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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大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点了点头,“还行还行,你别再吓我就行了,你腰上这儿……”大白指了指自己的腰部左侧。
“没事,就是个纹身,”乔乐庭低头看了一眼,把衣服往下拉了拉,又拍拍他的肩膀,重新坐到地上,捡起看到一半的笔记继续翻看下去。
大白在他的旁边坐下来,他打了一个哈欠,透着门上的大块玻璃看向了外面,医院的正前方原本是一片草地,平时是用来给病人们散步,但荒废了这么多年,现如今已经是杂草横生,蚊虫遍地。那杂草也是长得真横,足足有半人高,碧绿的叶子上还带着锯齿,大白过来的时候胳膊还被刮了好几道的红痕。
月华倾泻而下,野草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招摇着自己柔软的叶子,白色的小花在月光下摇着脑袋,吸引了几只萤火虫过来围着它们摇着屁股转起圈来,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好像消散了许多。
“今天的月色真美。”大白情不自禁感叹道,“要不是在这个鬼地方,我都想喝个小酒,唱歌小曲,好好地快活快活。”
乔乐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抱着笔记本默默地把屁股往旁边移了移。
大白奇怪地看着他的动作,下一秒就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抬起胳膊搭在乔乐庭的肩膀上,凑到他耳旁说道:“不是大乔子,你这么大个头,我还能对你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啊?”
“这可不好说。”乔乐庭摇着头换了一本笔记继续研究起来。
大白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太理解乔乐庭是哪里来得自信,他端详了乔乐庭好一会儿,确实像直播间里粉丝说的,乔乐庭长得有点像是加肥加大版的发财,如果他能瘦下来必定是个小帅哥。
大白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自从直播间被封以后,他手机的信号也不太好了,现在只能玩个单机消消乐。
玩了一会儿大白觉得没意思,在群里给粉丝们报了一声平安,抢了两个安慰红包,又问旁边的乔乐庭:“大乔子,你手机都不带吗?家里人不会担心你吗?”
“手机忘带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乔乐庭把手里笔记翻过一页,浑不在意地回答说。
大白哦了一声,看见手机快没有电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充电宝和一盒巧克力夹心饼干,撕开包装纸,递到了乔乐庭的眼前,说:“吃点?”
乔乐庭这回没有跟大白客气,拿了两块饼干送到了嘴里,一边咔哧咔哧地嚼着,一边说了句:“谢谢啊。”
“客气什么,怎么说咱哥俩也是同生共死过了,”大白说着又是叹气,在胸口画着十字祈祷道:“希望明天早上一切都能正常起来。”
乔乐庭觉得希望不大,只有他完成镜子里那个红衣女人的任务才能够离开这个地方,而目前对女人口中的花只是有一点点的猜测,要在今天晚上就把花找出来恐怕不太现实。
但是吃人嘴短,这回他也没再泼大白冷水,只胡乱地点点头,继续从张承安的笔记中寻找关于那朵花的蛛丝马迹。
已经看过的两本笔记里并没有关于楚云香的只言片语的记载,上面记录的都是医学上的猜想与实验,比如怎样有效杀死流感病毒,怎样在人清醒的情况下为他做手术,心理有障碍的病人是否与常人一样对未知事物存在恐惧,在各种极限条件下人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等等,越到后面他们进行的实验便越血腥越残忍,乔乐庭不忍细看,只是草草地翻过去,不难想象这些医生是用的什么人做的实验。
而当乔乐庭翻开第三本笔记的时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心疼,第三页是一张表格,题目叫做“儿童对疼痛的敏感度以及对此产生的应激反应记录表”。
“1号试验品:三个月|性别男|方式:冷水浸泡、针扎、火烧|反应:嚎哭不止至窒息,后高烧四个小时后死亡”
“2号试验品:九个月|性别男|方式:冷水浸泡、针扎、火烧、刀割|反应:小幅度挣扎,二十三小时候死亡”
“3号试验品:一岁半|性别女|方式:冷水浸泡、针扎、火烧、刀割|反应:挣扎、高烧,两天后死亡”
……
乔乐庭数了数,这张表格里一共是三十二个孩子,也就是说这些人至少害死了三十二个孩子,他们最小的只有半个月大,最大的也不过才两岁。乔乐庭狠着心把往后又翻了一页,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页上面竟然贴满了那些孩子们惨死时的照片,那些满是伤痕的小小身体暴晒在太阳之下,黑色的条状阴影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头顶上还用朱砂笔画着他看不懂的符号,像是在进行着一场神秘的祭祀。
怎么会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活生生地把这些孩子当成实验品,连他们的尸体也不放过?
乔乐庭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人类对幼崽都会产生一种天生的怜爱与保护欲,他不能想象这些人怎么能对那么大的孩子下得去狠手。
禽兽!禽兽不如!
一旁的大白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诶大乔,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小孩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