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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冷情知青的佛系妻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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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的何彦,简直是个卑鄙小人,丁恒认为大学生资格从第一裴行之略过,跳过好几个人直接变成何彦,肯定是他在背后搞了小动作,公社公示的名单上才会变成何彦的名字。
    “哼,要说这里面跟何彦没有关系,鬼都不信。”皮景轩嗤笑道。
    砰砰——
    这会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皮景轩起身去开了门。
    “孙哥,你怎么来了?”
    孙哥是知青队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如今已经28岁了,同时他还是清河村知青里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跟本地人结婚的知青。
    不过孙哥的老丈人在本地有些势力,再加上娶的是独生女,所以老丈人在小夫妻结婚的第二年就把孙哥弄到公社里面去了。
    这会儿,孙哥气喘吁吁地趴在门上,胸膛剧烈起伏着,皮景轩连忙把人扶到院子里坐着,张秀清贴心地递上了水。
    喝了一口水之后,孙哥扫视了一眼四周,问道:“行之人呢?”
    “行之哥刚才才回来,去洗漱去了,应该快出来了。”皮景轩回答。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知青院子的侧后方走出一个身材消瘦,皮肤白皙的男子,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在月色的照射下,更突显其清冷的气质。
    因为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前额的头发有些长了,遮挡了深邃的眼睛,打下一片阴翳,显得对方的五官更加精致立体了。
    裴行之没想到大家都聚在院子里,微微一怔,随即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孙哥,连忙叫了一声:“孙哥。”
    裴行之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都是清清冷冷的。
    孙哥:“行之啊,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裴行之点点头,也不着急问,带孙哥来到了自己房间,才不急不缓地问道:“孙哥,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行之,你知道你的大学生资格没了吗?”
    裴行之面色如常,说:“知道。”
    孙哥见状,愣了一下,后苦笑道:“你那么淡定,到显得我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裴行之淡然一笑:“没有那么淡定,只是我几天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已经伤心结束了,现在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那你知不知道,人选为什么会从你变成何彦?”孙哥道。
    裴行之从墙上取下一张干毛巾,盖在脑袋上擦着头发,“这个到不清楚,应该是他在背后走关系了吧?”
    “他走个屁。”孙哥没忍住骂了一声,接着气愤地说道:“我从我老丈人打听到,这家伙那是走什么关系,他是去公社举报你,举报你的成分有问题。”
    话说道后面,孙哥的声音徒然变得很低,似乎怕被什么听见。
    裴行之擦头发的手顿住,被毛巾遮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暗芒,这一瞬间,他人浑身的气压都低了,空气开始凝固。
    他的身世整个红山公社大概也就孙哥知道,因为孙哥的父亲曾经是他父亲的下属,但是孙哥不可能告诉何彦,所以,何彦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行之,虽然你父亲的事跟你没关系,但是那些人不知道会用你的身世做什么文章,后面你的日子,可能不会像现在那么平静了,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或者,你考虑一下我的办法,虽然那什么了一点,但很有用,你看我现在多潇洒!”
    办法,找个有实力的岳家吗?
    孙哥走之前的话,一直回响在裴行之的大脑里,直到午夜时分他也没能入睡。
    平静了四年,又要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吗。
    搜不完的家,砸不完的东西,批不完的斗……
    一时间,裴行之控制不住地回想到儿时的场景,一群手臂上带着红袖套的人闯进他的家,翻箱倒柜砸东西、烧东西,他被年迈的爷爷奶奶护在身后,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这些人,为什么要破坏他的家,年幼的裴行之不解地想道。
    后面,那群手上带着红袖套的人把爷爷拽出去,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剃了半边头发,他听别人说这叫‘阴阳头’,只有坏分子才会被这么对待。
    然后,爷爷被那些人赶到大街上,脖子上挂着一张大纸牌游街示众,上面写着什么,被奶奶用手盖住眼睛的裴行之没有看见。
    好多人往爷爷身上砸东西,裴行之还看见那些砸东西的人里面,有爷爷曾经的学生。
    漆黑的夜里,裴行之此时再无白天里的温和,他浑身都散发着刺骨的无形黑气,任谁看见这样的裴行之,绝对会认为这与平日里的他一定是两个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是面对还是逃避。
    第2章 江秀秀
    翌日,江家。
    “啊啊,到底是谁传出的这些东西。”江秀秀用力扯着衣角的布料,她简直要恨死传出这些的人了,本来她追求裴行之就不顺利,到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出了这种流言蜚语,让她的追夫之路更加坎坷了。
    话说,上辈子也没有那么多幺蛾子,这辈子怎么出了那么多事,江秀秀烦得不行,重生之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先是跟何彦分手,当时是成功分掉了,哪知道何彦这个蠢货竟然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后面还跟裴行之打了起来。
    导致裴行之一开始对她的态度还很友好,起码每次见到都能打个招呼,结果现在见到直接无视她了。
    然后是工农兵的大学生资格,江秀秀明明记得上辈子是一个姓张的知青得到了,怎么这辈子变成了裴行之。
    这让江秀秀大惊失色,她记得上辈子裴行之是自己考上大学之后才离开清河村的,这辈子竟然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江秀秀不想让裴行之离开,如果裴行之的命运轨迹开始改变,那么他还会像上辈子那样成功吗。
    虽然不想让裴行之离开清河村,但是江秀秀也没傻到直接让她爸直接扣下裴行之,外面那种流言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因此她并没有着急去找裴行之解释。
    只是,人选为什么会变成何彦,这让江秀秀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何彦也重生了,江秀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不可能,如果何彦重生了,他一定会来找自己,毕竟这辈子在她的影响下,许多事情已经改变,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是她做的。
    所以,何彦不可能重生。
    何彦,上辈子是江秀秀的前夫,她记得何彦家里是把他妹妹嫁给了一个上了年纪的领导,这才走通关系把何彦弄了回去。
    当时她已经跟何彦领了结婚证,何彦也没有抛下她,而是把她一起带回了城里。
    只是最后,见识到城里的有钱人的富贵生活之后,江秀秀开始对平庸的何彦开始不满,她劝何彦上进,可何彦偏偏要守住厂里那点死工资,住在那转身都困难的小房子。
    最后,他们还是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离婚后,江秀秀凭着不错的长相,成为了一个富二代的情妇,过了几年好日子,但是最后的结局并不好。
    死之前,她见到了功成名就的裴行之。
    那天,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裴行之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肩上披着黑色大衣,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旁边的秘书举着伞紧随其后,在众人的拥趸下消失在江秀秀的视线里。
    这一幕,深深的印在临死前江秀秀的心里。
    如今重来一回,她当然不能走上辈子的老路,选择没有出息的何彦。
    而是要得到,会让她变成总裁夫人的裴行之。
    今日是个阴雨蒙蒙的天气,隐在大山深处的清河村被绿意包围,栽种得整整齐齐的稻苗,踩踏得结实的田埂上,裴行之挑着满满的秧苗走过。
    如今春种已经结束,裴行之挑着的是多出来的秧苗,他还需要把这些种到另一处偏僻的水田里,那处水田形状不规则,面积又小,谁都不愿意跑这一趟。
    最后,还是裴行之接下了这份苦差事。
    皮景轩本想跟裴行之一起来,但是被他拒绝了,他想单独待一会儿。
    把用干稻草捆好的秧苗扔进田里,挽起裤脚下田,埋头弯腰劳作起来。
    这里四面环山,阴雨天的雾气笼罩着,新鲜清凉的空气,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山里的鸟叫声,这样的环境让裴行之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布谷——布谷——
    不知过去了多久,裴行之站起来,捶捶酸痛的腰,擦了一把汗之后,赤脚走到岸上,拎上浅绿的解放鞋,走到另一边溪流里,洗干净脚穿上鞋子,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拿出凉透的粗面馒头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想到今早发生的事,裴行之嗤笑一声,眼底冷意愈发浓郁。
    今早,江秀秀来到了知青队,说要找裴行之聊一聊。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并没有一个人来,而是带上了她二哥江武。
    裴行之对江秀秀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之前他早清河村一直很低调,不知道江秀秀发什么疯,竟然甩掉何彦突然追求起他来了。
    然后何彦跟他打架,闹得人尽皆知,把他以前经营的低调全毁了。
    江秀秀为什么找上他,裴行之心知肚明,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见到江家的人。
    但是他想知道,何彦到底是从谁那里知道他的身世的,裴行之知道何彦跟大队长的儿子,也就是江秀秀的二哥江武关系很好,如今江武也来了,就想试探一下江武的口风。
    结果,裴行之还没打听,江武先一步自爆了,原来是他告诉何彦的。
    而江武竟然是从江秀秀哪里知道的,裴行之记得当时江秀秀的样子,眼神躲躲闪闪完全不敢看他。
    而江武更好笑,说:“你也不要怪我了,到时候你跟我妹妹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后面再有大学生名额,到时候肯定是你的。”
    江秀秀羞恼道:“二哥,你胡说什么呢?”随后又对裴行之说:“行之哥,你别听我二哥的。”
    江武则不满意:“我哪有胡说,你跟裴行之那些事情附近的村子都传遍了,你名声都坏掉了,他不娶你谁娶你。”
    “哎呀,我跟行之哥还不到那个程度,别听他们胡说,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清者自清,我才不在意。”
    说着,又对裴行之说道:“行之哥你也别在意。”
    裴行之被这兄妹俩的一唱一和给逗笑了,“江二哥你说笑了,我跟江秀秀什么关系都没有,都是村里那些人谣传的,你别放在心上。”
    “那可不行,都是因为你,我妹妹名声都坏了,你必须负责。”
    裴行之面色冷了下来。
    “而且来之前,我爹都说了,让你晚上来我家吃饭,顺便商量一下你跟秀秀的婚事。”
    江秀秀注意到裴行之脸上寒意,心有些慌了,连忙阻止道:“二哥,你别说了,什么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江武打开江秀秀的手,抱怨道:“还不是都怪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天天跑人家知青队来,又闹出那些事情,爹和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但是谁叫你是江家的女儿呢,爹娘疼你,这才让我来叫裴行之回家吃饭。”
    “二哥,你回家,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眼看裴行之眼中的嘲弄越来越重,江秀秀嗓音里都带着哭腔了,她二哥这猪队友能不能别给她添乱。
    “江二哥麻烦你弄清楚情况,我裴行之才是受害者,自始至终我没有对江秀秀表示过任何好感”
    “自古以来没听过受害者要给加害者负责的。”裴行之站的笔直,语气低沉有力。
    只是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让江武恼怒不已,他江武在清河村从来没被谁丢过面子,今天却在裴行之这里一而再再而三丢脸,他气也上来了,额头青筋暴起,语气恶劣:“裴行之你这是不想娶我妹妹的意思了。”
    裴行之可不怕,清河村江家虽然有些话语权,但也不是他江家一家独大,“从来没有的事,哪来的想不想。”
    江武面目狰狞,怒瞪着裴行之,“告诉你裴行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忘了你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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