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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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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彬把人带回去,别的话都不说,请了家中长辈及相应管事的族人都到这儿。
    “我想知道是谁告诉常儿,大明朝廷是靠着我们沈家的?”满堂数十人,沈彬居于上座,开门见山就问。
    话音落下满堂皆是哗然,左顾右盼,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可惜等了半天愣是没等到有人出面承认。
    沈彬既然问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朱至训斥得没有错,家里要是管不好,闹出事来,那可是要祸及全族的。
    沈家好不容易活到今天,终于有了可以出仕的机会,这该是一个开始,绝不是结局。
    自然,谁要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肯过,非要闹腾,非要为沈家竖敌,沈彬第一个饶不了他。
    “带上来。”沈彬问了没有人回答,难不成以为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谁说的话,一对质自然就清楚了。
    沈常就那么被人拖了上来。
    今天发生的事让沈常胆战心惊。随沈彬到朱至跟前请罪的时候,由始至终,朱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更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幼小,无能。
    之后朱至和沈彬说的每一个字,就如同烙铁一般烙在了他的脑海,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狂妄,多么无知。
    沈彬在回来的路上没有斥责过他一句,可是那冰冷的眼神,却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不断的扎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时无刻不是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
    被人带上来,沈常跪在族人面前,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三叔。”沈常控制不住的唤一声,希望能够让沈彬想起来他们是亲人。
    沈彬冷眼扫过沈常道:“你该庆幸你碰上的是安和公主。倘若今天换了是太上皇,我们沈家必遭灭族。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大明朝靠着我们沈家?我沈家须得安和公主敬让?”
    第147章 收拾
    ◎喜事◎
    随着沈彬话音落下, 堂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一个个的目光都落在沈常的身上,显然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更想知道谁如此自大自狂, 竟然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
    “三叔。”沈常唤一声,很明显的并不怎么想回答,可是, 沈彬冷声开口道:“你不说难道我就查不出来?”
    “三叔, 做错事的人是我,要打要罚, 我任三叔处置,只求三叔不要再查下去。错的人一直都是我。”沈常再害怕, 在这一刻他却很坚定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揽下。错的人不是别人,是他啊。
    如果不是他说错话,就不会让朱至不高兴。
    “你知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吗?”沈彬是无奈的,沈家, 从来不是一人之家, 更不是谁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当生在沈家的人享受沈家的富贵时, 同样,也需要承担起保护沈家, 让沈家更好的责任。
    在场的所有人, 一但惹怒皇帝,惹了皇家, 他们哪一个逃得了?
    “你以为你只是说一句话而已, 再怎么样只要责罚你就够了?怕只怕像你一样存此心, 认为大明须依靠我们沈家的人大有人在。开始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天长日久, 被人撺掇,你们就不单单嘴上逞能,你们更会付之行动。
    “哼,你们怕是从未意识到,大明朝这些年来,不,应该是安和公主。这些年朱至来正在将各行各业收拢于手中,掌握天下各行各业权利的人早就已经成了安和公主。
    “换句话来说,若安和公主认为沈家冒犯,根本不需要朝廷出面,她只要动了念想,就能让我们沈家一无所有。”
    沈彬是不想让人知道,大明朝得了一个朱至意味着什么,但今日面对自以为是的家人,他却不得不将这一事实道破。
    “怎么可能,我们沈家百年的基业,还能叫一个小丫头在短短几年里抢走了?”可是沈家的人里总有那信不过沈彬所言的人,以为朱至一个孩子如何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想立在沈彬身边的沈棠却站出来道:“叔祖父若是不信,大可以查看沈家近年的账本。”
    开口对沈彬所言表露不信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留着长须的男人。此人正是沈彬的叔父,于沈家这一辈里行六,且称之为沈六爷。
    沈六爷道:“我不用看账本,我知道的是,这些年我们沈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分红也分得越来越多。生意不是越来越好吗?怎么可能被一个丫头抢了生意。”
    话音落下,一阵附和的声音。沈彬听着道:“若诸位不信,正好趁此机会咱们把各家的产业分了。”
    沈彬本以为糊涂的人不过是一两个,结果他发现了什么。看看屋里大半附和沈六爷的人,不正是说明了他们一个个的心里,认定沈家家大业大,该让朝廷敬让三分。
    一个两个,大家齐心协力,未必不能改一改那些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想法。可是,占据大半的人,这就不好办了。
    多年以来,沈彬看着朱至行事,旁人或许只看到朱至如何生财有道,未必注意到朱至已经牢牢将可以影响整个国家需求,百姓供需的生意都控制在手里。朱至无声无息的做着,若不是沈彬仔细研究过,都不可能发现。
    沈彬所不能确定的是,究竟这是朱至的想法,或是泰定帝的?
    当然,或许更有可能是朱元璋的打算。
    但,其实站在沈彬的角度,更希望那只是朱至一个人的想法。毕竟相比于对付整个朝廷,对付一个人要容易得多。
    然而,一切的前提也必须是他们沈家上下一心,不曾有别的心思,更不曾自以为是,目空一切。
    朱至今天提醒得沈彬很对,沈彬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一但他身边的人不断拖他的后腿,他有多少本事为他们收拾残局?
    因此,沈彬本欲借此机会试试,或许家里只是偶然多了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已,只要其他人都足够聪明,明白局势,沈家跟大明朝廷来硬的可能为零,谁也不敢再自视甚高。
    结果却让沈彬大失所望。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何止是一两个,分明是大部分的人啊。
    沈彬感受到一阵恶意将自己团团包围住了,无数的手在努力的将他拖入泥泞中,任他再怎么挣扎,终究逃不出来。
    这一刻,沈彬终于下定决心,沈家,沈家不想毁了,只能分。
    “不行,不能分。”这时候,一个六七十岁,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第一个否定沈彬提出的分家方案。目光凌厉的扫过沈彬。
    沈彬起身唤了一声母亲。
    沈老夫人自一出现,一干人纷纷起身,不敢不与之见礼。
    而沈老夫人也不管其他,只走向沈彬道:“分家的话,你怎么能够轻易说出来,你是忘记了你父亲交代你的事?你要撑起沈家,你得带着沈家走向繁荣,让沈家得以传承下去。分了家沈家还是沈家吗?”
    好些人都连忙点头附和,以为沈老夫人所言甚是,他们怎么能分家呢?
    一但分了家,沈家就不再是沈家了,分崩离析的沈家,再也休想成为大明朝内,可以左右大明商品价格的沈家。
    “不分家,等着朝廷将我们沈家抄家灭族?”可是,沈彬将话说出来,就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任是谁来劝也是没有用的。
    然而沈老夫人既然出面,就是希望能够改变儿子打的主意。
    面对沈彬的危言耸听,沈老夫人上前喝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沈家为什么会被朝廷抄家灭族?你不是说过,安和公主也好,当今陛下也罢,都是仁慈宽厚的人因此当年你才会选择和朝廷合作,也才有了你参加科举,出仕为官的机会。”
    “不错,安和公主和陛下的确仁厚,可再仁厚的人,也不代表能容得下有人企图代替他们掌控大明江山。母亲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可是我也希望母亲明白,沈家既然在大明存活,必须要明白大明到底由谁来做主?不把大明放在眼里的沈家,凭什么觉得陛下须得把我们放在眼里?”沈彬希望沈老夫人能够清楚为什么他会选择分家,这是他逼不得已做下的决定。
    然而沈老夫人却听不进去,坚定背转身子背对沈彬道:“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我不同意。”
    沈老夫人是沈彬的母亲,母亲不同意分家,若是沈彬执意为之,那就要顶着一个不孝的罪名。
    然而沈彬既然做下决定,又怎么会被母亲轻易拿捏?
    “母亲如果不同意,明日我便会上折辞官,也会和公主解除所有的合作。”沈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他都要沈家分家,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
    沈彬的话音落下,在座的所有人都坐不住。
    沈家三代都是商户,是贱籍,按照大明律例,那是不能参加科举,更别说出仕为官的。
    好不容易出了个沈彬,得到大明朝廷的特许,沈彬得以参加科举,考中举人,自此得以平步青云,如今都已经成为知府了。沈彬再继续往上,有朱至的扶持,还是在泰定帝处留了印象的人,将来未必不能爬上文臣最高的位置。
    沈彬是沈家的希望,而且是最大的希望,没有人希望看到沈彬出任何的问题。
    可是,现在沈彬却放话,如果沈老夫人执意拦着不让分家,他便去辞官,更要终结和朱至的所有合作。这不等于让沈家人财两失吗?
    “你是在威胁我。”沈老夫人怒不可遏,如何也没有想到,亲生的儿子既然当着外人的面威胁她。
    “母亲很清楚,我一向说到做到。如果母亲执意不愿意分家,那大家就莫要站在如今这个危险的悬崖边上。说来这都是我领着大家走到这个位置的,既然大家做不到严于律己,不如将这一切荣华富贵还回去,也好过被抄家灭族。”沈彬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也明白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他说得出也做得到。
    沈老夫人瞪圆了眼睛,哪里能想到,儿子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的狠狠落她的脸。
    “你这是忤逆。”想要挽回颜面的沈老夫人指向沈彬,何尝不是想用孝道压制沈彬。
    然而沈老夫人这话音刚落下,一旁已经有人急急忙忙的冲出来,一把抓住沈老夫人的手道:“嫂嫂切莫说出这样的话。”
    忤逆不孝,可是断人前程的罪名,沈老夫人可莫要在一时情急之下说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话。要知道沈彬可是他们沈家最有出息的人。
    如果沈彬的前途,因为沈老夫人的一句话而毁于一旦,沈家上下无一不会为此追悔莫及,故而,才会急急忙忙的有人出来阻止沈老夫人。
    “可是你看看他,看看他方才的语气,他是不是觉得,他当着这个官就拿捏住了我们沈家。”可是沈老夫人明摆着听不进去劝,此时此刻指着沈彬,无一不在控诉沈彬。
    “母亲放心,我会让人上折参我忤逆不孝,一如母亲所愿的。”然而沈彬完全没有因为沈老夫人的一句话而打算改主意,反倒是觉得沈老夫人扣给他的这顶罪名正好用来一用。
    “老三,切不可意气用事。”一听沈彬的话那是寸步不让,可把沈家的人们急坏了,连忙出声阻止,希望能劝下沈彬。
    沈彬坚定的道:“要么分家,要么我辞官。”
    活到这个年纪的沈彬,太清楚母亲的伎俩了,但他绝对不能把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中,身后不定时极有可能冒出自家人给自己捅刀子。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放任不管的做法绝不可取。
    沈老夫人当然气的不行,指着儿子就要破口大骂,还好身边的人速度更快的将沈老夫人拉住,“老夫人有些不舒服,你们快扶老夫人回去休息。别再让老妇人出来了,这分家不分家的事,我们商量着就好。”
    沈六爷怎么说也是沈老夫人的小叔子,他开了这个口,就是要把沈老夫人赶出去,而且不许她再进来。
    可叹沈老夫人还有好些话想说,没想到却被人这么赶了出去,那是急得直瞪眼。
    然而沈老夫人方才出面说的一些话,虽然好些人认同,但面对一个想要毁了他们沈家最有出息的人,谁能默许呢?
    沈六爷反正是绝对不会同意,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出言阻止。
    等把沈老夫人弄出去了,沈六爷回头和沈彬对视。
    沈彬朝沈六爷作一揖,感谢沈六爷的出手相救,不过他们也明白了,究竟沈常目中无人都是谁教的。
    “这个家果真非分不可吗?”沈六爷的确不怎么想要分家,可是看这情况不分怕是不行了,还是不死心的问上沈彬一句。
    “分了家,生意都分出去了,从此以后沈家再不是一家独大,这对朝廷,对我们自己,都是一件好事。”沈彬既然执掌了沈家,就得处处为沈家谋划,怎么样做才能对沈家更有利,他不是第一天考虑。
    可是今天的事给沈彬狠狠的敲了一记警钟,让沈彬知道,纵然他有心带着沈家壮大,然而家里出了拖后腿的人,若是在一味的朝前走,而不考虑收拾身后的残局,只会把他们沈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真要是这样,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又怎么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们?
    思量再三,沈彬终于做下决定。分家,不管有多少人反对,这个家都必须得分。
    沈六爷长长的一叹,“也对,家大业大,人也多了,人一多口就砸,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咱们沈家再富也只是商人而已,难不成以为朝廷要是下了狠手,要致我们沈家于死地我们还能造反?就算造反就能成功?”
    这话说的是实话,谁让如今的大明朝已经平定了天下,边境未宁也只是边境而已,要想从背后捅大明刀子,比登天还难。
    所以,敢狂妄无比的说出大明朝靠着沈家的人,真真是要把沈家往火坑里推啊。
    “那就分吧。正好趁着大家伙都在,把家分清楚了,以后各忙各的,各管各的。”沈六爷这么一拍板,那事情就定下了。旁边有人提醒道:“老夫人不同意。”
    “她不同意又怎么,现在是我要分家,我管她同不同意,这个家必须得分。”沈六爷回头大声的呵斥,更是将事情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沈彬岂不明白,沈六爷是帮他扛事儿呢。再与沈六爷作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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