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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整日待在这僻静的地方,实在是埋没了谢公子的才华……可曾想过要出去瞧瞧?”
谢临安神色一紧,道:“去哪里?”
顾宁眼中平静无波:“淮北郡守,从事。”
谢临安抿唇不语,顾宁这是……要替他谋划一个官职?
淮北……淮北离京城一去千里。
室内沉默了片刻,谢临安突然止不住地笑道:“顾侯爷……原来是为了公主吗?”
顾宁并不反驳。
谢临安摇了摇头,淡淡讽笑道:“顾侯爷愚钝!既真心待公主,却又不与她说,竟要在我这个不足挂齿的人身上做功夫。”
顾宁神色不变,缓缓起身道:“三日,我只给谢公子三日的时间。”
谢临安面色沉下来,眉眼低敛道:“……呵,我走。”
待顾宁走后,室内便又恢复了寂寥。
谢临安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从案上拎来一纸信笺,低声自语道:“顾宁,你权术了得,算准了我不会推拒……然你可曾算过人心?”
他提起竹笔,写道:
“锦瑟……”
☆、无情冷漠怀远侯6
顾宁回到侯府的时候, 已是星辰漫天, 华灯初上。
入了昭华院的正庭, 便见室内传来隐约烛光,似是里面的人在等待着他归来一般。
拂起帘子入了室内, 顾宁瞧见锦瑟正斜躺在美人榻上熟睡, 整个人缩成娇小的一团, 有半面薄被从她腰间滑落,掉在地上。
笑了笑, 他轻身走上前拾起薄被, 又抚了抚她略微发烫的脸……说来这几日, 她似乎困倦得很, 每每回府都能瞧见她在歇息。
顾宁若有所思,且轻轻将她抱到床榻上去。刚刚抱起她, 却见她朦朦胧胧地呢喃一声, 掀开雾气弥漫的眼眸瞧了他一眼。
怔愣了一会儿,锦瑟打了个哈欠, 在他怀中蹭了蹭,软糯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宁拍了拍她的肩,将她缓缓抱到床榻上,轻声道:“现在不过刚入夜, 哪里晚了……你睡了多久, 吃了晚膳不曾?”
锦瑟赖在他怀中,松松垮垮地拽住他一只袖子,眼眸半睁半闭道:“……吃了。”
见她分明困得不行, 却还要勉强同自己说话,语气软糯得像是在撒娇一般。顾宁好笑地将她揽住,让她靠得舒适些,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他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明日我奉圣上之命前去城外的乌木山剿匪,会晚些回来,你不必等我。”
怀中之人似乎慢慢地点了点头。
顾宁垂眸望去,却见她已又闭上双目,沉沉入睡。
无声笑了笑,顾宁才将她缓缓放回到榻上。
锦瑟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顾宁已经出了府去。
隐约记得他昨夜同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太困了,半点也没听进脑子里去。
锦瑟懒懒地歪在窗边逗弄画眉鸟,侍女明月却突然打帘而入,神□□言又止。
“怎么了?”她问道。
明月神色有些尴尬,恭身道:“公主……方才谢府派人送了信件给您,可要一看?”
其实明月这般踟蹰也是有一番缘由,往常公主与侯爷还没这般好的时候,就常常与谢公子传信。虽然那时谢公子很久才回一封,但每次公主见了都十分欢喜地拆阅。可现在公主已经很久不曾同谢公子写信了,与侯爷反倒是愈发亲近,她倒也猜不透公主的心思。
锦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拿来看看吧。”
前世也大约是这般时候,谢临安便以假死来躲避她了,今生她没有再同谢临安走得太近,京城也没有太多妄言。所以谢临安突然写信给她,她挺是惊讶。
将淡淡竹香的信纸展开,只见谢临安清隽飘逸的字写着:“……今夜城郊长亭,与你见最后一面。”
皱了皱眉,锦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一面是何意?听上去怎么就这么不吉利呢,简直像是暗恋她不成的痴情公子伤心过度,要死要活地想同她见完最后一面便自我了断的模样。
收起信纸,锦瑟问明月道:“侯爷怎么还不曾回来?”
明月笑道:“您忘了,侯爷今日出差去了,让您不必再等。”
锦瑟苦恼地点了点头,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却突然浮现在眼前。银铃楼阁下共同作诗弹琴,御花园荷花畔旁贪玩中被夫子逮住一顿训斥,小小的谢临安信誓旦旦地拽住她的手,道:“锦瑟……等我长大了,就来娶你。”
沉默了很久,锦瑟才缓过神来,对明月道:“备马车,我要出府。”
乌木山,压抑的重重黑云弥漫在天边,风雨欲来。
顾宁玄衣劲装,神色难辨地骑在赤马之上,伴随着天雷轰鸣,寒光照在身后暗卫们的铁剑上,幽幽凛冽。
有雨飘落,沾湿顾宁的锦带。
“主子……”身后的黑衣暗卫神色踟蹰,在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