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阮南苏并没有看到姜兰芝。
    呵，这是把她卖了，所以连见她都不敢了吗？
    周晨烨将她抱到车上，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去医院吧。”
    “我不去医院。”阮南苏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手，“已经吃过药了。”
    “那也得去看看，医生说没事我才放心。”
    他还是那么关心她的身体，关心到让阮南苏有一种他深爱着自己的错觉。
    如果沉姣没有跟她说过那些，如果她没有看到他抽屉里的相框，她是绝对不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的……
    “周晨烨。”阮南苏连名带姓的喊了他一声，然后抬头盯住他，问：“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解释吗？”
    “什么意思？”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她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无法与他虚与委蛇的演戏，“去见了谁？”
    周晨烨发动引擎，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色这下愈发阴沉。
    “你回答我啊，为什么逃避？”阮南苏将车子熄了火，“那天在蜀锦香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她是你什么人？”
    在周晨烨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温和的、柔婉的、没有脾气的。
    以至于突然见识到她牙尖嘴利的一面，他有些意外，也有些烦躁。
    等回过神来后，他的脸色又阴沉了许多，“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尖酸？”
    尖酸？
    酒店里抛下她的人是他，一连几天杳无音讯的人是他，现在他却反过来指责她尖酸？
    周晨烨用虎口掐住她的下颌，眯着眼眸沉沉道：“给我道歉。”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阮南苏感觉有点疼。
    也正是这份痛意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她的错觉。
    她眼框不争气的泛起浓郁的红，一股浓重的酸涩感充斥满了鼻腔。
    阮南苏想要争气一点，不要在他面前太过软弱，可她心无城府的活了二十多年，又如何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吸了口气，强行将那股酸涩感压下去，“周晨烨，我只想知道，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周晨烨没有回答她。
    车厢内的沉默如同炸药，一触即发。
    他抬手揉了揉倦怠感十足的眉宇，声音低沉：“抱歉，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不能回答。
    这话听在阮南苏耳朵里的意思，是连骗她都不愿了。
    他重新启动引擎，薄唇里丢出一句冷漠至极的话：“不想去医院的话，那就回家。”
    阮南苏扯开身上的安全带，“我说了，那不是我的家。”
    周晨烨见她要下车，及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现在很累，不想跟你闹。”他眉宇间划过不耐烦，“苏苏，只要你乖一点，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什么都能给我吗？”阮南苏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感情呢？爱呢？忠诚呢？你都能给我？”
    她明明是在笑着，眼里却又浮现出了潋滟的水光。
    周晨烨脸色僵了僵，然后一语不发的踩下了油门。
    “自始至终我想要的也只是你的感情，不是什么荣华富贵。”阮南苏闭了闭眼，终于坦然接受了，他确实不爱她的事实。
    “周晨烨，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