋桑麻了，不过也无所谓啦。
    “唔，现在全魔界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要是对我不好，魔界的人会唾弃你的。”凌秋桑挺起了小胸脯。
    比起冷冰冰的仙界，他还挺喜欢魔界的氛围的。
    施懿又被他给整无语住了，“桑桑，我何时对你不好了？”
    “是哦。”凌秋桑眼睛都亮晶晶的，“你要是对我不好，那我可就不要你了。”
    施懿牵着他的手微微收紧了一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哦？”凌秋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施懿说的是不会给他不要他的机会。
    嘿嘿。
    这样就很好。
    凌秋桑对于探究这几个小世界是否是他们的前世或者平行时空，他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他只对他和施懿的未来更感兴趣。
    往前走，别回头。
    就像他完成任务之后没有回到原本的世界里一样，他觉得既然自己记得不清了，那就应该不是特别重要。
    未来的日子，漫长的余生，才是他该去追求的。
    “话说，哥哥，你带我这个外人进来，真的没有关系吗？”
    他家施懿哥哥虽然是魔尊，但魔界还有其他尊者什么的，地位不低，就跟仙界的长老们似的。
    万一那些尊者对魔尊带外人进来有意见呢？
    施懿没什么可担心的，“魔界尊崇魔尊，几乎可以说是魔尊的一言堂，桑桑不用多虑。”
    “好吧。”
    魔界藏书阁弯弯绕绕，藤蔓肆意，同样也是暗黑系的风格，凌秋桑走在里面，都要怀疑在这里面看书能不能看得清。
    乌漆嘛黑的。
    魔界人的眼睛都还好吧？没有近视吧？
    关注点也是新奇。
    施懿再次被他给弄得哭笑不得，随手抽出一本书籍，翻开，“不用光也能看清，不伤眼睛。”
    凌秋桑觑了一眼，“哦，夜间模式。”
    这比喻十分恰当。
    施懿轻笑两声，“魔界里还有不少话本子小说，要不要带两本出去看看？”
    凌秋桑眼睛一亮，随后又放弃地噘嘴，“还是不了，先办正事吧。”
    “好。”施懿带他走到藏书阁最深处，施法打开了藏书阁密室的大门。
    轰隆一声，烟尘四起。
    “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施懿解释说，“之前魔界有人叛变，这里几乎就成了禁地，原主也没有进去过几次。”
    凌秋桑点点头，看着密室里满屋子的古籍，“走吧，这可是个大工作了。”
    这个世界不知道已经存在多少年了，仙魔两界的恩恩怨怨也早就数不清了，要说这个世界的历史，除了最早期飞升的大能之外，估计也没什么人能说出一个一二三了。
    只能靠这些书籍了。
    话又说回来，仙界里也有一些关于这个世界历史的书籍，原主是借阅过的。
    凌秋桑翻找了一些原主的记忆，很奇怪的是，仙界书籍里基本上只记载了近万年发生的大事情。
    再往前就没有了。
    要知道，在这个修仙世界，修士们人均千岁的地方，万年时间，也算不得多漫长。
    “魔界的历史要更久远一些。”
    “先看看吧。”凌秋桑说，“但愿灵珠结成之前，我们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好。”
    两人的默契度再次上线，不消任何言语，一个简单的对视，颔首，就足以明白对方所有的意思。
    分工合作，一人一边，极速浏览，开启特种兵阅读模式。
    魔界万万年的藏书何其多，而他们只有两个人，就算再快的浏览速度也无法在短时间把所有的书都看完。
    特别是凌秋桑，他本来就不太爱看书，要说看漫画小说，他还能有点精神，看这种全是典籍历史的书，他真是看得头疼。
    还不到一天时间凌秋桑就揉乱了自己的一头秀发。
    “桑桑可以歇一歇。”施懿倒是保持着进入密室之前的冷静和淡定。
    就连那一身衣着都没有凌乱半分。
    凌秋桑嗷的一声，“哥哥喂，你们魔界怎么有这么多的书啊？”
    施懿的嘴上挂着浅笑，“桑桑可以休息一下，虽然事情紧迫，却也不急着一时半刻的。”
    说罢，他还用法术通传了魔徒，让魔徒给他们送些食物饮料进来。
    有吃有喝之后，凌秋桑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他虽然嘴上抱怨，但手上的动作确实没有停过，一本接一本的书从他眼前掠过。
    过了一会儿，凌秋桑又停下来仔细琢磨了一下。
    “哥哥，我差不多都已经看到魔界三万年前的历史了，我们是不是该从最古老的历史里去找答案？”
    施懿动了动自己手上的书，“我看的这一部分就是这个世界初期开始有文字记录的古籍。”
    凌秋桑又嗷的一声，“唉，那还我还是从前往后，你从后往前看吧。”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书籍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呢？
    灵珠如何诞生的没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但是明珠与修士们的修行息息相关，可偏偏为何记录如此的稀少。
    这不符合常理。
    而且凌秋桑仔细琢磨了一下，目前大家对明珠的认知就是灵力充沛，认主之后能让认主的那一方拥有三百年浓郁的灵气可以修炼。
    除此之外，好像大家对灵珠的认知就停留在这里了。
    凌秋桑根据自己走过那么多世界的经验来看，灵珠这么牛批的存在，它的作用绝对远不止如此。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凌秋桑喝了一口魔界独有的黑茶，顿时神清气爽，又转身投入了书山书海。
    不同于凌秋桑这边的烦躁，施懿这边要淡定许多。
    可他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比凌秋桑慢，甚至还把看过的古籍给做了个分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凌秋桑抬头看了施懿一眼，满眼都是佩服。
    “在看什么？桑桑。”施懿感受到凌秋桑灼热的目光，不得不停下了翻书的动作。
    凌秋桑没脸没皮地蹭了过去，“当然是看你呀，哥哥，你看书的样子可帅呆了。”
    施懿的笑意温暖，垂头吻在了凌秋桑的额角上，“乖，累了就睡一会儿。”
    累倒是不累，好歹这是个仙侠世界，他继承过原主的法律也是高深莫测，短时间不休息也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刚才他猛地抬头看下施懿的那一眼，就觉得心痒痒。
    乖乖，他家施懿哥哥才是神仙吧，专门偷心的小仙男。
    凌秋桑像一只蚕宝宝似的，蠕动到施懿的腿上坐着。
    “要抱抱。”凌秋桑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怎么了，就想跟施懿撒个娇。
    而施懿也永远纵容他，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古籍，把凌秋桑稳稳地抱进了怀里。
    “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凌秋桑趴在施懿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施懿身上的味道，久久地没有说话。
    也不是累到了，纯粹就是懒病犯了，不想动。
    施懿抬手施法就变出一床十分柔软的毛毯，把他家小桑桑裹吧裹吧，裹成了一个小宝宝。
    “不想动就休息。”施懿又把小宝宝抱进自己的怀里，“虽然主系统给我们下达了任务，但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责任。”
    大不了就是个任务失败而已。
    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扣一扣积分。
    凌秋桑还真不知道施懿原来一直是这样的心态，其实他知道自己有个毛病，在某些时候就会责任心变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