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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对小锦动手。”
谢微一口气梗在胸中,憋着脸解释:“我没有!”
苏容之眼中半分温度也没有,语气冷若冰霜地对他说道:“即便你是丞相府的公子,今日你伤她一毫,来日也别想好过。”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便安静下来,实在是因为苏世子的神色太过清冷,虽语气轻轻,但话中的意味却令人下意识冷颤。
太后与长公主相视两眼,心中讶异。
锦瑟被苏容之抱在怀中,听得他如此维护自己,神色一恍。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锦瑟对苏容之眨了眨眼睛。
苏容之明显僵住,他缓缓地低头觑了她一眼,冰冷的神色顿了顿。
……装的?
偏偏此时林锦堂见大家僵持不下,向前一步对苏容之道:“世子,还是容我先将妹妹抱下去吧?”
苏容之连声咳嗽,抱着锦瑟往后挪一步,锦瑟在他怀中笑开,身子不禁颤了颤。
心中无奈叹气,苏容之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斗篷拢好,遮住她的脸以防她露馅。
林锦堂见他连连后退,伸出的手很是尴尬。
苏容之垂下眼眸,面颊微烫道:“不必了,我抱着就好。”
太后担忧出声:“还是让太医来瞧瞧这孩子吧。”
林锦堂附和:“就让我把妹妹……”
苏容之:“不行。”
“……”
见众人面色讶异地瞧着自己,苏容之面色愈发滚烫,偏偏怀中的人似乎是在笑他的笨拙,笑得斗篷的绒毛都微微抖动。
他沉默片刻,面不改色地开口道:“小锦是我的,不能碰。”
林锦堂:……谁的?
不待众人反应,苏容之便飞快地将锦瑟抱起,一路往皇庄外走去。
好在距离并不远,苏容之很快便带着锦瑟寻到王府的马车,等到上了车只余下他们二人的时候,锦瑟终于忍不住锤地大笑。
“容之,你骗人的法子也太拙劣了!绝对被看穿了!”
苏容之拂了拂袖子,见她笑得辛苦,终究是板不住脸,靠在车壁旁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笑够了,锦瑟这才挪到他身旁,垂首道歉:“容之,对不起。”
苏容之缓缓侧目,神色淡淡:“你做错什么了?”
锦瑟眨了眨眼睛:“这……”
苏容之叹气:“你若装晕便也罢了,若是今日我不在,你被拆穿了要如何是好?”
锦瑟忍不住笑了笑,道:“我只打算装一会儿就爬起来的。”
苏容之神色顿住,装作冷峻道:“那是我多管闲事了。”
锦瑟连忙去拽他的袖子,求饶:“没有没有!是我太顽劣了!”
垂眸望着衣袖上的葱白手指,苏容之替她拂去斗篷上沾染的尘土,轻声问:“为何与那谢微起了争执?”
锦瑟眼神躲闪,犹豫道:“这个……我看他不太顺眼。”
苏容之却轻轻叹了一口气,倾身将她拢入怀中。
“小锦,我知道的。”
锦瑟窝在他的斗篷中,“……容之?”
苏容之心底柔软,摸了摸她的墨发。长安城中的人是如何看他苏容之的,他一直都知道。人们谈起苏世子时,哪个不是叹一句可怜呢?
有人怜悯他,有人笑话他,有人心生唏嘘,给予他一个惋惜的眼神,然后便拂衣而去。
他却都不在乎。
苏容之垂下眼眸,如玉石清悦的声音传入锦瑟耳中:“小锦,我都知道,可是我并不在乎。不必为我出头……比起他们的看法,小锦,我却更害怕失去你。”
锦瑟愣了愣,缓缓回拥住苏容之。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快,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却清晰地说:
“容之,我知道了。”
皇庄中苏世子将林姑娘抱走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风雪纷纷,酒巷戏楼里,人人皆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二人的事,只道他们怕是好事将近。
果然,半年后,苏世子将林姑娘迎进了王府。听闻那日,十里红装相送,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挂满了缎带,百姓们簇拥着观看盛事,万人空巷。
七年后,淮北的宜守县。
日头刺眼,火辣辣地照在皮肤上,让人恹恹欲睡。
杜若有气无力地伏在城中的破败石巷中,望着灰白的石墙,他觉得自己应当是快死了。
他是个孤儿,在宜守县的养育堂长大,前些日子不小心染了风寒,病情连着几日不见好转。人们见他似乎无药可救,又怕他将病传染给他们,就嫌弃地将他赶了出来。
摸了摸瘦弱的手臂,年仅十岁的杜若面无表情地望着湛蓝澄澈的天空,麻木地想:他没有钱,没有大夫会来给他治病……也许今天就会死在这里,没有人会为他落泪,毕竟他是一个孤儿,一个亲人都没有。
心神恍惚之际,他却听见拐角处传来几个人的谈话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