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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便恰好被他撞见。
他紧紧地搂着林翾,坚决不肯松开,绝不让步。
和年幼时只会冷言冷语的倔强模样相比,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了服软和用强。
倘若恳求能留下林翾,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林翾执意要走,他也不是不可以换一种强硬的姿态。
好在林翾并没有让他走到那一步。
面对着重光,林翾总有一种依然面对着当初那个孩子时的感觉,难以狠下心来。
只要对方软言相求,他就说不出坚决拒绝的话,面上不由得露出些为难之色,感到头疼不已,却只能顺着重光的意思留住脚步。
“我方才的问题需要一个解释。”
他提出了条件。
要他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总归要确认原因,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免某一天重光又突然发难,直接送他一命归西。
尽管在这世界他原定的救赎反派计划已经宣告失败,暂时失去了前行的方向,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想赴死。
空气安静了一瞬。
重光没有急着回答,手臂也没有松开,却是又一用力,将林翾自地面上猛然抱起,扛在自己肩头,向屋内走去。
一直走到床榻边,他才把人放下来,自己欺身压上,制住了林翾的手脚,令其动弹不得。
皮肉相接的地方温度渐升,林翾的头脑止不住地发昏,被这一系列动作惊得懵住,回过神来,更觉得脸皮阵阵发热。
他张了张嘴想让对方放开自己,却被重光突然凑近的脸直接逼迫得把话吞了回去,慌张地别开视线。
而重光却偏偏要顺着他闪躲的方向追随过去,直到和他额头贴着额头。
林翾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窘境。作为一个单身二十余年,不,或许是三十余年的大龄单身青年,他的性取向一直是藏在心底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更没有遭遇过这种对待。
都说同类相吸,倘若是换个男人主动和他这样过分亲近,他肯定会认为对方也喜欢男人,或者说喜欢自己。
但对于重光,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
且不论重光是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仅仅只看书中对重光的描述,他就知道重光对自己不会存有什么非分之想。
书中的重光分明是暗恋某个爱慕男主的女人。正因对那女人求而不得,与男主之间的仇恨还由此更深了几分。
作为一个穿书者,林翾无疑掌握着一定的设定和剧情,虽然剧情很可能已经有了变动,但设定基本不会更改——
既然书中写着重光是异性恋,那么重光是不会突然变异成同性恋的。
得不到解释却反被戏耍般地按在床上,纵使好脾气如林翾,也难免感到一丝恼火,眉头皱起,深深地望了重光一眼。
“你在做什么?”
质问的话刚说出口,钳制在他手脚上的一双手便松了开来。
轻手轻脚地放开林翾,重光自己则直起身来,恢复了一脸正色,就仿佛刚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先休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
只是他需要一定的时间用来思考。
十年间的种种遭遇,自然说来话长,解释起来也很困难。就着浓厚的夜色,面对着严肃的林翾,他开始了漫长的回忆。
为了求得林翾的谅解,他几乎每一句话都要在心头反复斟酌,生怕某一句说错,便是前功尽弃。这样小心谨慎的模样,哪怕面对着最强悍的敌人时他也不曾有过。
屋内足够安静,而林翾的确疲惫,先前那一觉没有睡醒,很快就又打起了瞌睡。
而重光半跪在床边,始终盯着他的面孔,甚至觉得此情此景如同大梦一场,令他想要停留在这梦境之中,不愿意醒来。
如此大半个晚上的时间,都在这一躺一跪中缓缓流逝。
直到天色约莫开始蒙蒙亮,林翾才再度清醒过来,一眼望见的是重光目不转睛的注视,顿时翻身坐起,瞧见重光整个人的状态,更是不由得一愣。
重光竟然在床榻边跪着。
这至少几个时辰的时间里,倘若重光一直是以膝盖着地,那必然是一片淤青疼痛。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轻易选择这样的姿势。
林翾的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几乎已经毫无疑问,重光这是在无声地向他赔罪。
以至于无论最终解释如何,至少态度方面林翾已经落了下风,被重光打了个措手不及,酸楚之余难免还有心疼。
抱着这种心疼,他耐了性子,先叫对方从地上起来,而后安安静静地听重光把事情始末一点点解释清楚。
倾听中,他捕捉到了重光言语间的某个重点,便开口提出疑问。
“……你所说的那极意谷派来的前三个人,和我都很像吗?”
他接在重光的叙述之后发问,语气难辨喜怒,面上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