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不方便？”
    “好像是被打断了腿。”
    “这……”
    “所以孟菲斯暂时不方便待在家里，我就让他去陶艺馆了。”
    “好的，我知道了，队长。”
    “就先这样了，我这边晚上就要开始抓捕行动，要先休息一下。”
    “嗯。”
    挂断了电话，卡伦走出书房，仓库内，阿尔弗雷德和普洱、凯文正在进行淬炼实验，准备正式对那颗蛋动手了。
    所以卡伦也就没有喊阿尔弗雷德和自己一起出门，走到前厅时，看见皮克和丁科姆正坐在那里看着报纸。
    卡伦对皮克招了招手：“皮克，和我出门。”
    “是，老板。”
    在丁科姆艳羡的目光中，皮克坐进了驾驶位帮老板开车。
    距离演出时间还太早，卡伦没有先去雷奎尔剧院，而是来到了勒马尔陶艺馆。
    皮克留在车里等着，卡伦下车后推开门走进陶艺馆，刚走进去，就看见孟菲斯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转盘，正在做陶艺。
    看见卡伦来了，孟菲斯下意识地要站起身。
    “不不不，你继续，继续，不要耽搁了作品。”
    孟菲斯继续坐着，细心地用手继续控制着角度。
    “勒马尔先生呢？”卡伦问道。
    “刚出门买晚餐了。”孟菲斯回答。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队长让我来的，莪正好家里不方便待了。”
    “理查……”
    “两条腿都断了。”
    卡伦抿了抿嘴唇，道：“抱歉，我当时如果再坚决点，他是能拿到名额的。”
    可就算是选拔没能通过，也不能被打得这么惨吧？
    古曼家的家教，什么时候这么严格了？
    其实，理查之所以会是现在这种散漫的性格，也是因为他从小压力并不大，家里人对他很宽容，尤其是在父母分居后。
    “嗯？”孟菲斯意识到卡伦误会了，“不是因为选拔的原因，他犯了其他的错。”
    “其他的错，什么错？”
    孟菲斯有些迟疑，因为这个错误不是那么好开口，但碍于“卡伦的身份”，所以孟菲斯决定不做隐瞒，道：“他用我的名字，在点心铺一条街签单。”
    卡伦眨了眨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为了避免自己大笑出来，只能张着嘴发出了几声叹息。
    好吧，这两条腿断得不冤。
    卡伦甚至怀疑，理查是不是昨天让孟菲斯去点心铺玩，让他报自己“艾森少爷”的名号，直接火上浇油烧断了自己的腿。
    “他年纪还小。”
    孟菲斯开口道：“他其实已经不……”
    “多打打就好了。”
    孟菲斯愣了一下，点头道：“是有用的。”
    “他的天赋很不错，但还没能完全兑现出来，我觉得，他需要一些紧迫感。”
    “是的，我明白，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因为自己的原因，疏忽了对他的鞭策。”
    “但也是要注意方法，打断腿这种事，虽然有术法可以治疗，他体内也有那只虫子可以帮忙恢复，但终究是太难看了。
    而且，皮肉上揍着揍着，他可能没过多久就会习惯，弄不好，还会产生快感。”
    “您的意思是？”
    “有些精神系术法就挺不错的，又能折磨人，又不会留下伤痕，还能帮他开发潜力。”
    “您说得很有道理！”
    这时，勒马尔先生提着菜肴回来了，看见卡伦，脸上当即露出了笑容，道：“您没用过晚餐吧？”
    “还没有。”
    “一起，一起！”
    孟菲斯先生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半成品，去洗了手，然后三个人坐在柜台边吃着晚餐，勒马尔中途还匀出来一些送给坐在车上的皮克。
    简单的晚餐吃完，卡伦又去看了一眼瑟琳娜，瑟琳娜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一动不动，她现在依旧处于被“锁”着的状态，卡伦对她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把意思尽到就走出了卧室。
    孟菲斯先生昨晚就在这里过夜，今晚大概也是会过夜的。
    卡伦猜测，他应该只是把真相告诉了自己，可能对家里人打理查的借口只是理查没能选拔上，所以，在这个借口下把理查打得那么惨，肯定会招来家里人的怨言，所以暂时他也不方便回家，干脆暂住这里。
    有一位述法官大人坐镇，卡伦相信陶艺馆肯定会非常安全。
    告辞后，卡伦坐上车，吩咐皮克把车开到雷奎尔剧场。
    剧场没有横挂的招牌，事实上它位于一个巷子里，招牌竖着摆放在门口，坐着一个老人负责收门票，5雷尔一张票。
    卡伦买了1张票，走了进去，里面空间不大，但人不少，距离演出开始还有一刻钟，但已经坐了二十几个人。
    剧场是以讲故事的形式为主，但不是后世的那种脱口秀，通常在这里讲的故事都有些上不了台面，以编造的阴私故事为主，基本属于涉黄题材。
    卡伦没打算在这里听故事，直接走到后台，表演者化妆厅很小，里面就只容纳得下三张板凳，有两个男人正在化妆。
    “请问，希丁克在这里么？”
    “我就是，怎么了？”
    “猎狗让我来取货。”
    “好的，你稍等。”
    那个中年男演员蹲了下来，掏出几块砖，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铁盒子，递给了卡伦。
    铁盒子锈迹斑斑，残留的图案上标注着“儿童糖果”。
    卡伦对希丁克点了点头，拿着东西转身准备走。
    “哎，等一下！”希丁克喊住了卡伦。
    “怎么了？”
    “点券呢？”
    “点券？”
    “5000秩序券的尾款！”
    听到这忽然的一出，卡伦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觉得任何的奇怪，这的确是队长会做出来的事。
    “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点券，这样吧，我待会儿让人把点券给你送来。”
    “这不行，这不可以，你必须把点券给我，我才能让你把东西带走！”
    说着，希丁克就要上前抢回盒子。
    唉。
    卡伦无奈，
    只能召唤出秩序锁链，将希丁克的双脚给锁住。
    希丁克想要来抓卡伦，却发现自己站在那里动弹不了，然后，他脸上瞬间流出了冷汗，似乎是察觉到了卡伦的身份，不再敢挣扎。
    “点券不要了，东西您拿去，拿去。”
    “待会儿会把点券给你送来，不会骗你。”
    这是队长和人家的交易，卡伦不会去黑这个点券，虽然他也很清楚，这5000秩序券大概代付出去后想从队长那里再拿回来的希望不大。
    卡伦转身，走出了剧场，坐进车里后，对皮克吩咐道：“回去后向阿尔弗雷德要5000点券，给里面的那个叫希丁克的送去。”
    “我记住了，老板。”皮克一边点头一边发动了汽车。
    卡伦也没和队长客气，打开了铁盒，里面装着的是一颗吊坠，不过吊坠似乎可以掰开。
    有过以前不小心掰断“秩序之鞭戒指”的经验，卡伦还把吊坠放在手里检查了一会儿，确认了不是塑料做的。
    顺着边缝位置，指尖发力，掰开吊坠后，里面是一颗牙齿。
    卡伦伸手将牙齿捏起来，放在面前，这颗牙齿，怎么看都觉得平平无奇。
    眼睛闭起，再睁开，卡伦双眸瞬间泛红，暗月之眼显现。
    正在开车的皮克只觉得自己心脏一颤，强力深呼吸，稳定住了心神。
    卡伦闭起了眼，再睁开时，暗月之眼消失。
    好吧，目前来看，暗月之眼似乎只有调动暗月之力的效果，没办法去做什么细微观察。
    把牙齿放进了吊坠，再闭合好铁盒子，卡伦扭了扭脖子，看向窗外，看见一群头戴高尖帽身穿白色的长袍的人举着火把正在游街。
    这一现象其实出现很久了，但如今，他们的规模已经越来越大。
    开车从他们中间穿过时，卡伦感知到了一股阴冷的感觉，明明，他们都只是普通人。
    回到丧仪社后，皮克马上去支点券，卡伦则拿着铁盒子走进了书房。
    刚在书桌后面坐下，书房里出现了一道白光，那位前房主的身影出现。
    看见他出来了，卡伦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笑道：“你很久没出来了。”
    老者回应道：“上次本来想出来的，但您身后站着一个人，我就没敢出来。”
    “谁？”
    “就是那位，您的家族信仰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