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洛明书，是什么关系？”商海这么多年，林恩国知道陈江远突然问洛明书，肯定不是简单的因为洛家与夏家的关系。
    而是他自己跟洛明书有关。
    陈江远也不隐瞒，他吃了个鸡爪，吐掉骨头后慢慢说：“大学的时候你们总说要见见我女朋友，这么多年你见过很多次了，就是洛明书。”
    服务员端上两盘小炒，林恩国夹了一根青菜吃了，他叹了一口气，“那你们两个怎么分手了？”
    “她说家里的生意要用她，不能跟我去外地。”陈江远一边吃一边说，“现在想想，我还不如跟她留在这儿。”
    林恩国笑了笑，他的笑容颇具玩味，“恐怕你来了也会和她分开。”
    “怎么说？”
    “算算时间，应该是洛明书大学毕业后，洛家把生意洗白的。也是老爷子看的长远，不然今天你来这儿的目的就是立篪资本了。”
    陈江远脸色一变，他半天没有说话，只伸着筷子不停的吃饭。
    “洛老爷子把生意一步一步交给洛明书，那时候其他人都在看洛家是个什么结果，谁承想洛明书还真把立篪资本给做起来了。”
    “看来身边人给她的帮助挺大的。”
    林恩国挑挑眉，往碗里舀了一勺汤，“没听说她结过婚！”
    夹了一个花甲的筷子停了一下，他把盘子里的辣椒拨到一边，“是嘛。”
    “妈，你在这儿等等，我去买两瓶水过来。”旁边坐下了娘俩，陈江远想起来白天看到那个女孩，继续跟林恩国打太极。
    “老林，就你知道的来说，夏家与立篪资本，捆绑的有多少？”
    放下茶壶，林恩国想了一会才开口，“不知道举报材料是怎么样，以我了解的来说，夏家与立篪资本没有太大的关系。”
    “夏检察长的夫人洛笑言是洛明书的妹妹，你们查过就应该知道，洛笑言每年享受立篪资本的分红，并不参与立篪资本的运作。至于检察长的仕途，洛家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很多事情很多话，只能说到这儿。”
    其实还是很多风言风语的东西，不能说。
    就像洛明书的身世，好端端的，洛家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大女儿。还有洛明书那个女儿，一直遮遮掩掩，从来没有带于人前介绍过。
    话说到这儿，陈江远也明白，林恩国能说的都说了，保留不说的，跟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接到任命来到这儿后第一时间就看了所有的调查材料，当时他就觉得夏家这次是无妄之灾。
    今天跟老同学这边，得到的回答和预想的差不多。
    这一切更加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有人想借督导组从夏检察长或者说是从洛家身上谋求什么。
    陈江远若有所思，林恩国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瓶白酒两个新的玻璃杯，拧开瓶盖给陈江远倒了一杯酒，“行了行了，白天忙工作还没忙够？来，咱们哥俩碰一杯。”
    出于对老同学的感谢，陈江远一口气喝了一杯酒，“我就喝这杯啊。本来不能喝酒的！”
    林恩国点点头，“明白，明白。”他还要再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一眼手机，是儿子来电话了。“怎么了？”
    “爸，你们在哪儿啊？我这围着大排档转了三圈怎么没看见你啊！”
    “你过来干嘛！”林恩国拿着酒瓶还要往杯子里倒酒，陈江远伸手拦住了他。
    “少喝点吧，回家嫂子不生气啊！”
    从饭店大堂出来，林隽在外场一桌一桌找过去，可能是林恩国和陈江远坐的实在太偏了，他没有看见自己老爸就在那儿拿着手机看着自己。
    顺着林恩国的视线看过去，林隽穿着休闲裤和短袖上衣，整个人看起来高挑纤长，一看就是个帅气的孩子。他情不自禁艳羡，“以前不觉得，今天还真点羡慕你们这有孩子的。”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喝了酒，林恩国脑子有点糊涂，他挂断电话，疑惑的问陈江远，“洛明书的那个女儿，是不是你的？”
    转了两圈找到亲爹的林隽走过来，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到了爸爸说的话。
    被林恩国的话震惊到的陈江远没有看见林隽，他也有些疑惑，他喃喃自语，又好像是跟林恩国说话，“我今天才知道她有女儿，”
    旁边有一张收拾干净的空桌子，林隽没有往前走，而是背对着爸爸坐下，他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开家长会，妈妈从学校回来，饭桌上兴致勃勃的跟爸爸说，“今天开家长会你猜我碰上谁了？洛明书的闺女跟小隽一个学校。”
    现在再去想高中的同学，记忆中有的人的脸，已经模糊了。
    与姨妈打完电话，夏如溪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
    紧绷了一整天，姨妈那边的消息也没有让她喘口气。
    爸爸和哥哥事情，自己除了能一遍一遍的交材料，去跟督导组反映情况，一切都是石沉大海。
    没有任何的希望。
    交出去的东西，与对方做的沟通，好像都是无用功。
    曾经努力与爸爸哥哥的同学老师联系，但是无一例外都是躲着自己。
    再一想妈妈和爷爷奶奶那儿，夏如溪拿过手机看了一下自己手上能用的卡，信用卡基本都刷爆了。
    清林馆那边生意还可以，供应商的货款和店里的其他开销还可以应对。
    她迅速盘点了一遍，今天去医院的时候护士提醒她这几天有空把费用结一下，就在她想这些的时候，护工老板给自己发消息，说这周的费用该交了。
    医生说爷爷奶奶妈妈还要住院观察，医院不许家属陪护，自己只能大把大把的往外掏护工的钱。
    现在唯一能省钱的，大概只有从清林馆免费拿病号餐这一件事。
    昨天姨妈转给自己五万块钱，夏如溪盘算了一下，先转了一笔给护工老板，又转了一笔钱给Ada，让她有时间把这个钱发在厨师的工资上，算是自己为家人的病号餐付了钱。
    看着剩下的数字，夏如溪想起来家里打扫的阿姨的费用也该结了。
    从包里找出妈妈的手机，翻出来妈妈与阿姨的聊天记录，找到每月的转账记录准备付钱时，夏如溪不经意看见了地毯上成团的头发。
    叹了一口气，她给阿姨转过去了6000块，又给她发了条消息，“阿姨，做完这个月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