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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医院楼顶上的他第一次正面抵挡住了来自刘罘对他的攻击。
这意味着,他在修习字术上并不是一个天生的白痴,至少他埋藏了许久的天赋比常人要多了去了。
加上过去五年间,陆三二在南京以凡人的身份驯服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字」引发的鸡毛蒜皮的事。
在遇到这半年来的一起起怪事前,他或许字术低微,态度也不算积极。
但内里却更像是一个善于学习和吸纳字术的空白书本一样等待着前方更多扇未知大门向自己缓缓打开。
所以说,他真正缺少的,或许,还是如山门大会那样,去一次次正面应对更多全国字门对手和强敌的一个机会。
……山门大会,真相,前路,真正的「字」与「道」。
他和他的机会,也正是现在!
而随着这‘咔嚓’一声,被无数‘小肉芽’包裹剧烈蠕动的新街口下方地底像是裂开了一道照亮天空的红光。
先是有类似闪电一样的东西从原本混混沌沌的天空笔直笔直打下来,接着马路上也因摩擦而剧烈产生一阵飞溅起的红色黏液。
地面下类似人类胃肠蠕动的声音越发响了,像是暴怒前的最后一次发威,亦或是某种激烈的反抗。
窨井盖中,下水道中,到处都是那种诡异的像是有什么流动的肉块肠胃在攀爬过人脚下的湿漉漉声响。
随后只见连绵数百里的马路,地铁,建筑下方像是泄露了数千数百道让人目不忍视的纯阳字气,一道隐藏在剧烈震荡地惊雷和地动下的呵斥声也紧接着传阿里。
“——仓颉在上!玉篇八法!「罘」!”
这一瞬间,拨云见日,天际迸发出夺目金光。
南京城内里蒙尘数年的最强大的所在终于迸发出他本该有的实力与锋芒。
半空中,积攒着数日来南京黑色旋涡的深处,像是有易碎的「器」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一道模糊的身影连同另一个身影一起破地而出,同时半空中一个还试图逃窜的发光的「字」也被那身影一把抓住,又最终在手掌心化为一个湿漉漉,黏糊糊的……
——「醢」
……
这一晚,第四个关于南京的汉字故事终究是到此为止了。
凌晨的暴雨如约而至,地上的伞终于撑了起来。
但这一次笼罩在天空中的却是……一场真正可喜可贺的吉时之雨了
晚十点,南京南站内,坐在车站里头闭眼养神了半天的谢放倒也睁开了闪过一抹金光的眼睛。
他的周遭坐满了今夜即将动身前往全国各地的凡人,行李极为简单,像个江湖浪子一般的谢放坐在其中并不显眼。
“——「列卒周币」,回!”
伴着一声低喝,那块表面发光,边缘分布着偏旁部首的「列卒周币」也悄然地回到了他的公文包夹层中。
他手腕上的菩提十八子鲜艳入血,刚刚纯阳字气皆从里头泄出。
过去的多少年里,一次次行走于人间的谢放总是能在这环境隐藏自己身上的一切锋芒。
而他今晚会守在这儿,不外乎是因为他在等待着一个守了快几天,但今夜就会见分晓的结果。
若成,他则放手;若不成,他则出手。
毕竟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漠视他人性命真的见死不救。
可就在刚刚,谢放生来就感知于天地灵韵的耳朵和眼睛,其实已经让他知晓了城市另一边今晚的最终结果。
五日后的福建山门大会上,恰如此刻稳坐武夷山的张弘一老字师所言,必然会有那两人一席之地。
反倒是届时那些历史悠久的字门之间会因为字官陆一的孙子这个名号而掀起何等风浪,确实令人拭目以待了。
这般想着,明显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谢放思索了片刻,又用手指拨弄了下手腕上那串鲜艳的菩提十八子的他这才仰起脸自言自语道,
“老字师说的没错,这趟南京果然来的有意思……陆三二,刘四不,接下来是福是祸得看你们自己,提前祝你们好运了。”
“不过下次见面,大伙可就是绝不能放水的真对手了,哎,就是这趟怕是来不及去找有个面瘫脸喝酒打架了……”
这般说着,抬手捏捏后颈的谢放望着方才车站外被一抹金光照耀的半空也感叹了句,又拎着脚边的包刘走进了前方正好亮起准点的红色车站标识处。
人潮涌动横跨全国的一列火车就这样在夜色中呼啸而过,将连日来笼罩南京城上方的那股邪气也一并带走。
而与此同时,就在千里之外的河南郑州长途客运站内。
仿佛对远处发生一些异常有所感应的的某个谢放口中的‘面瘫脸’也是忽然像察觉到什么般睁开了古井无波的一双眼睛。
视线所及,他一头长发古朴地盘在头顶,唯有一缕黑发垂落在额前。
他像是个隐士,也像个修行者,穿着一尘不染,袍脚和鞋面洁白无垢,周身也充斥着一股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