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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长许多岁的人,这会儿倒像是孩子似的。
瑛凝眸看着她,许久之后跟着她扬了扬唇,目光里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当然。”
她短促而又坚定地应道。
……
谢佻在父母的墓前站了许久,抱着剩下的那一小束花,往后面的那条道走去,站在自己师父的墓前。
这是瑛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培养出华国食神的师父。
谢佻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半蹲着身子,摸了摸墓碑上的字,开口喊了一声:
“师父。”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后一个字音节有些轻,从齿间抵出来的音显出几分亲昵。
她稍稍偏了偏头,往身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喏,我把欺负你徒孙的人带来了。”
“上次举办的世界美食大赛,她要跟您亲爱的徒弟我培养出来的小可爱抢‘食神’称号,结果两人打平了。”
“从一开始的每一局都打平,一直到加赛。”
“组委会没办法,只能破例,让她们俩都拿了这个称号。”
谢佻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却含着笑意,仿佛在跟自家的大人分享什么有趣的见闻似的。
瑛看着照片上那个十分慈祥的老太太,听着身边人说的话,额前细碎金发下的那双碧蓝色眼眸里,浮现出与谢佻一模一样的笑意。
谢佻将手里的花往墓前一放,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
“您想把这称号一直留在华国,以后再想挑战的人,必须得同时打败她们俩,难度大了不少,估计在我有生之年都没人能做到。”
“我算是完成您的心愿了吧?”
躺在地下的人无法再回答她的问题,可是谢佻却想到好久以前,对方重病时看向她的满是期待的目光。
她笑了一下,又说道:
“哎,这家伙想跟我结婚,要不等到哪天华国批准了同性婚姻法,我让她入赘一下,这样两个食神就都是华国的了,您看怎么样?”
话音落下之后,不知哪儿刮来了一阵凉风,让最近的那棵松树枝晃了晃,谢佻半点不怕,脸上的笑容更深许多,连眼尾的泪痣都将她的笑意描摹着延长。
瑛听到她的话,眼中出现几分错愕。
她并不是不知道华国的情况,听出了谢佻这话还真有要实践的意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那这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所幸这时候,又听见谢佻问了一句:“嗯?您不同意啊?”
“哎您是不是老觉着每回都是我在欺负人啊?”
瑛:“……”
难道不是吗!
谢佻半眯着眼睛与那慈祥的老太太对视半晌,妥协道:
“好吧,今天其实是带她来见一见您和我爸妈,您要是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
三秒钟之后,谢佻笑出声来,抬手又摸过墓碑上刻下的那个名字,指腹触到上面刻下的那些凹陷,轻声说了一句:
“谢了,师父。”
她从墓碑前站起来,对等在身后的人挑了下眉头:
“我师父都同意了,你不谢谢她一句?”
瑛愣了一下,相当正式地对墓碑鞠了一躬,认真道:“谢谢师父。”
……
十分钟之后。
她们俩往墓园外走,又是一阵风过,园里的松柏都跟着摇曳着树枝,远远看去,仿佛在对离开的人们挥手,仿佛长辈们看着小辈离家时,高高扬起的手臂。
谢佻头也不回地也挥了挥手。
这是她惯有的姿态,干脆利落,潇洒自如。
或许她是天生就应了那首诗吧: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她从来只珍惜自己该珍惜的人和事。
瑛跟着她走出许久,脑子里还在回忆她刚才说的话:“要是我和悠悠都输了呢?”
那还怎么让这个称号留在华国?
谢佻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开口道:“那我只能再费点劲儿,去挑战一下那个当代食神,重新把称号拿回来了。”
说话间,有淡淡的白雾从口中冒出,又很快消失。
轻描淡写的,仿佛这世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谢佻当食神的时候,本就是无人能敌的。
瑛从一开始,便是被她这样高傲又张狂的姿态吸引住的。
像是喝下一杯在酒窖里珍藏许久的美酒,浅尝难罢,越醉越深,又在接下来的每一口中,尝到比先前更浓烈的风味。
谢佻回完她的问题,随口问了句:
“明天有空吗?”
瑛:“嗯?有,还要去哪儿?”
谢佻面无表情地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
“买机票,领证。”
想了想,她又说了一句:“哦,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