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阿林，这种擂台赛可以进行网络直播吗？”朝晞问。
    林越尤疑惑，“应该是不可以的吧？我只知道可以开通校内直播。”
    朝晞又问：“那可以收费吗？”
    林越尤：……？没听说过。
    “场馆是开放的，直播也是开放的，但是第一视角可以选择开放或者不开放，毕竟有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操作的。按这个逻辑，第一视角可以更改程序，进行收费。”
    嘉戈解释道。
    朝晞眼睛一亮，“太好了。”
    其余三人相互看看，不知道朝晞为什么这么开心。学校还没有人通过擂台来赚钱的，其一是大家根本不缺这个钱，其二是根本赚不了这个钱，现在军校流行传感机甲，根本没什么第一视角。
    除非是什么牛逼的手操机甲操纵者，作出了什么惊为天人的操纵让大家不惜花钱去看。
    但是这，怎么可能。
    第22章
    因为这件事情, 大家中午都没怎么休息，就要开始下午的训练了。
    分班训练名单也下来了, 单兵, 指挥，机甲师三个系都在上午动员大会的大操场，剩下的其他专业则在学校另一边的小操场。
    朝晞和嘉戈一个训练队, 约好了一起去。
    两人在路上收获了很多奇怪的打量。
    嘉戈有些不详的预感，她点开光脑找到学校论坛，果然在上面发现一个明晃晃的hot。
    “朝晞, 你看！”
    递过来的是一张朝晞在操场和凌川杏讲话时的照片，标题是——
    【以前圣耀光每年都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 后来他们被打怕了，没想到今年在联军也能看到这样的景色。ps：听说妹子输了的要跪下来叫对方爸爸】
    “太过分了吧这群人？怎么能直接贴你照片！”
    朝晞摆正她晃动的手, 仔细看了看, 脸上没有出现嘉戈想象中的慌乱，她居然说：“你别说, 虽然是偷拍, 但拍得还可以。”
    中午的阳光很盛, 照在她银色的头发上，萦绕着一圈淡淡的金光，她正淡定地和凌川杏说着话，周围的人都看向她这边。这个视角看过去，朝晞像是一只面对悬崖的羚羊, 有十足的把握飞渡难关，画面很有艺术感。
    朝晞心里想着, 回去先把这张照片给保存了。
    “他这根本就不是想和你光明正大的比一场, 用这种手段, 不觉得恶心么？！”朝晞没生气，嘉戈反倒被这个操作给恶心坏了。
    朝晞瞥了一眼旁边偷看她，并且一直在用照片比对的人，冷冷的，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吓得那人赶忙收起光脑开溜。
    她淡淡说道：“他本来就不觉得我能打赢他，他只是想给‘我们这样的人’一些警告罢了。”
    在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做这种事影响力最为显著。
    “以前圣耀光将这种事情闹得很大，我就觉得很离谱。我没想到联军如今也会有这样的人。”嘉戈皱着眉，盯着朝晞：“你要是觉得难受……”
    她看着朝晞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朝晞。
    “你要是觉得难受，我就叫人去收拾他一顿，这样他晚上就来不了了，也和你没关系。”嘉戈郑重其事地按着朝晞的肩膀，替她想着办法。
    朝晞想笑，嘉戈又说：“真的，我有好几个哥们在单兵系，想收拾一个人，轻而易举。”
    “还是别麻烦别人了，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朝晞反手拉起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身带着她跑了起来。
    “再不去集合，我们就要被点名批评了！”
    嘉戈被朝晞拉着跑，她眼前，是朝晞没忧虑，叫她安心的笑容，连带着被风吹起的头发丝好像也变得无忧无虑了起来。
    到规定的集合点集合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又接受了一波目光的洗礼，朝晞眼睛都没抬一下，站到自己规定的位置。
    虽然淡定，但朝晞是真的没想到会在开学第一天就小火了。
    教官很快就来了，对着训练队说。
    “一十二队，跑道集合。”
    教官的训练服是黑色的，露出的手背和脸蛋都十分黝黑，看上去整个人像是藏在黑夜里。他废话很少，甚至连简单的自我介绍都没有，就直接让大家进入了主题。
    “今天是热身环节，慢跑四十五千米。”他环视一周，见别的训练队也陆续在跑道上准备就绪了，便说，“看到前面的队伍开始跑了，你们就跟上。”
    看来这是一场快节奏的训练，每个训练队都很快到位了，不由得让人紧张起来，很快投入训练的氛围。
    队伍几乎没有说话的声音，自觉整齐地跑了起来，大家按照方阵跑着，规规矩矩，没有人掉队，也没有人超越队伍。
    朝晞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景，新奇得很，也跟着规规矩矩地跑着。
    但没想到这个氛围没持续多久，一十二小队还没跑出去多远，就有人聊起天来了。
    “上午跑六十，下午又跑四十五，我这腿明天可以不要了。”有人小声抱怨。
    “都怪他们带节奏，非得分开来，分个什么高低贵贱。要不然早上不用罚跑了。”
    “你怎么不怪学校招收一群草包。”
    “左一个草包，又一个垃圾，你们很牛逼？”
    “行了，留着力气跑步吧，别吵了。”后面声音略显雄厚的男生打断了这些抱怨的声音。
    朝晞不知道学校是怎么组合的训练队，整个队伍节奏居然还不错，保持得很好，没有让她跑得很辛苦。
    毕竟她习惯快节奏冲冲冲，要慢下来等人的话，会很难受。
    除了最开始一些叽叽喳喳的鸟叫，中途到结束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声音。
    下午的耐力训练很快就结束了，朝晞看了看时间，17:52，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留给她，还算是挺宽裕的。
    毕竟，就算朝晞真的看起来很自信，嘉戈也没办法将她和操作机甲打比赛能赢联系在一块儿。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朝晞顺势坐了下来，躺在操场的台阶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主星的科技这样高速发展，但空气质量却还算不错，甚至比041星区的要好一些。
    原来真的有人，从出生就这么幸运，生在最好的星球，享受着最好的资源，过着舒服无忧的日子。她侧头问嘉戈：“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其他星区的学生偏见这么大吗？”
    嘉戈愣了一下，想了一下该从哪里说起：“嗯……这个，说来话长了。”
    朝晞向来一秒一个想法，此时忽然不想听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算了，太长就不用说了。说实话，我也觉得那些话挺烦的，他们天天提，不怕嘴巴长茧子吗？”
    “走吧，我们去逛一圈。看看我们最好的联盟军校。”
    放在平时，嘉戈可能不会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奇怪，但在这个时候，总感觉这个“最好的”，带着很浓重的阴阳怪气的味道？
    然而，两人还没出这个操场，就见到一个人站在操场门口左顾右盼，焦急踱步地等着她们。
    “是你？”朝晞挑眉。
    吉力看上去等了有一会儿了，他见到朝晞，快步上前：“太好了，你还没走！”
    “怎么了？”朝晞问。
    见到了人，吉力反而支吾了一下，像是很难开口：“朝同学，请允许我这样叫你……我想说的就是……晚上的比赛，你能不去吗？或者，今天我来和他打。”
    朝晞脸色不变：“为什么？”
    吉力看上去十分自责难受，像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朝晞难得耐心地听着。
    “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比较好……你知道，很多人说话其实都不太好听……万一你输了，你在学校……可能会过得很难受……”
    朝晞想了想，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
    虽然她没有想什么长远的关联，但是不妨碍一些人将她当作出头鸟，而这件事的起因本来就是两区星区看不惯对方才引起的，那么出头鸟的她，自然是代表041星区。
    如果她赢了，倒是出了一口气，能缓解暂时的窘境，但如果她输了，可不仅仅是输了一场比赛，而是撕开了一个将041星区来联军的学生按在地上摩擦的口子。
    这个口子，长在一块好布上，倒是没什么影响，若是长在了一块质量一般的布上，结局可想而知。
    而041星区的人自然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到时候就不只是02区的学生排挤她了，041区的人也会对她有很大的意见。
    如果是一个普普通通来到联盟军校上学的学生，可能会因为处理不当这件事情，压抑得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吉力太知道这个过程了。
    “所以你觉得，逃避比输比赛更好是吗？”朝晞很平静，但她起初确实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吉力脸都憋红了，朝晞说的话是在是太直接了。他咬着嘴唇的软肉，窘迫地点点头，眼睛有些红红的，不知道是痛得，还是委屈得。
    “我希望你能在联盟军校待到最后。”不用和哥哥一样。
    朝晞问他：“那你呢？你不怕输了被骂？”
    吉力垂下眼眸，大个子别别扭扭地，看上去像是做错事被老师批评教育的小学生：“我……我……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应该为此承担责任。”
    朝晞觉得他的样子蛮好玩的，冲上去打人的时候可没这么别扭。
    她简单安慰两句：“行了，别担心了。待会儿看我操作。”
    拍了拍吉力的肩膀，朝晞也没什么心情去逛学校了，打算直接去操作室。
    嘉戈跟在后面说要陪她一起去。
    路上，朝晞收到了高尧的消息，很简短，却让她终于轻松地笑了。
    【行？】
    她头一次觉得这句话带有相信的意味。
    朝晞笑得灿烂，在嘉戈有些见鬼了的神情下回复他。
    【我是谁？当然没问题。】
    回完后，发现嘉戈还在看她，扬眉问道：“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女生？”
    嘉戈：“……”
    她是真的怕她被扆崋打得很惨好吗？为什么这个人一点也不紧张？！
    “不是我不信任你，机甲操作真的很难，没有几年的锻炼，可能连操控机甲走路都走不顺畅。到时候你尽量离他远一点，能躲就躲尽量躲……”别输得太难看了。
    朝晞之前也没发现，嘉戈居然是一个隐藏的话痨。
    在嘉戈无数次示意朝晞，让她朋友把凌川杏拦了的提议下，两人终于走到了操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