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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回家』
听件温馥桔的声音,姜一耿缓缓睁开双眼。
「咳、咳…」头痛欲裂。
撑起身体,一片漆黑,但这次不是双眼暂时性失明,是这间办公室一片漆黑。
拿出口袋那支工作用的手机,果不其然,没有讯号。
打开手电筒,离开办公室。
「黑的…?」看见窗外,夜幕早已降临,她睡了几个小时…?
按了电梯却毫无反应,走廊也没有灯,她猜测大楼停电了。
『这间大楼有太多秘密,我要处理掉了,你就当陪葬品吧』姜一耿想起失去意识前,董事长最后一席话。
可是她没有多馀的时间感到害怕,打开电梯旁边的紧急逃生门,往楼下走。
十八、十七、十六…九、八、七…果不其然,半个人影都没有。
可只是单纯停电,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姜一耿心想,走到经理办公室,试图打开电脑。
怎料打开玻璃门……
〝碰、碰碰、碰〞
地板剧烈摇晃,姜一耿明显感受到楼上楼下的爆炸衝击。
「变态…」她咒骂,离开七楼,想往下跑,她不知道七楼会不会爆炸,但六楼的炸弹已经爆裂,应该不会再有炸弹。
她想。
火势很快的逼近楼梯,浓烟四处流窜。
「严善!!严善!是你吗?」经过人事室,她听见熟悉的嗓音和拍打门了声音。
是阿滨。
难怪阿滨没有回来,原来是根本没离开过这栋大厦。
解开了姜一耿心里的疑惑,却没有比较轻松。
「阿滨!」姜一耿跑过去,发现门从外面被上锁。
「救我!!我被关在这鬼地方好久了!」阿滨哀号,那声音甚是凄厉。
「好,冷静,等我一下」姜一耿试图转动门把,发现卡得很紧,仔细一看,上面绑了一根铁丝,顺着铁丝方向望去,果不其然。
炸弹。
「严善!你还在吗?」阿滨敲着门喊道。
「在,我在」姜一耿喊道,「不要慌张,我会把你救出来」
「好、好」阿滨停止拍打门,相信「严善」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姜一耿不确定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开起这扇门,爆炸的威力会波及到自己多少。
可她不能放着里头的阿滨不管。
随着火势蔓延,浓烟越来越多,且不确定其他炸弹何时会爆炸,总总情况下不容姜一耿再多犹豫。
「阿滨,你听我说,现在,离这扇门远一点,然后摀住耳朵」姜一耿喊道。
「好」阿滨迅速照做。
姜一耿一手摀住左耳。
三、二、一。
用力将门把往下压。
〝碰!〞炸弹炸开。
姜一耿受到爆炸波及,整个人往墙上撞。
耳鸣不断,更助长了头痛得感觉。
「严善!扶住我!」姜一耿看见从人事室里出来的阿滨,搭上队友的肩膀,离开这楼层。
「火势太大了…咳…」姜一耿虚弱道。
「我们就快到了,再撑一下,你可别睡着了啊」阿滨着急的说着。
怎料上头支架突然倒塌。
「阿滨…」姜一耿近乎气音叫道。
「shit,啊!」阿滨绝望的胡乱吼叫。
姜一耿身体被压在支架下面,阿滨看着姜一耿吼道,「你为什么要推我?」眼泪滑落。
「你不推我…就不会被压到了…严善!我要怎么救你?你说话啊…」阿滨跪下,泪水滴上姜一耿的右手。
刺痛感袭来,对了,右手握了玻璃,很痛。
「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出来,被爆炸波及到…严善!别睡着啊…我…我想办法,我去找东西把那该死的支架移开,你等我一下」阿滨说着,四处翻找。
「阿滨…这里是公司,没有东西让你用啊」姜一耿失笑。
「怎么办…你说啊,为什么被压到的不是我…?」阿滨看着姜一耿,泪流满面。
「这里收不到讯号,肯定是被切断了,阿滨,你想办法离开这栋大楼去外面求救,我在这里等你,好吗?」姜一耿说着,感觉气息渐弱,每吸一口气都需要消耗庞大体力。
「不行…万一我离开了,你就没有人保护了…」
「可是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阿滨,我相信你,我会在这里等你」姜一耿微笑,希望这看起来不会太难堪。
「嘖,你说的,我会逃出去,你给我乖乖等着,等我找到救兵,听到没?」阿滨抹去泪水,说道。
「嗯,我也跑不掉的」姜一耿觉得有些好笑。
阿滨见着姜一耿的微笑,便离开了她的视线。
「加油…」姜一耿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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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不会是电线走火」董落樱拿着手机,「肯定是有什么人把事实压下来了,对,我在医院……」
温馥桔听着董落樱对电话那头的咆哮,脑袋一片空白。
当她和董落樱赶到医院的时候,是董落樱动用人脉查出公司爆炸案和伤亡人员名单之后的事情了。
由于程序繁杂,当她们感到这里时,已经是事件发生二十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看着加护病房的大门,温馥桔没有落泪。
「馥桔」讲完电话的董落樱搭上温馥桔肩头,「已经深夜了,我们站在这里也进不去,先去旅馆吧,我们明天再来?」她柔声道,尽量不惊扰到温馥桔的思绪。
她没有应声,没有点头摇头,只是茫然的跟着董落樱离开。
在医院附近投宿,温馥桔走进房间,瘫软在床上。
「会没事的,她可是姜一耿呢,命硬得跟什么一样,她会好起来的」董落樱安抚道。
是和温馥桔说,也是和自己说。
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不想看到姜一耿」温馥桔开口。
「温…」董落樱看向温馥桔,语塞。
「我不想看见她,落樱姐,姜一耿真得很讨厌」温馥桔听见自己说着。
「失踪了一年,让我想找却找不到人,现在被我找到了,人却在加护病房还没脱离生死险境…落樱姐,你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姜一耿很讨厌?」温馥桔语调乾哑。
「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调查」董落樱低语,「已经晚了,你快睡吧,别让姜一耿担心」
「到底是谁担心谁…」温馥桔吶吶,闭上双眼。
她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等姜一耿等得很累,想念很累,担心很累,流泪很累。
温馥桔怎么也想不透姜一耿,想不透她这么做的用意,置自己于险境。
她着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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