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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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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步步逼近
    这下所有的人都一愣,难以相信的将怀疑的目光投射在文森身上,后者不悦的别开大家不相信的视线,激动的说着。
    「所以他们的目标才是菩提团长啊!虽然现在搞不清楚八年前事情的
    真相……但动盪骑士团几乎快崩溃的传闻比较高阶的骑士都知道,开始调查后你们应该也清楚资料被不自然的涂抹或遗失,菩提团长私自隐瞒了很多事情……我本来也不相信伊莱对菩提团长的指控,但现在不得不对此存疑,菩提团长被指控杀人犯,八年前到底怎么了?也许资料上说自杀的那些资深骑士──」
    「等等,你在说什么?瑞琪团长跟rk的目标是菩提团长?被指控杀人犯是怎么回事?」
    「爱罗尔他们不是跟你说了……」
    特伦斯听的一头雾水,震惊的打断不停自顾自说着的文森,后者对于他的不知情略感意外,视线落到爱罗尔他们身上被回避了目光,顿时了然而生气又无奈的叹气。
    「你们是笨蛋吗?重要的事情不先说?」
    「抱歉,太着急了,对瑞琪团长的行为太震惊……」
    「算了算了,总之这是瑞琪团长亲口说的。」
    懒的解释太多简单说了下他们在菩提团长病房内发生的事情,还有之前跟安格诺去地牢,伊莱指控菩提是杀人犯一事,特伦斯越听脸色越难看,这起混乱远比他想像的复杂严重,一个弄不好骑士团会有再度崩溃的可能。
    身为代理领导者,压力瞬间压上他的胸口。
    他并非是好人,更不适合当领导者,他自己明白自身的冷血无情,就连刚才在来医护室的路上他满脑子只担心法兰克的安危,但一踏进医护室里看到同伴们满身深浅不一的血痕,看到安格诺重伤不醒……他发现自己无法冷眼在远方观望,心里躁动着前所未有的情绪让他很烦躁,不得不正视。
    他还是会在乎同伴的生死,不管是不是因为法兰克的影响,自己已经改变了是事实,意识到这点,沉在肩上的责任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
    积压的烦闷找不到宣洩的出口,特伦斯紧咬着下唇猛然朝墙壁奋力一揍,力道之大让在场的人一愣,文森看着他似乎有点不对劲。
    「菩提团长在另一边的房间吧?」
    「你要做什么?特伦斯──!」
    得到答案后特伦斯便甩门离开,文森在背后着急的叫唤也是徒劳,被留在房内的两人疑惑的对视一眼,决定留下来看护安格诺。
    追出去的文森按着特伦斯的肩膀要他停下来,后者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特伦斯!」
    「吵死了,你要跟来就安静点。」
    「谁知道你要干嘛,要是你衝动杀人就麻烦大了。」
    「我没这么愚蠢,你是伤患你安分点。」
    每次跟文森交谈都免不了唇枪舌剑一番,似乎这种相处模式是他们的习惯,争执的话语中带着彆扭的关心彼此都没意识到,特伦斯蹙眉推开了菩提病房的门。
    菩提见他们两人来临顿时睁大了眼,擅长掩饰情绪的他在经歷伊莱的精神迫害后已经渐渐无法控制,此时他面上满是慌张的神态,与以往受人敬仰慈爱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特伦斯没有马上说话,察觉菩提奇怪的态度心直沉下来,伊莱是抱持多大的恨意对待菩提的?孰是孰非,如今至此界线早已模糊,踩在灰色地带摇摇欲坠,向前向后步步危机,进退两难。
    「菩提团长。」
    基于辈分及职位特伦斯欠身轻唤着,坐卧在病床上的菩提没有望向他,起伏明显的身子掩盖不住他慌乱的呼吸节奏,汗水自额上沿着脸面滑落。
    文森站在一旁深怕他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紧盯着特伦斯。
    「容我冒犯问一句,八年前流传骑士团混乱的事件您是不是隐瞒了事实?」
    淡然说着语气丝毫没有额外的情绪,文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挑明直说,菩提依旧沉默着毫无反应低喃般的自言自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特伦斯不禁蹙眉。
    「rk是瑞琪团长的双胞胎兄弟,您早就知道了吧?」
    「……」
    「伊莱指控您是杀人犯,您八年前到底──」
    这句重话一出菩提终于抬眼对上他的视线,特伦斯触到他的目光却说不下去,惊恐的神色及微微颤抖的身躯,菩提以极细小的声音吞吞吐吐根本无法正常说话,特伦斯见状不自觉踏向前。
    文森正想阻止他继续逼问下去,菩提突然眼睛一闭颓然倒下。
    「菩提团长?」
    两人见状下意识对望一眼,皆是错愕,事件束手无策的发展让特伦斯恼火,盯着菩提倒下的身子甩门出去找医生来,文森看着菩提苍白的面孔若有所思,眼尖的他发觉菩提缓缓动了下,眼睛睁开一条缝又瞬间闭上。
    文森讶异的看着菩提感到非常奇怪,实在不想这么想……但是……
    菩提团长您在逃避?
    「菩提团长,发生过的事情是没办法抹杀的。真相被调查出来是迟早的事情,我真的不希望您是这种人……我到现在还是寧愿相信您是那位一直为骑士团奉献,令人尊敬的长辈。」
    不管菩提是否听得到,文森诚恳沉重的留下这一席话便开门离开。
    被独自留在屋内的法兰克此时陷入左右为难,自己的佩剑就在不远处的门边,要切断身上的枷锁逃出这里是很简单的事情,随着犹豫的时间缓缓过去最终也得逼他做出抉择。
    时间推回几个小时前──
    「法兰克。」
    「……你怎么会这时间来找我?」
    深夜时分法兰克还没入睡,瑞琪悄声推门而入,前者看到来者有些意外,在称呼上暗自挣扎了一番最后只吐出一句话,注意到瑞琪手里拿着他的佩剑吃惊的望向他。
    「我将这把剑放在门口,要不要拿由你决定。」
    「为什么?」
    轻描淡写的一言意外沉重,法兰克当然明白瑞琪的弦外之音,他让他能选择离开,还特地趁瑞克出门时来问他,法兰克此时心情很复杂。
    「只是不想再拖延下去罢了,虽然很不想这样说……瑞克告诉你因为怕我到时为难而不放你回去,但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不知是带着怎样的情绪说出口,放下手上的长剑将之靠在门边,瑞琪漾开一抹淡然的笑「从我离开骑士团那时,早已是两路人。」
    无从回头也不愿回头的坚决,看着这样寧愿拋弃一切也要待在他身边的瑞琪,法兰克胸口的躁动除了心痛不知还有什么情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而陷入沉默。
    「……法兰克,我知道瑞克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谢谢你愿意相信。」
    「瑞琪团长,我永远都记得你曾经为骑士团付出过,我是你的下属也是你的朋友。」
    那些关心我、担心我的情绪都是真的啊……事情都已经过去,这样就足够了。
    瑞琪复杂的表情让法兰克心一横脱口而出,前者一愣似乎很意外会听到他说这一席话,面上掛着的笑容终于是纯粹愉快而笑,转身拉开了门。
    「法兰克,谢谢你还当我是朋友。」
    留下这句话瑞琪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法兰克心里却感到莫名失落的烦闷,躺在门边的剑好似象徵着彻底斩断过去,也意味着永远无法回到原本。
    不知不觉在回想的同时法兰克已拾起地上的长剑,轻叹口气,其实他根本没有选择的资格,不管为了骑士团的责任还是因为他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他都不应该选择留下。
    这么想着法兰克毅然决然的切开手上的锁链,铁鍊应声掉落地面,活动许久没活动的筋骨,提起剑直接将窗户的玻璃打破,之后才想到自己大可直接开门离开……但碎玻璃已经躺在地面。
    就这么突然安然无恙回去免不了被投以奇怪的目光,但法兰克现在考量不到这些,不能再放任庄园继续混乱下去。
    一分一秒过去不由得他再踌躇不前,紧握着剑翻身越过,小跑着步赶紧离开此地,没有再回头。
    成为朋友,或许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即使之后可能有不可避免的刀剑相向,届时再来苦恼吧。
    艾尔坐在在警察署大厅的沙发上捧着一大本资料簿翻阅思考着,菩提一回来骑士团就受到重创让他很介意,据调查回来的属下报告,rk他们应该是潜入菩提的病房,之后打破窗户逃离那里,现场的血跡似乎没时间处理看上去是怵目惊心,推测应该是不少人受伤,医护室那边忙得一团乱。
    华德理所当然的在他视线范围内,就坐在他对面也拿着一叠资料锁眉思考,认真工作的表情给人一种不苟顏笑的严肃错觉,而华德察觉艾尔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别有意味的朝他微笑,后者一愣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他,赶紧别过视线。
    两位长官坐在那里下属们丝毫不敢偷懒,也悄声交谈臆测着他们坐在大厅的理由,以为他们两个因为最近事情太繁杂特地坐镇在这里警惕下属们认真不要懈怠,胡乱猜测造成的误会却让其他下属对望一眼紧张起来,更是不敢停下手边的工作。
    但其实他们只是刚好坐在这里而已,没有特别的原因。
    艾尔手上这本是他集合了八年前的所有资料,之前调查瑞琪跟rk的身世背景线索时都被不自然的破坏掉,他便灵机一动转弯调查起菩提的背景以及过去,没想到结果让他十分吃惊,资料上明显出现造假的痕跡,让艾尔越调查越不安,当不好的推测一步步被验证让他的心直沉下来。
    八年前草草结束的案件他从前辈中略有耳闻,菩提家被攻击后骑士们接连自杀的奇怪事件,当年闹这么大却快速的息事让人起疑,如今回想起来这大有问题,特别在听到属下报告骑士团目前似乎在调查八年前的事情,让艾尔察觉事态的严重。
    现在他正好看到一名叫爱格柏特的死因结果,被判定是溺水而死,盯着文字旁的照片艾尔疑惑的喃喃自语。
    「溺水的话这里怎么会有伤口?嘖,偏偏这里拍得很模糊……」
    「怎么了?」
    「当年带头想推翻骑士团的爱格柏特副团长,死因被判定是自杀溺水而亡,虽然照片上这里很模糊但是看得出来有一道锐器造成的伤口,当年怎么会这样判定呢?如此明显的失误……」
    「不只这个吧,基本上这起案件就是问题。」
    认真说出自己觉得奇怪的疑点,完全没发现华德已经捱到他身边,后者还一本正经的将手上的凶器及现场鑑识资料递给艾尔,上头满满的是红色蓝色交错的笔跡,艾尔接过稍微看了一下。
    误判,造假。只是略为翻阅满纸的调查结果看在艾尔眼里根本是荒唐,当年上层的人到底是怎么办案的?迫于什么压力?但他也无从问起,因为当年主要负责这起事件的警官据说结案之后就不见人影,是生是死也不晓得。
    「华德警官……」
    想跟华德讨论,碍于在大厅在下属面前,艾尔基于公事上的身分便没有唤他学长,没想到一抬头发现华德如此靠近自己吓了一跳,只见华德略为不悦的神情。
    「叫名字或是叫学长,不要这样叫我。」
    「你、你干嘛靠这么近!」
    「嗯?跟你讨论啊,怎么了……难道你认为我会在这里做什么?」
    华德故作正经的说道,艾尔被他那故意曖昧说法的话语弄的不知该如何回应,意识到他们坐在下属们来来往往的大厅,赶紧警告自己别失态。
    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要问什么愣在原地,华德心底很想笑表面还是那样认真的表情,故意靠近他自顾自说着。
    「最可疑的就是菩提大伯不是吗?他也是目前最大的线索吧,为什么他在任时会遭到骑士团群起推翻?为什么这起事件突然像凭空蒸发般草草结束了?相关人士几乎死亡或失踪……太奇怪了。」
    「……学长,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不知为何艾尔突然坐立难安起来,皱眉低声向华德说道,后者笑了似乎发现他的不知所措,艾尔看到他的笑容恼羞的避开他站起身,收拾起散落的资料就要往办公室走去,没想到华德当眾抓住他的手──
    周围在工作之馀不忘观察两位长官的下属们皆是一愣,刚才撞见他们拥抱在一起的索恩人也在现场,赶紧避开视线认真做事。
    艾尔错愕,瞬间热度窜上脸部,想甩开他的手却紧紧被华德抓住,他着急又尷尬的压低声音跟华德说着。
    「放开我,这里这么多人。」
    「你不是答应我让我陪在你身边吗?」
    华德不小的音量吐出这句话让在场的下属们更震惊了,无辜的眼神望着艾尔,他却是有想拔出手枪毙了他的衝动偏偏挣脱不了华德的手,不知是丢脸还是害羞,他面上的热度已经烧到耳根了,怒瞪着华德却毫无威胁,对方依然是无辜的表情。
    「你……!」
    觉得戏弄过头再下去艾尔肯定要跟他闹脾气了,华德站起身却没放开握着的手,收起玩闹的神态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下属们立刻躲开视线,华德唇边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微笑,看向背对着他们的索恩。
    「如果你们好奇到没办法继续工作,可以问索恩啊。」
    被点名的索恩即使没回头也能感觉到华德恐怖的注视,全身不自觉寒颤起来,这句话一出所以人讶异的看着他,华德便愉快的拉着艾尔走了。
    华德警官果然在不爽我打扰到他们了……我怎么这么倒楣……
    心底暗自悲鸣,想逃离现场已经来不及,同事看过来的眼神一副不说就不让走的神情。
    面对瑞克望过来的目光,瑞琪此时下意识移开视线。
    一推开房间本应待在房内的法兰克不见踪影,只剩毁坏的锁链跟满地的玻璃碎片,碎玻璃隐隐反射着流照进来的月光,瑞克愕然几秒后便看向瑞琪,总觉得他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受不了瑞克无声紧盯着自己的眼神,瑞琪抿着下唇。
    「是我放他走的,已经没必要继续留他在这里吧?」
    「不跟我说一声?瑞琪你好为他着想阿,不忍心他被绑在这里吗?」
    听闻瑞克讽刺的话语瑞琪一愣,从来不对他发脾气的瑞克此时的态度实在反常,似乎真的为了他私自放走人而生气,瑞琪才发觉事态不妙侷促紧张的想赶紧解释,瑞克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留他在这里根本没必要阿,放他回去不是能让八年前的事情尽快揭上檯面吗?瑞克……?」
    「的确,你没说错。」
    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巧妙的躲开瑞琪想拉住他的手,后者一愣这下他麻烦大了,瑞克真的生气了。
    瑞琪陷入自己的思索焦虑起来不明白为什么瑞克突然对他生气,却没发现后者在转身离去时唇边露出的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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