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苏嘉媛缓过神来，又是一记巴掌打在陆尧脸上。
    这次的巴掌轻又缓，指甲刮过陆尧的脸颊，颇有几分调情意味。陆尧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他笑了笑，撑起身子将女人搂在怀里抱好。弯腰夹着苏嘉媛落在脚踝的内裤，慢慢提上帮人穿好，又将她卷到腰间的裙子放下，才满意地摸摸女人的头，“真乖。”
    这台车陆尧平时常用，后座装着他的备用衣服，谨防宴会弄脏衣服等特殊情况发生使用的。
    这会倒是派上用场了，他脱掉上衣，换上干净衣服。
    苏嘉媛眼巴巴瞪着，又低头看看自己被弄得皱巴巴的衣服，心里不是滋味。她掐着男人的手臂，小脸倔强地拧巴，“我没衣服换。”
    她确实瘦弱，但指节骨头掐人还是疼，陆尧吃痛地皱皱眉，扭头看她。
    “回去换。”陆尧系上扣子，回头看一眼苏嘉媛，抬手摸摸漂亮女人的脸，“回家洗个澡睡觉。”
    两人衣着此刻呈现极端对比，陆尧工整干净，得体地仿佛刚才那场性爱没发生一般。反观苏嘉媛，衣着皱巴巴地不说，中间嘀嗒的水珠还挂在小腿边上，脸颊潮红发丝凌乱，任谁看都是被狠蹂躏过。
    “我不舒服。”苏嘉媛不放手，凑得更近一些，漂亮的大眼睛带着些许愤怒看人。
    陆尧不理解女人没由来的情绪，皱皱眉将人揽进怀里，帮忙抹去她腿间湿漉，而后将纸巾扔在脚边，反正这车回去也要深层清洁了。
    “怎么做才舒服？”
    女人柔柔靠在怀里，陆尧大手抚摸着苏嘉媛的发丝，耐心地将纠缠在一起的卷发分开，见怀里人不回答，又预设性地给出几个解决方案：“要钱？车子、房子，还是要珠宝？”
    钱，苏嘉媛不缺了。因为陆尧给过她一张黑卡，里头的钱她想买什么都够。
    男人居然想用钱来弥补歉意，未免太看不起她苏嘉媛。
    虽说家里没陆家那么富裕，但是苏嘉媛从小到大都不愁花销。
    但目前，她还真有件事情想让陆尧应承。
    她咬咬唇，从陆尧怀中爬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男人：“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明知这件事份量重，苏嘉媛便柔了语气，将身子贴地更紧，亲昵地挽住他手臂晃了晃，“好不好？你答应我嘛，哥哥～”
    肉麻的称呼简直让苏嘉媛反胃作呕，好在效果不错，面若冰霜的陆尧在听见哥哥两个字时，脸色稍稍温和了一些。
    他心想，这世上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也作罢答应了苏嘉媛，“说吧。”
    苏嘉媛不确定男人是否会答应，举着小手指着陆尧，一脸傲娇，“你先说要答应我。”
    反复的试探倒是让陆尧起了警觉，他抓过女人的手放在大腿上，“说来听听。”
    “不行，得先答应我。好不好嘛，好哥哥，你答应我。”苏嘉媛弯腰趴在陆尧的大腿上，小鹿般闪烁的大眼扑朔着光芒，继续吹捧道：“你这么强这么厉害，一点小事肯定能办到的。”
    如此这般的奉承让陆尧有些飘飘然，他点了头，“行，答应你，说吧。”
    苏嘉媛撇撇嘴一副委屈模样，爬起来搂着陆尧的肩膀，靠在他耳边说：“你可以把那份文件作废吗？我不想生孩子，特别是现在我们的关系不清不楚。”
    其实不用苏嘉媛说，陆尧也确有此意的。
    两人虽说还保持着干柴烈火一碰就着的关系，但往难听了说就是炮友。既然两人都能开心地享受这件爱事，为什么要让一份文件束缚住呢？
    只是这份文件是陆绍庭签的，他还没能知道放在哪里。过几天要和律师详谈，咨询一下是否能划除这个条件。
    他亲亲苏嘉媛的脸，搂着女人的腰温声细语道：“如果我想让你怀孕，刚才就不会停止了。”
    目的达成总是会让女人开心，她眯着眼，手覆在陆尧裤裆处玩味摸了一摸，“我还以为你这个坏掉了呢。”
    只是轻轻一摸，里面的巨物就轻轻弹跳，半硬地抵着女人的手。
    “来试试？”陆尧大手再次钻进女人裙摆，却被苏嘉媛一把拦下。
    “想得美。”
    到家之后，苏嘉媛洗了个澡躺床上。空荡荡的房间里，阴暗的心情再次笼罩在她身上。
    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避免不了地去想父亲签下的那份合约。
    当时他到底是以什么心态写下名字的呢？
    难道说在他的眼里，金钱比起女儿还要重要百倍吗？
    她的子宫，在父亲的眼里就是交易筹码吗？
    而最让苏嘉媛无法接受的，是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在这个游戏中，所有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是卑劣的买家，而她苏嘉媛是个商品。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爬起身来，抱着膝盖发呆。
    陆尧没回家是自然的，两人没有世俗关系，陆尧自然也不用尽什么责任。再加上陆家奶奶还在医院里躺着，他这个做孙子的自然要忙些。
    就在苏嘉媛发呆地出神时，被窝里藏着的手机嗡嗡震了起来。她抓起来一看，居然是陆尧。
    “喂？怎么了？”
    “睡了？”
    苏嘉媛摇摇头，“没有，睡不着。”
    电话那头很安静，以至于苏嘉媛都能听见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
    他在病房陪奶奶。
    “奶奶想见你，你有空吗？”
    苏嘉媛是想报复陆尧，可她对陆家奶奶的印象还不错。和蔼又慈祥的老人，而今又生病在床。
    这一连串让苏嘉媛的善良被唤醒，她下床往衣帽间走，应了他，“嗯，我现在过去。”
    陆尧嗯了声，叮嘱她：“我让阿敲去接你，穿多点衣服，病房冷。”
    苏嘉媛握着手机，半晌才垂下手臂，她看着早已经被挂断的通话界面，内心深处乱成麻。
    两手空空，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