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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哄骗这只小鹦鹉:“我觉得你这名字不好听呢,不如你改个名字罢?”
小鹦鹉机灵得很,白眼一翻:“骗人!骗人!”
“哼。”哄骗失败,锦瑟也不想装了,鼓起脸颊学它翻了个白眼,戳戳它的鸟笼道:“笨鹦鹉,连个完整的三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之!容之!”小鹦鹉歪了歪头。
锦瑟扬起嘴角,得意洋洋道:“你看吧!你就只会说两个字的话!”
“咳……”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笑音,似玉石相撞,清清冽冽。
锦瑟僵住,缓缓收回了自己扒拉在鸟笼上的手。转身,就见拐角的回廊处,松墨推了轮椅出来,苏容之则身量似竹地坐在那里瞧她,眼中有淡淡的笑意。而他身后的小厮松墨明显是听见了她与鹦鹉的谈话,细细颤抖的肩膀暗示着他憋笑憋得实在是辛苦。
好吧,同一只鹦鹉计较确实有些傻,即便这是一只通人性的鹦鹉。
许是瞧出她的尴尬,苏容之对身后的松墨吩咐道:“你且下去吧,我有些话同林姑娘说。”
松墨憋着笑退下了,苏容之抬眸唤锦瑟:“小锦”望了望她手中的食盒,低声道:“那是送我的吗?”
锦瑟顺着台阶下,提裙奔到他身前,垂眸细语道:“嗯,里面是熬好的鱼汤,你昨日不是说你喜欢喝汤吗?”
苏容之缓缓地、缓缓地应了应,又让她将食盒先放在窗台下,轻声说道:“外边有些冷,我们进暖阁说话罢。”
说完,他便自己推着轮椅往回走,锦瑟犹豫片刻,终究是向前替他扶住木把手,推着他往里走。
苏容之顿了顿,情绪平静地道:“小时候落了马,便伤了腿。”
锦瑟毫不在意,神色低敛:“我知道。”
苏容之张了张嘴,最终却并不言语。锦瑟带着苏容之到了暖阁门前,熟练地替他掀开帘子,再将他推入其中。
苏容之却从八宝阁里抽出一副棋盘置于案上,邀请锦瑟:“不知容之能否与小锦切磋切磋棋艺。”
“好啊。”锦瑟笑着应下,下棋吗……没什么难的。
棋子由上等的玉石做成,色泽莹亮,质地温润。苏容之下棋的时候很是安静,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颗白子,那似雪的肤色竟快与棋子融为一体。
锦瑟望着他的手出神。
苏容之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出声提醒她:“小锦,该你了。”
“好……”锦瑟转了转眼眸,将心神放回到棋局上。然而几番落子,黑白两色棋子互相缠斗,却令锦瑟不禁拧了拧秀气的眉。她所执的黑子分明是陷入了一个困局,这困局令她寸步难行,好不容易寻到个空子,却很快又被白子包围。
紧紧密密,苏容之的白子明明可以将她的黑子全部吞杀,却又每每都放过她,简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见她捏着颗棋子苦闷地盯着棋局,苏容之眼中幽远,缓缓同她低声道:“你看,你再往下走,也只是个困局罢了。这般下去,只会令你永远都陷在这里,轮回往复,于泥潭中无路可走。若我是你,一开始就不会下这盘棋……”
“咔嚓”的一声,锦瑟手中的棋子突然被她捏碎了。
“……”仿佛是被她惊住了,苏容之好看的眉眼蓦然间怔然,似是凝固了一般。
锦瑟:……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情绪激动,轻轻地捏了一捏。
“世子……”锦瑟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你们家棋子的质地真是太差了。”
苏容之恍了恍,不作言语。
锦瑟又笑着沉吟一声,婉转道:“而且谁说我无路可走了?”
垂眸瞧着濒临死路的黑子,苏容之恍惚道:“……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一只纤纤素手突然探到他眼前,飞快地将几颗白子拾走。也许是有些许习惯了这人的娇惯,苏容之很快便反应过来,抬眸瞧着得意的锦瑟,他轻咳出声,无奈闭了闭眼道:“小锦聪慧,容之自愧不如。”
锦瑟见杆就爬,拍了拍袖子促狭道:“嗯,我看你还得练练。”讲道理什么的,她可不会听。苏容之不是泥潭,她也不是困路之中的黑子,前世已荒凉半生,今生总该有些不同。
苏容之恭声应是,眼中却浮起淡淡笑意。
锦瑟晃了晃手中的棋子,眉间弯弯道:“世子,还下不下棋呀?”
嘴角弯了弯,苏容之缓缓摇头笑道:“不下了,这棋子质地太劣,再下下去恐怕都得碎了。”
瞧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锦瑟心虚起来,连忙将方才的碎屑拂走,又替苏容之将棋盘收好,起身放回方才的八宝阁中。
视线却偶然间落在几本厚重的书册之上。
只见最上面摆放的那本书册足足有两寸厚,封面是淡淡的石青色,写有力透纸背的“伤寒杂论”几个大字。
想起前世的记忆,锦瑟扭头同苏容之问道:“世子会医术吗?”
神色一顿,苏容之淡淡垂眸,将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温和道:“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