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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没什么攻击性的定身符暂时把他的行动束缚住了。
老板弹了弹手指,黄符立刻松开了,从半空飘飘荡荡落了下去,他看着那符纸,轻声说:“你忘了这定身符是谁教你的了?”
“教你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你会用在我身上。”
“……学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你身上。”甘澜语也说,站在那里,少年纤细的身形,白衣黑裤,清清瘦瘦。
对方是玄学上前辈级的人物,他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占到便宜,所以立刻又是两张定身符,出手如电!
澜语出符的速度很快,他虽然在法术上是个半吊子,但毕竟叶家这一辈长子嫡孙,一出生就被当做下一任家主培养的,还没断奶的时候,就被父亲和一帮长老们盯着练出符练手诀,两岁小豆丁话都说不利索,就被逼着背那些生涩的岐黄咒文,背不下来还要被关小黑屋,吓得小孩儿一个人在里头抽抽噎噎的哭。
多亏这种从小的锻炼,他出符的速度是很快的,起符纸、念咒、出手一气呵成,就算老板能摆脱定身符,也需要一些时间,同时飞出两张定身符,一张冲向老板,另一张忽然一转,改而冲上他的肩膀!
肩膀上那娃娃本来一直在看热闹,这时候尖叫一声,但为时已晚,已经被定身符给定住了,一开始澜语的目标就不是店主,只是要牵制住他的行动,对这人皮娃娃下手!
像老板说的,这东西是诅咒的媒介,如果老板是利用它去杀人的,当务之急肯定是先把它除掉!
先是定身符,紧接着就是役火符,这是岑昱前几天画符的时候澜语和他要的,这种诅咒娃娃不怕辟邪驱阴的咒术,但肯定怕真火,用这个对付它肯定没错,这么厉害的符纸,如果不是岑昱,他自己是画不出来的。
雪青色的火焰一瞬间穿透黄色符纸、在小店里烧了起来,娃娃尖叫着拼命扭曲闪躲,但被无形的束缚绑住了,任凭它怎么尖叫扭动也没有用,这东西再怎么阴邪,总归是死物,何况那不是一般的火,哪怕只烧到一根头发,就都完了!
老板脸色在这个时候也变了,五官阴白而扭曲,眼里满是血丝,一出手竟然就是最毒辣的咒术,朝他直刺过来!
澜语心脏都停跳了一下,那一道攻击不得不当面怼上,是很难避开的,但要对付死咒就只能还以死咒,那么短的时候内他根本下不来决心,站在原地攥起拳头,指甲都掐在掌心里,另一只手慢慢捏出一个死咒的手诀,迟疑着。
他下定决心出手的同时,忽然从门口的方向也有一道死咒射过来,和他的咒术交杂在一起,猛地在男人胸口正中打了个对穿!
换做正常人挨了那一下,应该一下子鲜血四溅、漫天血雾的,但老板身上没有半点血迹,胸口只有一个空洞的大洞,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门口的岑昱难得惊讶了一下,“这……”
澜语看着受了那两道死咒的老板,远远的,眼神有些悲哀,“可能你自己也忘了吧,你……早已经死了。”
“出事那天,我还在上学吧,有一次帮完忙就留在店里,睡到一半起来发现你没有动静,怎么也叫不醒,隔壁花店帮我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没抢救回来,医生说是突发的心脏病,很可能你的家族有遗传病史,那时候我年纪又小,一个人待在医院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想着要联络你的家人,但你跟亲戚早就好多年没联系了,又一直没成家没有孩子。”
遗体暂时停在医院里,他在医院坐了半天,才想起来借了护士的手机给老师请假,想了想,要自己给他安排身后的事,按医生说的,坐公车回去收拾一些证件。
没想到,一进门就听见厨房排气扇的动静,还有油烟和炒菜的香味,老板从门帘后面探出头来,问他兔崽子一大清早去哪儿了,快滚过来吃早饭,迟到了小心你们老师又给你罚站!
澜语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他。
他当时毕竟才十二三岁,还在念小学,懂什么啊,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不、不吃了——再不走迟到了。”
他以为是不是思虑太多出现的的幻觉,谁知道打电话去问,医院说根本不知道停放的遗体哪儿去了,再回去也是一样,老板就像平常一样开着门做生意,晚上下厨炒了两个菜,和平常一样端上来和他两个人吃了,过了九点又催着他赶紧上床睡觉。
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异样,完完全全,就他像还活着的时候一样。
澜语眼眶一下子又热又酸,想问他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又不敢,他小时候听过一些类似的故事,像人死了以后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还是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何况老板还懂一些异术,可能也有这些原因吧,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所以澜语也什么也没有说,这十多年来,像过去一样、装得什么也不知道。
“可能是你想到自己早已身死,但看到当年的战友现在都有儿有女、安享晚年,所以……心生怨毒,当年捡到的娃娃可能本来就是某种阴邪之物,你就利用这点,一个个杀了他们,还活着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