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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姐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妹妹,你先回答我。”
“无论姐姐嫁给谁,你都是我姐姐。”
“好妹妹,我与他相识于五年前求和献美之时,他作为使臣来大靖朝商讨议和之事,同时考察众美人,自那时起他便一直在追求我,可我并未放在心上,但他竟一直念念不忘,或是鸿雁传书,或是著诗表意,甚至还专门遣人来舞乐传情,这一晃至今已有五年。去年,他觉察到你们准备引诱英国公叛乱,进而一举将其挫败,他便来密信明确告诉我,他不会趁乱袭击大靖,且会在大靖戡乱成功后与大靖进一步议和通商,并希望以此表明心迹能够求娶我,如今,这第一件事情他已经做到了,现在,他准备做这第二件事了。”
“如此,此人对姐姐的确情深义重,亦确有促成两国和睦之心。只是姐姐,你与薛策?”
悦兮苦笑一下说道:“年少之事,不提也罢。我如今已二十又五,他若真有心便不会到现在仍无任何表示。”
“那他可知姐姐的心意?”
悦兮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我至今未婚,他又怎会不知?可他知道又如何?每每我想要使彼此的心更靠近些,他便对我拒而远之,而当我心灰意冷之时,他又会主动接近我,给我一丝希望,我已经累了,妹妹,我已经厌倦了这种若即若离你追我逃的游戏。我虽是名满天下的义姬,又得你馈赠的落梅阁赚得了家财万贯,可在他心中我始终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吧,齐大非偶,自古婚姻之事门当户对便是天理,他既狠不下心两两相忘,便由我来做这个决定吧。”
悦兮这话虽是在说自己,可句句都敲打在沈珍珠的心上,她便也黯然地说道:“我如今虽贵为当朝皇后,表面上看是梁州牧之妹,攘狄公旧妻,可陛下却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究竟出身为何,且我当初与他未有婚约之时便已失身于他,我虽知晓他娶我未必全是为了将军与兄长的兵力,但封我为后却未必没有这个原因,实不相瞒,我与他自那日领儿和瑶月入宫探视之后便已分榻而眠至今。”
“妹妹……为何是自那日起分榻?此前陛下待你如何?”
“那日领儿入宫带来将军书信,又带来陛下旧物,我一时情难自控,领儿待我向来如母如姐,并无顾忌,我二人亲密之举被陛下亲眼目睹,期间又有奸人挑拨,他疑我出身贱籍轻浮不定,我亦恨他待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我姐妹真是同人同命,那我暂时便不应允戎相的婚事,待你生产过后助你与大将军团聚之后再出塞和亲。”
“不必了,姐姐,戎相待你情真意切,你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他又不计较你出身,你二人实为良配。大将军待我虽情深如海,可我已是一嫁再嫁之人,且已与人有孕,实在不宜再玷污大将军的门户,且将军一门忠烈为世人景仰,我不愿使他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
“可妹妹你自己怎么办?你总是为他人着想,你可想过你以后该如何度日?你预备此后便一生与这凉薄之人貌合神离么?”
“不,我已另有决断,姐姐请放心允婚。姐姐终得有情郎,妹妹深为姐姐高兴,可姐姐此去你我姐妹以后恐难以相见。”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记得你离乡入京时你我姐妹也以为从此天各一方,可后来不是又相逢了么?如今虽又要别离,可只要你我姐妹齐心,大靖与干辎将来必定能长久和睦,两国自然少不了往来,届时你我姐妹何愁无日相见?”
“也是,还是姐姐想得长久。”
“刚才你说已另有决断,此决断可会伤及你自己?”
“不会,姐姐放心好了,这些年我虽不敢妄言历尽了人世沧桑,可也已看透了悲欢无常,心境也渐趋通达,不会做出伤己之事的,更何况,我还想与姐姐再相伴百年,岂会不爱惜自己?姐姐大可放心。”
悦兮这才放下心来,二人叙话至傍晚,直到周思齐回到不渝宫二人才依依惜别。
沈珍珠将悦兮送至皇宫大门口,看着那相知之人坐上马车渐渐远去才回身准备回宫,周思齐提醒她上轿,她却摇摇头执意步行,周思齐便嘱內侍们自行散去,与她一前一后在月色中步行回不渝宫。周思齐行至一处竹柏林,见竹影清幽,柏影憧憧,便兴至而吟道:“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他故意停下,却没听见有人回应,便转过身去查看,这才发现身体日渐笨重的沈珍珠已被他远远地甩下,此刻正靠在花园入口的拱门上休息,他于是赶紧回去扶住她,她却将他推开了,请他将轿子唤来,二人便分乘两顶轿子回宫,回去后依旧分榻而眠。
转眼便是年底,戎羌果真如悦兮所说与大靖朝进一步议和通商,同时亲派重臣为使,求娶义姬悦兮和亲,朝廷立时便应允了,并加封悦兮为嘉义郡主,开春后便出塞和亲。正在这时,车骑将军薛策请旨亲自为郡主送亲。虽然和亲史上一直有朝廷送亲至番邦之地,待和亲之人适应当地的生活后再回国的传统,可送亲之人向来是那和亲之人的父兄或叔侄,以二品将军送亲至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