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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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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妈就说:“这是江州那边产的丝绵,三少爷带回来的,专门给大家做棉袍子的。太太怕你冷,学堂又不许穿自家做的棉袍子,就说给你做两件马甲衬在里面。”
    珍卿心里滋味复杂,跟胖妈说:“你回去告诉母亲,多谢她惦记我。”
    胖妈不甘被冷落地说:“你也要谢我跟金妈,这是我们俩人一道,熬夜给你缝的。”
    珍卿笑了一下,说:“自然要谢的。”
    刚才说到,三哥从江州带回丝绵。
    珍卿想起三哥这两个月,一直在外面奔波,问:“三哥怎么老出差,也没见大哥总出差啊。”
    胖妈就“嘁”了一声,说:
    “这怎么能比,大少爷念完书就管事,还有太太给他镇着。
    “大少爷做事这么多年,前后都做理顺了,那些底下人也服他管。
    “三少爷留洋回来,太太没让他在家管事,给他贴了一笔本钱,叫他要么寻个公差,要么到外面闯个事业。
    “太太的心思也不难想,两兄弟都是能耐人,怕他们一个锅里搅勺,搅和不开。
    “大少爷吃的是现成饭,一大半的担子太太帮他担着。三少爷是另起炉灶,桩桩件件都要操心,满不是一回事。要不三少爷怎么忙呢。”
    珍卿叹了一声,姑且不说胖妈说的,是不是真实的情况。
    其实从日常相处中也能看出,陆三哥和吴大哥这哥俩的关系挺微妙。
    谢董事长区别对待两兄弟,不能说她做得不对,可是对陆三哥未免不公平。
    作者有话说:
    女娲和伏羲别名里的两个字,实在是打不出来,估计字库里没得这个字,不过也不太影响阅读的。
    说借鉴确实借鉴了,不过差别还是蛮大的,我也没啥可说的……感谢在2021-05-05 15:35:20~2021-05-06 13:1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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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有所不为有所为
    十一月下旬的一天
    吴大哥到弟弟陆浩云的办公室, 跟他理论一件事情。
    上个月下旬的时候,吴大哥给弟弟介绍一个人,从晋州来的吴馥之先生——此人按辈分论, 是吴大哥的侄子。
    这位吴馥之先生,想在晋州开煤矿, 正在各处招股募款, 就跑过来找族叔吴祖兴帮忙。
    而吴祖兴出于某种考虑, 转头又找弟弟陆浩云帮忙。
    当时, 吴祖兴发愁地跟弟弟说, 他的两个印染厂,才跟洋行办了四五件大机器,还欠着银行一大笔款子, 公钱私钱都周转不开。
    他说弟弟总是寻找有潜力的厂子投资,也不妨投次一下吴馥之先生的煤矿。
    他说他侄子的煤矿,请了几拨专家看过, 保证那煤矿准能稳赚不赔, 极力劝说弟弟入股。
    谢公馆的兄弟姐妹, 相互之间关系微妙。
    陆浩云对这桩“稳赚不赔”的生意,实一点兴趣也没有。
    于是他跟吴大哥说, 他最近投资房地产和丝织业, 支出的款子太多,现在手头也很紧。
    不是不能投资煤矿业, 但他必须做谨慎的考察。
    既考察合伙人的能力品质, 也要考察这煤矿是不是能赚钱。
    陆浩云就派人跟着吴馥之先生, 带着专家去晋州考察煤矿。
    专家考察完回来说, 吴馥之先生的煤矿看起来不大好, 很有可能会出水的。
    都知道煤矿最怕崩水, 一崩水就全完了。
    陆浩云以此婉拒入股煤矿的事。随即将此事抛之脑后,他又到江州出差去了。
    他昨天才回到海宁,今天上午刚来到公事房,吴大哥就拿吴馥之新做的勘探报告,再次劝他入股煤矿。
    然而,不管吴大哥怎么说,陆浩云都有理有据地反驳,他还是决定不入股。
    弟弟这么不给情面,吴大哥沉默下来,说既然他无心入股,也不能强人所难。
    然后,兄弟俩继续随意聊着天,吴大哥忽然提起来,说想再建一家新染厂,而一直买不到合适的地方建厂。
    他听说弟弟在西郊,有近千亩的闲置荒地,就想买上几十亩来建厂房。
    他听说弟弟当初买进,是每亩五块的均价,他愿意每亩再加五块。
    陆浩云听到这个请求,一时间觉得哑口无言。
    他早先购入的西郊荒地,之所以每亩均价五六块钱,是因为那时候战争阴霾笼罩着海宁。
    海宁的许多绅商富豪,纷纷打算弃业北逃,所以,他能以贱价大量购置荒地。
    但是战争阴云退去,原来搁浅的西郊货运铁路线,现在正式开工了。
    海宁的华界政府已有决议,会加强西郊的基础设施建设。
    那里已经在修建柏油马路,现在也准备投入资金,在那里架设高压电线了。
    因为种种的优势,从九月份以来,西郊的地价房价一直攀高,将来会涨到多高,现在谁也说不好——不过地价房价,确实被炒起来了。
    吴大哥商业敏感度很高,是个精明强干的实干家。他不会看不出来,西郊的地价不止十块。
    与其说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如说,他希望弟弟识相一点,自觉地跟大哥分享利益。
    陆浩云不在乎这点地,如果真是亲朋至爱,拱手相送又有何不可?
    可他介意的是,大哥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陆浩云自从二十岁回国,在业内摸爬滚打五六年,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已经游刃有余,不会再轻易上当吃亏。
    倒是在亲朋好友那里,明亏暗亏吃了不少,甚至吃过亲父、亲祖的亏。
    这其中人情与钱财的得失,不足为外人道,但陆浩云不会把人性看得太高。
    前面这些年,他顾及母亲和二姐,努力与大哥兄弟敦睦,对于大哥,他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虽然他的温驯态度,有一大半就是做给母亲和姐姐看,可也不能否认,他为此付出许多心力和时间。
    但现在看来,大哥视之理所当然,而并不对他抱有回报心理。
    想到母亲,陆浩云忽然想到推托的借口。
    现在北地正在闹瘟疫,母亲所在的华夏义赈会,正在向社会募集款子,帮助救济北方的瘟疫——母亲最近忙的,正是这件事情。
    陆浩云于是面现为难,站起来犹豫半晌,叹着气说:
    “大哥,不是我要推脱,西北现在正闹瘟灾,母亲到处奔走募款,要帮助平息瘟疫。就在前天,母亲还责令我帮她筹款。
    “我正打算卖掉几百亩西郊地皮,以此来筹措现款。我已经找好两个买家,价钱也已经谈妥了,每亩均价一百块。”
    吴大哥意外之极,志在必得的神情一时僵住了,尴尬的沉默在室里蔓延开。
    吴祖兴刚才跟弟弟说,在他原来购地价的基础上,每亩再加五块钱,就这样每亩均价,也不过是十块钱。
    一百块与十块相比,多出九倍的价钱。
    再寡廉鲜耻的人,来以十块钱强买值一百块的地,恐怕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更何况,这其中还夹杂着母亲赈灾募款的事。
    陆浩云点了一根烟,一副为难沉默的情态,但他就是不先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吴大哥清清嗓子,说:
    “浩云,你的生意遍布江南,各处都有房产在收租,哪里不能筹措赈灾款?何必又卖那么多地皮呢?”
    陆浩云也为难地叫苦:
    “大哥,那些零碎房租,一时半刻难收齐,即便收齐了,也不过凑出两三千,这是杯水车薪。
    “我投资的那些生意,只不过坐等分红,并不亲自经营,现在还未到年底,难道能跟人强行要钱吗?
    “大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是白手起家,我的钱都在各处拴着,急用钱的时候,总是要卖房卖物的。”
    吴大哥听他这样说,不由微微落了脸色,眼里闪过一点锐利的光。他张一张嘴,似要说点什么狠话,然而终究按捺住了。
    过了一会儿,吴大哥神情平静下来,站起来悠悠地说:
    “浩云,你入股同学朋友的产业,总是不惜本钱;花许多钱做慈善,也不见你心疼;你二姐扩建产护学校,你也大力相助。
    “你在西郊分明有上千亩地皮,即便寻到买家,也未见得一次全卖。
    “今天,你给大哥一句准话,我如今再建新厂,你要不要拿地皮入股?”
    陆浩云从不强人所难,别人强他所难时,他也难免心生不快。
    他吸了一口烟,扬起嘴角笑了笑,说:
    “大哥,上千亩地皮确属讹传,当初确实购入不少,只是我见形势不好,就转让出去大部分,只留了三百亩待价而沽。
    “大哥,你要买地也好办。我谈好的西郊荒地的买主,是洋火厂的崔老板,还有东镇纺织厂的卫老板,三百亩地他们一共会付我三万。
    “既然大哥这么急迫,我拼着得罪两位老板,截下五十亩转给自家人也好。
    “只是大哥,我卖地是为了筹集赈灾款子,也不能亏蚀太过,不然,恐怕还要卖房补漏子。
    “大哥,我每亩均价五十给你,你看怎么样?我得了这笔款子,正好给母亲交差。
    或者,我把土地的使用权,直接转给母亲,你跟母亲商量钱款也行。”
    吴大哥的神情,立刻阴沉下来,他寒着脸一时没说话。
    陆浩云吐出一个烟圈,跟乔秘书吩咐说:“你给谢董事长打个电话,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大哥沉着脸拦住他,说:“你的这个意思,我要考虑一下,先不必跟母亲说。”
    就这样,两兄弟不欢而散,吴大哥拂袖而去。
    陆浩云送大哥下楼,在街边看他坐的车子走远,乔秘书叹了一句:“吴总经理——贪心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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