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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夏之远——杨门女犯考】第二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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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李二河岔20171012字数:10825字*【官方唯一qq群】:六五一九九二二九七(新群)*贰之三首先大家都要一体周知的,是将军府上格外施恩颁布的体恤手段。

    配军的刑徒是有假期的,筑城九天歇息一天,这一天就和城中开放的互市日子排在一起。

    虽然一般不能单独放出住房去四处乱走,但是上午没有叫早出工,大家可以睡一个回笼的懒觉,下午更会特别安排时间处理清洁沐浴,放风散步等等闲事,可以看出领导层面制定的政策还是兼具了宽严张弛的考量。

    对于赵小五这一天还有个第二,那就是到了这一天需要还清前边九天里,每天千辛万苦的赶工,每天的进度回回垫底的欠账。

    说了放假的日子可以睡个懒觉。

    女人们蒙头睡到押正小五前来打开门锁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省点心的是这天爬出草窝子不用吵吵着穿回那些破衣烂衫,早早的都知道这一天准定是要挨打,挨打反正都不让穿衣服,这一天女人们拢拢头发,抹一抹脸,走出牛棚去挨鞭子的时候一个一个都是光溜溜的,大家自觉自愿,省掉了几番穿上脱下的麻烦。

    另一方面,当此时也,西门校场上正逢大摆集市的正午,不光是城中的大宋良民,更有周边村寨部落的吐蕃,党项,胡杂,羌蛮,热情洋溢,众所周知是不用说了,根本不用小五敲一面破锣招呼张罗,他只要把这一群赤身裸体的妇女往场子中间一送,当然要比架鹰玩猴的杂耍艺人,还有卖弄着全身腱子肌肉比划相扑摔角的汉子更能勾人,哪一回都是呼啦啦的里边围上三圈,外边围上三圈,小五和女人走到哪里,里外三圈就围到哪里,圈子里外一个一个的只管瞪眼,张嘴,踮起脚尖,生怕漏掉了哪一个光身的姐姐妹妹身上,哪一个柔柔嫩嫩的点点。

    大家一起围到了宽敞平整的校场中间,大家都要一起抬眼往上边看。

    土场正中竖立的这一支旗杆估算起来大概三丈多高,如果遇到有一个统帅出场检阅兵马的时候,就要往那上面升起他的帅旗。

    现在是押正赵小五站在旗杆底下,虽然官小,他在这个时候也得摆出一个发号施令的样子。

    来呀,给我领那个杨……杨……好吧杨家大嫂子,出来!大家不要往前乱推乱挤的,统统站好,咱们这儿打人都有规矩,每领一个女人出来,都要绕着这个场子转一个圈圈,都能看清楚!都能看清楚!说句良心话,这一个圈子是真能考验人的定力。

    二十个赤身的女人跪在大旗杆子前边排成两行,等到听见上面喊了你的名字,那是要你一个人站直起身体,直对着人群往前迎上去的。

    你要是低头呢,自己的裸身上奶子是奶子,毛毛是毛毛,屄是屄。

    光腿赤脚当然早已经不在话下,就是光腿赤脚的那么一走动,那条屄还要开合,那对奶子还要荡漾。

    你要是一抬头,前边密密麻麻的一片瞪直了的眼睛。

    后边跟着的伍长还只管使用木头棍子捅你屁股,一直要把你捅到这一双一双眼睛前边两尺距离的地方才算完。

    这时候你抬脸一眼望过去,推挤在前边的全都是汉子。

    他们要往你身上随便什么软和的地方,摸上一下,拧上一下,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吧?这些汉子们的眼睛,鼻子,嘴,汗渍肮脏的脸面加上状如木鸡的表情,也都环绕旗杆周边围成一个密密麻麻的圈子,你要做的就是从他们脸面和表情的两尺之前,荡漾着自己的奶子,开合自己的屄,慢慢的走完这一个圈子。

    重镣在底下拖挂着,反正你也走不快。

    一开始恐怕你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抬,光脚板子该往哪里着落,晃左手是不是该提左脚?晃动右手又提起来右脚,走完了小半个圈子你都还没明白自己别扭在什么地方。

    等到叫名领出来的是那个杨家的大嫂子,情形又有不同。

    嫂子的结实身板大家都已经有所领教,她现在精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站在你鼻子前边,任凭你仔仔细细的打量。

    一颗栗子一样棕黑的大奶头旁边,那一小片淡淡的胎记都能让你看得清楚,记得周全。

    嗯,嫂子的大奶上还有个可人的小痣呢。

    壮起胆子伸手上去摸摸?你的手爪还有点哆哆嗦嗦,摸在人嫂子光溜溜的肉上,热乎乎的。

    嫂子转过脸去迈步行走,从给你看看一直到让你摸完,人家一声没吭。

    配军的脸上都有刺字,选配天门重役几个黑字从正面从旁边都能看到,当时送进城来的男女都是一样。

    等到这一位大嫂拖拉着镣链铿铿锵锵的转过身去,她那一幅光赤的背脊上像是铺开的书卷一般,又有另外誊写出的一篇细致文章。

    文章同样是用刺,用墨,从肩起,到腰止,自右向左,书体工整端庄,深浸入肉。

    她一转过身去后边就有人结结巴巴的念叨了:并州杨穆氏……大同军节度使杨业孙杨宗保之妻,以结党营私,行为不轨,削夺什么什么官,什么什么将军,什么什么夫人还有什么诰命……那人念叨这一段结巴了半天。

    原来是要在这张背脊上把那个女人历任的各种职衔全都写完一遍,授予的那些官位都还特别要用生僻的好字眼,不太好认。

    好不容易念到了最后一句:选配天门……那个……重役军,永久……永久使用。

    姓杨的大嫂子这一天晌午在天门城西的校场里脱光了膀子转圈。

    一边转一边听着自己身后嘀嘀咕咕的,都在琢磨她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哎呀妈呀,这个将军是不是就是戴凤冠,骑白马那种样的啊?哎你说是这个杨家嫂子过去当过的官大呢,还是咱们潘将军官大?后边还有个瘦瘦的老头可能是足控,他光盯着人家的脚底下看。

    你看人家腕子上那对脚拐骨头,铁打的一样,敲一敲怕是能铮铮的响!看看那两座后脚根子的腱肉墩头,麻石劈出来一样,那叫一个粗犷,那叫一个蛮荒……要不是使用粗铁链子拴住,飞起一脚来准能踢死牛!啧啧啧,这才真是一副女将军该长着的大脚片子啊……自从进到天门城里以后再过了半月,将军行营派出专人来到队里,给杨家大嫂的背上刺下了那么一篇文字。

    这回就只是单刺了她一个。

    其实大宋的兵给身上刺字本来就是行规,就算弄到从手到脚绕满了九条纹龙也是等闲一样,长官说要给你多刺几个花样,也许还是人家特别看重你呢。

    只是从头到尾几个月过了下来,天气从夏入秋还没有大冷,行营上面也一直没有发出穿戴的衣装来。

    她的上半边褂子早就被撕扯完了,既然大家都是那么凑合着,那她也就只好凑合着听听身子后边闲人的念叨。

    或者这个局本来就是为了她设的,这一条计谋叫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意思就是要让她这个浊者背着一身的污浊文字,走来走去的让大家都看到。

    这可真的应了赵押正说的那个,大家不用着急,什么都能看的清楚。

    自从杨家嫂子以下,连带上佘老太婆,每一个妇人都是这样被单领出来转过一圈,让大家什么都看清楚了以后,才能走到旗杆底下去。

    校场周边自有营里派来的兵士维护秩序,赵押正和他的伍长只是守在旗杆底下,先领出年老的婆子跪到一边,她的帐反正按照开头定的规矩,都是算在她孙子媳妇儿的背脊上。

    其它那些走完了圈的妇人也都转回到旗杆站定,要让她的胸腹倚靠住木柱,臀背朝外,再把她的一双手腕提到柱头的高处捆扎结实。

    押正说,配军的这个妇人,你和你的全队同伙领受军令修墙,初一初二初三接连着三天干活都没能比过男人,以后初四到初五是三天,初六到初九又是三天,结算下来还是一样。

    反正按照将军的号令,今天合起来该打你十五下马鞭就是。

    自己记清楚了,点算着,自己喊个挨上了的次数!六尺长的马鞭往木桶里浸一浸水。

    沾湿了以后皮梢子更重更有准头。

    嗖嗖的风声是从身后扑上来的,风底下的人还是要习惯性的闭一闭眼。

    眼前一黑,胸口一错落,那一股子风声穿心而过,连带着你的心肝五脏连带着你的一对柔嫩肉峰儿,啪的一声拍在身前紧搂住的木头杆子上。

    哎呀娘哎!一啊,一下!挨是挨在自己的光溜背脊上,疼是从皮面子上撕扯过去,再往肉肉的里子底下,扎刺进来。

    光脊梁上吃住牛皮鞭子这种事,其实还要看甩鞭子的那个人。

    他那一个大男人要是使出七八分的劲力,能让你做姐姐做妹妹的这一副细巧的脊梁骨头,一瓣一瓣,散开的像雨打的花朵儿一样。

    哎呀娘哎!底下的粗犷蛮荒的脚片子,也忍不住要蹦个高了,手是被捆扎结实的没处抓挠,能蹦跶几下的就是这一对光脚。

    脚镣哗啦的一下。

    二啊,二下子啊,我的娘哎!要是照着这么个狠劲抽打下去,第三下子打在腰上,还不把人的尿尿都给打出来了?所以就是平日里要多花心思,别去招惹那几个做伍长的哥哥,对上赵大押正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

    见面常露笑脸,多扭蛮腰,哥哥们想要什么了,赶紧迎接上去给他们奉献个什么。

    日里夜里的多献过几回,你不想想把妹子打坏了当哥哥的可不就没了这个好处?所以就是咱们大宋的女人,能屈能伸,还能开能合,老娘我拍一把白花花的大腿,揣一口水灵灵的屄,老娘我光着屁股走遍祖国的千山万水,还能真让几个浊物男人活活打死了不成?所以说按照军营里统筹各方面考虑的规划,定在互市这一天里打人,注重的还是个仪式,是个参与的过程。

    队里管事的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兵们打残打死了,搞成那个样子明摆着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所以做哥哥的呐喊奋臂,筋肉偾张的摆开一个架子,娘子们也呼天抢地的多多配合,皮梢掠过人肉,多少也要留出一些泛红发紫的印迹。

    将军倡导的是宣传性,公开性,他心里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大家就不必深究了,反正这一场十天一回的过程是实实在在的,屁股是屁股奶子是奶子,纤毫毕现,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潘将军固然是有潘将军的考量,赵小五也可以有赵小五的算盘。

    中午这一轮的惩戒,运作完毕花费了一个时辰有余,后边还有小半个白天可以使用。

    小五找到城中的铁匠店铺,打造有一批铸铁的项圈和连系这些项圈的链条,等到挨个的抽打过女人,他和伍长们再给女人挨着个的戴上铁圈。

    铁圈当然是用来锁人的脖颈,锁住以后各自再以铁链相系,使用这样的方法可以把全队的女人拴住脖子连成一溜长串。

    天门周围杂居着党项和吐蕃部落,那里的头领对付奴隶就是找条铁链把脖子一拴,牵在马后边让他跟着跑。

    小五就是跟那些奴隶主们学的。

    问题在于宋朝的刑制不能这样拘人,不过小五也有他的道理。

    他要领着那么一群杂七杂八的充军女犯出城去洗澡放风,万一跑掉一个如何是好,谁要是不喜欢脖子被铁家伙套住,谁就可以选择不洗澡,永远不洗澡,自己回马棚去呆着,他这个当押正的决不强求。

    等到连你自己都受不了自己散发出来的那股子骚臭味道,那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走吧。

    每回天门集市开张的那一天里,每到下午,小五领着他的女人们前往城外一里多地的月牙泉边去洗澡。

    天门城边没有河流,靠城的水源就是月牙泉,住户的吃水要用骡马拖拉着木箱车子去泉边运进城里,洗涮沐浴就要自己出门去走一趟了。

    小五的女人们刚刚挨过了一顿抽打,背上有青紫红肿的鞭伤,脖颈和脚腕中间有链锁,可是上下还是没有遮掩。

    每一回的这个时候赵小五从来不提衣服的事,他只是催促着大家快走。

    当然他就是故意要把事情做成这个样子。

    光溜溜的女人们穿过校场上的集市,走出城门来到了泉边。

    赵押正发一个号令,下水!大家稀里哗啦的涉水下去,走到淹没住膝盖的浅滩地方,各自稀里哗啦的往身上泼水。

    她们那些被链子拴成一个长串,一个一个的女人身体上,一道一道的污渍被清水冲激下去,裸露出来整片光溜溜的白皮。

    天门城里城外的百姓每隔十天过一个节日,大家来看配军女人精赤条条的挨打,精赤条条的洗澡。

    一路上推推搡搡的汉子们追着女人走,挨着女人走,搂住人的脖子捏一把奶这些也都可以马虎过去。

    当然谁要是把人拖住了影响走路,伍长押正们赶上来是要用棍子打的。

    这样的一路相跟到了水边,看官们蹲在岸上大眼小眼的盯住,细细的看这些女配军是怎么个样子上上下下的打理自己。

    女人们当然也不能白白送出去这个便宜,大家一起蹲进水里去,水面上有胸有脸,脸上还冲着你笑笑,可是人家两手都埋在底下,腰肢以下就像划水的鸭子,紧赶慢赶的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勾当。

    这时候就会有无赖的汉子开口点名了,我说那个风儿啊,叫风儿的那个丫头,大叔今天就点你当个先锋。

    叔叔掏一个铜板搁在这边上了啊,你看准地方等会记得来拣。

    大叔出这一个铜板,就是买你站直了身子,摸摸索索的,抠抠挖挖的,要把你那口小屄里里外外都给大叔洗一个清楚明白,才能拿到彩头呢。

    风儿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我……。

    丫头扯一扯脖子上的锁链给自己留出空档。

    两头的人都不站,光是中间的站,锁人颈子的链条倒还是留的够长。

    风儿丫头一个人站直在齐膝盖深的水里,面对着一群大叔慢慢洗完。

    大叔们纷纷叫好,都说,再加个铜板,再加个铜板,丫头你转过身去再给我们洗个屁股眼子!太阳往西边土塬子后边落下去的时候晚霞还有些泛红。

    洗完澡的配军囚犯们列队回城收监。

    风儿脖子上挂着使用麻绳穿起的一串铜板,有些玲琅的响动。

    那就是这天晌午挨过打以后,丫头还给列位汉子看官们洗过了好几回身子。

    可是你刚才要是看到了前边领头走着的那位宽肩大胯,身体像铁打出来一样黝黑的将军嫂子,那么高的个头上,那么挺拔俊秀的颈子,也是一根麻绳穿住一串铜钱环在上边,铜钱还真不算少。

    就算她当过什么什么命官,什么什么将军,什么什么夫人还加诰命,现在随便一个泼皮无赖扔一个铜板,她就得乖乖的洗屄给他看,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屁股眼子。

    这就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是有王法的,天门城里管事的潘将军是朝廷任命的官员,所以他定下的法就该叫做王法。

    你要是但凡有个犟头倔脑不听招呼的时候,活活打死你自己一个还是小事。

    人家可以奏报上去,说你戴罪配军以后,还在勾连筹谋暴狱哗变,那你剩下在内地的家人也得一起完了。

    大嫂家里还有儿子呢。

    不管是什么样的羞辱,她当然都得忍着。

    忍到这一个当众挨打,当众洗澡的白天过去,这一天可没有算完。

    每天晚上赵小五把他的女人们收押妥当以后,回到柴灶房子检点里边备用的家什。

    沉重狼犺的链条拖进门来码放在灶边,灶头一边的墙角里还摞着几挂天黑时候照明用的红灯笼。

    等到晚上这一顿炊饼米粥送进棚子再过半个时辰,天色也真的转成大黑,小五跟煮饭的佘老婆子说一声去,把那些灯笼给棚子外面挂上。

    佘老太婆整天围着柴灶摸摸弄弄的,平常不太出门。

    那么大年纪的一个婆子也不在乎,她烧火擀面的时候就是系个围裙,任凭两头空口袋一样的老奶在肚子上扑打。

    反正当年她住的河南那块地方,乡里的婆婆捡个柴烧个火什么的都光膀子,她当年虽然不是住在乡里,不过人老了也是入境问俗,随遇而安的,等到要出门了才另外寻找一块麻布搭到肩膀上。

    婆子再使用老胳膊老腿挪动起脚下那些铸铁锁链,一边挪动一边哆嗦。

    老婆子哆哆嗦嗦的提出去灯笼,一盏一盏的点着,再使用一支竹竿把它们举高了挂到马棚的房檐底下。

    小五自己也跟在婆子后边,灯笼一举到高处,里边影影绰绰的人物就都彰显出了原形。

    小五手里端起一本花名册仔细的看看,一边报出来一串姓名,今天该送出去团圆的都有张三氏,李四氏,还有王六娘子等等,凡是上面这些叫到了名号的,出棚子,排队!当时这些判定了要从杨家的庄子里发配出来从军的男女,很有一些是夫妻子女连坐,全家一起流放到了天门。

    到了天门按照男女分开,妻女全在小五手底下管束,那些当丈夫的就会分去南北加上东边的三支押队。

    有诗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这就是讲的阴和阳的关系。

    人生无常,有时候迢遥阻隔,也有时候鹊桥一渡,银汉是那些不能逾的规矩,鹊桥却是个能通款曲的人情。

    潘将军辖下的重役军也讲人情,他颁发的号令里讲的奖勤罚懒的原则,其中就包含了情与法的辩证道理。

    说起罚懒简单明了,今天中午已经把人剥光上下抽打了一顿,到了晚上再要回过头去落实那个奖字。

    把一群大男人招呼在一起慢慢过日子,到了晚上他们最想干的该是个什么事?自从配军们开始修造城墙以来,哪一天里的哪一队男人,劳动勤勉,修造的墙段最长,这天晚上就把女人送进去让他们睡。

    小五手里的名册除了记载队中各个女军的名字,也标注清楚了谁是谁的老婆。

    要是这天营上知会说是东门的男生排在了第一,小五先要把属于东门队的老婆们叫出马棚来。

    再有就是他们这一伙刑徒解送进营的时候,本来就是男多女少的,并不是每一个服役的男人都配好了老婆,队里肯定还有一大半是单身,所以小五还要另外多点出几名妇女,到时候法定婚配的夫妻们鹊桥一度,任凭他们你侬我侬的,他人并不去打扰,但是另外那一群落了单的汉子,就要让另外点出来的这些女人去轮上一遍了。

    *【官方唯一qq群】:六五一九九二二九七(新群)*每到入夜,小五从他手下点出那么七八个女兵,指派一个伍长领队,前去奖赏干活干的好的男人。

    马棚的栅栏木门开了再关,剩下的女人还是不能偷闲。

    大家整整齐齐的端坐在麦草堆垛上,一坐就是小半个晚上。

    规矩是不能有歪有倒,还不能给身体披挂什么遮挡,就算有衣服的也得脱下去。

    她们一副一副的脸面朝外,扑扑簌簌的胸脯也朝外,红莹莹的灯笼映照下来,映照着木头栏杆里边,溜溜的一排精赤的女人身体。

    最早这一档的闲事还是管营给他们招揽上来的。

    有一天管营领着一个满脸络腮胡茬的彪形汉子找到小五,说这位官人要在营里寻找过去结识的一个乡亲,如果万一真的让他找到,那就给他们安排一处地方,一个半个时辰,让他们叙一叙旧也未尝不可。

    这一位胡子官人多年以来常在中原和边疆两处走动,做的贩运牛马的生意。

    每回他在天门盘桓的时候总是交结各方人众,出手豪爽,和当军官的小五也算打过几回照面的熟人。

    管营交代完毕转身走开,络腮胡子对着小五咧嘴一笑,有劳押正费心了。

    他一只手抓住小五摇晃几下,另外一只手,已经往人的袖筒里塞进去一些物事。

    胡子说,其实兄弟就是要嫖个女人啦。

    赵小五以后知道胡子在营管处使了不少银子,他是专门的慕名前来,一心要嫖一嫖那个当过将军的女人。

    那天被人唤进了柴房的杨家嫂子并没有说什么闲话。

    她的上身本来就没有着衣的,这时候再解开腰间的麻布围裙,略略抖了一抖,斜身放到地下。

    她一条壮大的身体溜光精赤,一双长腿大脚在地下大马金刀的站开。

    嫂子说,这位官人,你是要个游龙戏凤呢,是要个懒汉推车呢?她这一问是因为有个仰躺还是趴伏的区分。

    如果人家要的是趴伏的话,那还要全须全尾的给他调转一个身子。

    小五赶紧拖住正烧着开水的佘老太婆一起往外走,走到外边还给他们掩上房门。

    说句不好听的,他一个大男人下海操办这种生意,还真是大姑娘上轿,这辈子里的头一回呢。

    贰之四女人那天脱干净了自己,一手叉在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些忙乱,他也正在赶紧着扒掉上下的衣服。

    牛马贩子扒出来的一个身体上也是须发森然,络腮的胡子之外,丛生的黑毛上边护住前胸,下边包覆住腿股,虎背熊腰的个头儿不用说了,中间一杆男人的用器,肉棒子粗壮,卵蛋饱满,这些都算是很有几分豪气。

    男人开口说,还要有劳大嫂……洒家得罪了。

    女人听着他说话有点打磕。

    而且那么一下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其实再想想,自己也没干过妓女这个行当啊,所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事,她也要试试路数。

    前边进门的那一下是做一个气势压对家一头,得手之后就要留个余地。

    女人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和。

    她说,女子被判犯了王法,是个戴罪在身的,官家发派下甚么差遣女子并不敢怠慢。

    大兄弟凭着心性行止就是,但做无妨。

    不过汉子那天并不是一开始就急着要做,他也不再开口说话。

    他只是使用一双眼乌珠子仔仔细细的打量,后来又围着杨家大嫂转圈。

    转过几圈以后那人连胡茬带胸毛,加上一支耸翘的肉棒凑近上来,终于是将娘子团团抱住,上下的一阵摸索。

    女人想,这就该要发动了吧。

    不过那条汉子却说,大嫂生得一身好疮疤……女人在丁谓的相府里经受过几十天的严刑,当时都是使用烤红的烙铁,沿着胸腹腿股一路熨烫下去,留下的伤痕凹凸狞厉,后半辈子恐怕都不能平复了,再加上流放的沿途拳脚棍棒,风霜雨雪,反正一身的妇人细致皮肉都变作了荒山野土一般。

    汉子再拖过一条板凳要女人坐下,他分开女人的两支腿股,往中间那个连毛带骨,煮肉煲汤的所在也是一阵端详打量,那块地方也被人动用过烙铁,各种机关和去处扭曲辗转,更加的山重水复。

    杨家的女人就算是已经看淡了生死,被人这种样子的看过一阵,不禁也觉得自家后背上的汗毛有点发凉。

    汉子说,待咱家去寻一根棒子来。

    柴房灶边上那些烧火的酸枣枝条成捆成垛,汉子抽出一条来塞到女人的手里。

    男人自己扭转过去虎背熊腰,他略略垂堕下几分腰杆,俯低身形,举手抱定了自己的后脑。

    男人瓮声瓮气的说,动棒子,屁股!杨家大嫂是升过中军的帅旗,领过十万兵丁的女人,那些兵士可全是男的,她对男人这些稀奇古怪的行藏就算不曾亲身经历,当然也会有所耳闻。

    她倒是在提起那条柴棒的时候转过下闪念,他是想要挨这条东西抽呢,还是个直捅?再一想捅进去恐怕弄坏了他身子,俄还是用个打吧。

    当时也就不再迟疑。

    嫂子从条凳上站起身来,赤脚拖动镣链往前赶过一步,手起棍落,啪的一声,打得那一副两壁厢块垒堆叠,中间一条通路里肛毛成阵的健硕屁股,也是一阵扑扑簌簌的哆嗦。

    一棍子下去鼓起一道红棱,女人手里当然还是拿捏住分寸的。

    她只听到汉子在前边吼叫了一声,啊也!大嫂打得好!好就是好。

    不要停,接着好。

    女人一鼓作气打下去十多棍子,她听到汉子又在前边说,小的求嫂嫂宽延片刻,先不要打,先不要打了……从屁股后边没法看到人家前身的状况。

    女人看看他周身上下的腱子肌肉抖抖索索的,此起彼伏,波涛汹涌,只是猜他恐怕血气上涌入脑,下沉到腰,腿胯中间的那话儿也该是火一样滚烫,精钢一样的坚硬。

    汉子捧住自己的小肚子却往前边走去开门,他拉开一条门缝招呼门外守着的小五:那个……那个赵押正……赵家的,赵大兄弟,我这边刚刚的才想起来,我在这队里还有个乡亲,就是……就是刚才打从棚子外边经过,打过一个照面的那个……当时一问说她叫个风儿……烦劳兄弟,也把风儿找来叙一叙旧……可好?那一天他们一男两女在柴房之内团叙了约略一个时辰。

    胡须大汉紧搂住风儿丫头,两个人都是俯卧,他们一起行使的那种交结方式可能该叫个玄蝉附。

    汉子的那一支玉柱,这一回当然是满满当当的填塞在了丫头小小的牡户之中。

    杨家大嫂重新坐回去凳子上,她只管使用那支酸枣棍子往前敲打。

    一棍子下去前边一声闷哼,汉子往前一挺,丫头再一声呜咽。

    风儿丫头的呜咽低徊婉转,不能辨别出悲喜,反正她现在就算是再有抱怨,也没有什么机会言语。

    三个人齐心协力,终于把汉子做到了酣畅淋漓的高处。

    转瞬间云散雨收,大家这才开门把小五押正和佘老太婆让回房子里来。

    牛马贩子依次谢过小五兄弟和婆婆,嫂子,还有风儿妹妹。

    他先是提议大家可以去校场边上扬州李记酒馆的天门分店里小坐一番。

    只是看看天色已经太晚,这里可不是京都汴梁,半夜都有凤箫声,鱼龙舞的,而且领上几个配军女人摆酒也太过招摇。

    不过只要有酒,又有人做东,这件事也可以放在柴灶房子里做。

    赵小五差遣一个伍长去校场那头敲开店门,讲清是贩马的客人挂账,抱了一坛陈酿回来。

    房里没有什么像样的杯子,只好使用那些盛粥的陶碗,房里只有一张条凳,凳子就让给押正和客人坐了,去赊酒的伍长搬过来一个柴捆,和上了年纪的婆婆一人坐了半边。

    说的虽然是大家共聚,其实各人心里都会明白尊卑的秩序,知道谁是作客的,谁是接客的那个身份。

    杨家嫂嫂从拆了封泥的酒坛开口处伸进去四支手指,单手提起这个八斤重的瓦罐举在自己胸前,左边再去端一个碗盏,右边翻腕倾酒。

    跟在她身边的风儿接过坛子抱住,让大嫂可以双手捧酒去敬一敬客人。

    酒碗轮过来轮过去的,此起彼伏,贩子的眼睛转来转去,总还是着落在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子身上。

    两位女子陪着客人吃酒闲话,也知道要照应他眼睛的着落,所以也一直没有穿回去衣服。

    房屋中央的,板凳前边,只见到赤腿旋绕,铁索勾连,铿铿锵锵的四只光脚挨挤在一起,彼此摩挲踩踏,有节拍,有韵律,暂且代替了箫管和琵琶。

    嫂嫂领着风儿围绕这几个男人俯仰周旋,被灶膛的柴火映照出来,胸乳肚腹都像稠密的青铜融下了汁水一样,闪闪烁烁的波动。

    汉子不知道是喝到醉,还是看得痴呆了,汉子说,嫂嫂好酒,嫂嫂好一副赤膊!想想嫂子当年……凤冠白马都不用说了,就是那一身的连环锁子甲……都该是皇帝赏赐的,黄金打出来的吧,嫂嫂那个冠上面插两支野鸡毛,脚下蹬一双绣花靴子,牛皮的长筒马靴啊,比人的膝头还高呢,鞣的好,缝的好,黄油呢绒打磨一遍,再打磨一遍,也是金光锃亮的……对啊,咱家就是做的牛马生意,有牛皮,有羊皮,回去就挑一张好的给嫂嫂送来……就是那个……呃……就是嫂嫂你现在好像不怎么用得着了。

    杨家嫂子抿嘴笑笑,那些都是戏里演的……汉子说,咱家当年也见过能打的女人。

    咱们老家里周围都是高山,山里多有土匪,土匪也是有男有女的……惭愧的就是小时候生性顽劣,见到那种蒙面劲装,足蹬一双长靴再提上一杆朴刀的女强人心里就直犯嘀咕。

    其实咱家当时嘀咕的就是……不知道那一套行头里边,包裹住的那个馅子该是个什么样儿?肯定也是有肉的,有褶的,该长黑毛的地方也长黑毛毛吧……那么一顺着想下去,根本就停不住了……嫂子说,女子还真没有用过朴刀……女子过去……算是使过几年长枪吧……她两手端碗给那个汉子送上酒去,还是一点一点,平平和和的笑着。

    要说当年,做嫂子的当年也是给英雄敬过酒的。

    打完一场恶仗以后军里也有庆功的宴席,说那个做将军的,要给浴血杀敌,忠勇无畏的英雄好汉亲手端一碗酒,可真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的事呢。

    嫂子心里说,当然了,将军那时候身上可是要穿着点衣服。

    汉子也是两手接过酒碗来,一饮而尽。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碗了,男人抬起来的脸上更黑,单单就只是那双眼睛有点喝的红了。

    嫂子还站在他身前,嫂子反正是没穿行头也没有包裹住的,他一抬头就撞上了人家胸脯上的肉。

    汉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

    我没想到的就是女人的心口肉上……还能印下那么多的伤……汉子说,其实那些劲装朴刀什么的都是我编的。

    我就是觉得女人那样打扮起来好看,想多了就跟真的一样。

    其实是我十四岁的时候牵了一头家里养的老山羊去镇上赶集,卖完山羊回村的路上遇到一个女人要抢我的钱。

    女人穿的是一件家常的黑布棉袄,抗着一根扁担,她用扁担把我打倒了。

    我那时候是个半大孩子,她拿根东西我就打她不过。

    后来她抢走了那些卖羊换的铜钱。

    其实那天我是跟一个本家的表妹一起去的镇子,她在集里卖掉了一篮鸡蛋。

    一遇有劫道的被我挡在前边,妹子寻隙逃走,事情过去她再来找我的时候,就见到我躺在草丛里爬不起身来,我那是被扁担打坏了腿骨。

    她想要搀扶我力气不够,两个人拉扯在一起,越搂越紧……刚刚遭过劫难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的,特别那个什么,结果就是在路边草丛里做了那件事。

    风儿在一边撇嘴,原来这是把人家当他的表亲妹子办了……那再后来呢,大表哥你可还得补个明媒正娶哦。

    再后来她有了身孕……就是那么一回,撞上就是撞上。

    撞上以后她没法见人,跳下山崖摔死啦。

    风儿掩住嘴巴没有说出话来。

    嫂子提住酒坛正在倒酒,她把这一碗酒继续盛满了,递出去以后再盛一碗。

    嫂子说,大兄弟……大……侄子,这一碗嫂子陪你喝了吧。

    赵小五坐在板凳另外一头往这一边看。

    他看到杨家大嫂端起碗来,也就是那么一个仰脸的功夫,碗就已经干了。

    她那一支挺拔俊秀的颈子一时梗直,转眼重新回复到宛转。

    赵小五觉得他也有个梗直的东西,而且缓不下去。

    其实他整晚上一直从旁观看着这些男男女女的旋绕勾连,是个男人都缓不下去吧。

    不过做押正的还是一直忍到了这场酒宴完了的时候。

    大家一起把踉踉跄跄的客人送出门去,小五拽一拽杨家嫂子说,嫂嫂借一步说话。

    然后他就把嫂子按在灶房门里的墙边上把事情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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