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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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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嫣突然就怂了,她稍作思索,小心翼翼问了句:“尊上,方才有谁来过吗?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唱歌?
    “唱得,还怪难……”
    她尾音未落,便听“咔”地一声脆响。
    是谢砚之捏碎了茶盏。
    他轻轻拂去溅在衣襟上的陶瓷碎片,目光幽幽:“是我,不满意?”
    颜嫣心中一咯噔,摇头似拨浪鼓:“没有!没有!”
    复又点头似捣蒜:“很满意!很满意!”
    无需谢砚之亲口承认,她其实也能猜到是谁在唱歌。
    原因无他,这是一首现代儿歌。
    也正因为这首歌,恢复记忆后的颜嫣才得以知晓,颜璃也是穿越女。
    从前,每当谢砚之头疾发作,颜嫣都会抱着他轻声哼唱这首歌。
    唱到“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时,他就会静下来。
    于是,那时的她以为,她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那个。
    颜嫣思绪犹自沉浸在回忆里,忽闻谢砚之道了句:“夜深了,该回家了。”
    夜凉似水。
    颜嫣与谢砚之并肩走在月色下。
    他身量很高,她昂首挺胸也只到他胸口的位置。
    高悬在檐角的宫灯将他们影子拉得很长,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那一眼,颜嫣只觉谢砚之像是拎了个水壶,又像是杵了根拐。
    她嘴角抽了抽。
    心想,他们果然不配。
    谢砚之却突然转身,冷眼看着像乌龟一样慢吞吞在后面爬的她。
    伸手,一把扣住她手腕。
    然后,两条影子纠成一团。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千米开外的城墙上。
    柳南歌遥遥望着他们二人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有时候我也会怀疑,娘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付星寒却笑得意味不明:“这世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不论你想要什么,她都会给你。”
    柳南歌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变坚毅。
    “是呀,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我想要,她都会给我。”
    作者有话说:
    1歌词选自周华健《亲亲我的宝贝》
    第10章
    ◎这张脸不是柳南歌,是……颜嫣?◎
    从揽月居到栖梧宫的路突然变得格外漫长。
    颜嫣怀里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心跳快得乱了节奏。
    她不断在心中唾弃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都看了。
    牵个手而已,紧张个锤子。
    饶是如此,她仍忍不住胡思乱想。
    现在的他又会是怎样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还是如她这般……其实也会紧张?
    她状似不经意地抬起眼帘,想用眼角余光去偷瞄他的脸。
    可他实在太高了,她的视线堪堪只够触及他的肩。
    于是,她一点一点抬起头。
    视线掠过他的锁骨,他的脖颈,他的唇,他的鼻。
    猝不及防间,与他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时间的刻度被无限拉长,风声也在这一刻止住。
    她如火灼般收回目光,心慌意乱地胡言乱语:“今晚月色真美。”
    风声又开始叫嚣。
    谢砚之十分反常的搭了句腔:“嗯,很美。”
    ……
    此后,一路无话。
    二人在迂回的长廊间分离,谢砚之径直去了书房,未与颜嫣一同回寝。
    他书房里藏了很多幅画。
    画上皆为同一个场景,乌篷船半掩在接天碧日的荷花池里,影影绰绰露出个摘莲蓬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一片空白,没有五官。
    每一幅画都如此。
    他指腹在画中人空白的脸上摩.挲。
    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朦朦胧胧,听不真切,像是隔着一帘水幕。
    “你才多大呀?怎么什么都往心里憋,手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喊疼?”
    “喏,我先给你随便包一下止住血,待会儿记得去找医士上药呀,否则肯定会留疤的。”
    长风袭来,扬起他的发。
    他垂眸,掀起宽大的衣袖,那里有道狰狞的疤,才结痂,不是旧伤,可也与记忆中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脑海中那个声音又在说。
    “我今日是来与你告别的,忘了我吧,因为……我本就不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呀。”
    他不想忘,一点也不想忘。
    可不论是夏日里的江南,还是乌篷船上摘莲子的小姑娘,都一点一点在他脑海中褪去了颜色。
    头又开始痛了,他蜷缩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捂住脑袋。
    那些零零碎碎的回忆俱化作靥粉散开,再也拼凑不成一副完整的画卷。
    他不想忘,一点也不想忘……
    用力掀开那道疤,指甲狠狠划在伤口上,鲜血涌了出来,濡湿一片。
    他混沌的灵台终于有着一瞬间的清明。
    那些散开的粉靥又重新聚拢,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卷。
    画卷在他眼前徐徐铺展开。
    小姑娘摘下莲蓬,笑得眉眼弯弯,颊畔还有两颗甜甜的梨涡。
    这张脸不是柳南歌,是……颜嫣?
    .
    颜嫣百无聊赖地瘫在美人榻上,盯着房梁发呆。
    今日的发展颇有些魔幻,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与酸涩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在美人榻上瘫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不该有的情感统统压入心底。
    然后,起身。
    对镜去拆裹在脑门上的纱布。
    那些纱布缠得很紧,不留一丝缝隙,与其说是给人包扎伤口,倒不如讲是在捆绑大闸蟹。
    待颜嫣一圈又一圈的拆开纱布,整个就一大无语。
    她脑门上只堪堪破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皮,却给缠得像是做了开颅手术般夸张。
    颜嫣犹自盯着镜子感叹。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转身一看,竟是阿梧。
    阿梧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望着她:“是尊上让我来这里陪小姐的。”
    语罢,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对啦,小姐你那间房我给它上了足足十把锁!绝不会有人进去!”
    颜嫣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梧的到来,除了意外,于她而言,更多的还是惊喜。
    谢砚之不在的时候,她不是发呆就是睡,终于有人能和她闲聊磕牙了。
    念及此,她连忙朝阿梧招手,还不忘晃着手中的纱布,笑着调侃之:“你这包扎手法有待提高啊。”
    阿梧忙不迭摇头:“这不是我包的啦。”
    颜嫣目光微怔,神色诧异:“不是你包的?难不成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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