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很多疑惑，想知道更多，但是梦境一直在重复，他想，或许多听听她弹琴，说不定就能想起更多。
    夏桐拒绝了他，“不能轻易弹。”
    上次不过是轻微地搅动了天地灵气，就引来了这么多人，在这个事情上要慎重。
    “下次什么时候弹？”
    下一次，估计要等到她学会《雷音诀》，尝试打开虚空之门的时候。
    想想自己将会成功打开虚空之门那瞬间，她就兴奋的恨不得现在马上回书房继续背琴谱。
    易浩想说什么，被孙子楚拉走，去他的的办公室。
    冷冰冰的手贴着自己的皮肤，易浩鸡皮疙瘩起来了。
    “老大，你看看我写的程序。”
    被孙子楚拉到屋里，面对着打开的电脑，易浩回神了，“你这写的是啥？我是这么教你的？你这么写，系统能运行就有鬼了。”
    嘴里的话刚说出去，易浩悄悄闭嘴，这鬼地方，真有鬼。
    易浩把孙子楚这段时间的无效工作检查了一遍，“你这个水平，也就是帮着干干小活儿，连系统怎么搭建都没搞明白，就敢单独接这样的大活儿，胆子真够大的。”
    孙子楚也很委屈，“以前您带着的时候，也没觉得多难。”
    “呵，你要不是名校毕业生，你以为你能进入我的团队？你知道我带的这个团队干了多少大事吗？你知道团队里的骨干们都多牛吗？”
    孙子楚：……我以为我知道，现在，我好像不知道了。
    易浩按住砰砰跳的小心脏，目光落在孙子楚毫无血色的脸上，“你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真死了，后来运气好，碰到通天观主人，被带到这里。所有的鬼魂，进到这里之后就会有人的身体。”
    “这么牛？”
    “还不止，通天观能通地府，隔几天就会有鬼来这里投宿，住一两天就走了。”
    “为什么来这里？”
    孙子楚神秘地笑了笑，“他们可以给活着的亲人托梦，那些亲人可以来通天观见他们。”
    易浩看向窗外，“和你一样能飘起来的都是鬼？”
    “对，今天没有地府的鬼过来，家里的鬼都是老板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王大厨负责做饭，李浩然负责前台，阿福负责……他啥都负责，我负责建天地银行的系统。”孙子楚的声音逐渐变小。
    “呵呵，你就是个吃白食的。”
    孙子楚可怜巴巴的，“老大，帮帮我，我不想被开除，现在投胎可难了，我要现在被开除，就要去地府排队等投胎，不知道要排队多少年呢，还不如在通天观打工，每天好吃好喝。”
    易浩都有点羡慕孙子楚，这么渣的技术水平还能混到这样的好日子过。
    “我不帮你也不行，林总发话了。”易浩好奇，“话说，这里都是鬼，能住人吗？还有，林总和那个夏老板什么关系？”
    “能住人，不仅能住鬼住人还能住妖怪，林总么，就是个长期的租客，林总和老林总在通天观住了好长时间了。”
    “妖怪？”
    “是啊，你刚才进来看到外面的人都在排队买桃子了吧，那些桃子就是桃树精结的果子。”
    “难怪！”
    易浩接受通天观是个神奇的地方之后，什么鬼什么妖怪，他好像都能接受，就是总感觉自己在做梦。
    “走吧，去跟林总说说，搞这么大一个系统，靠你和我，五一假这几天肯定搞不完的，还要想其他办法。”
    易浩带着小媳妇儿一样的孙子楚去见林天青和夏桐。
    “你说你还要找些人过来？”
    “对，这个系统涉及的东西很多，还要根据你们的要求进行个性化设计，毕竟要给地府用……”
    易浩内心抓狂，他还没死就给地府工作，他都怕哪天地府缺程序员，就把他提前抓走了。
    他交了这么多年的社保，都还没领到养老金就死了，那也太亏了。
    “另外，还要麻烦林总帮忙协调一下，我想把原来我们给银行设计的那个系统复制过来，在那个系统上进行调整会更节省时间。我没有动用原系统的权限。”
    林天青点点头，“一会儿我叫庄秘书去处理。你需要的工作人员名单也交给庄秘书，下午你要的人手和设备都会送来。”
    最后一个，就是通天观通网的问题，甚至地府通网的问题，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类能想象的事情，妖界和地府，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林天青联系了国内甚至是国际上最牛的通信公司，秘密聘请了科学家帮忙研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磁场问题，因为通天观的磁场特殊，才造成通天观里没有网络。
    要建成天地银行，这是个没办法避免的困难。上周秘书给林天青报告最新研究进展，他们正在为通天观设计一款可移动且能在特殊磁场中放大信号的设备。
    这种设备能被研究出来的最大原因，里面的核心芯片植入了夏桐亲手弄出来的通行符。
    中午吃饭的时候，易浩的得到了通天观所有人的欢迎，连巫木都好奇地打量他，“听说你能弄个东西，把通天观和我家连起来？”
    易浩点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连起来后，我回家了，也能点外卖送到我家里吗？”
    这个……这属于配送系统了吧，这个他管不了。
    夏桐喝了口汤，“妖界不行，但是地府可以。毕竟鬼可以收到子孙烧给他们的贡品，妖怪怎么弄？”
    巫木歪头，脑袋上的桃树枝上，那颗小拇指大的青桃，在众人的目光中一点点长大，长大，变红。
    它问易浩，“你喜欢吃脆的还是软的？”
    “脆，脆的吧。”
    巫木把桃子摘下来，放他手里，“一定要给我家连上哦。”
    易浩有些不知所措，他没那个本事，根本连不上呀。
    长岁窝在夏桐怀里，同情地看着易浩，拿了桃树精的东西，以后桃树精真要点外卖，他敢不送？他要敢送，万古林里的老妖怪嚼吧嚼吧都能把他吃了。
    “要是能联网，弄个机器人行不行，机器人负责给妖界送快递啥的。”
    只要机器人里面植入通行符，好像也行。不过要多设置个程序，一旦有人敢暴力拆机器抢里面的通行符，机器人立马爆炸毁掉通行符。
    越想越激动，以后三界都连上网了，这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地府的鬼想念亲人了，是不是还能发个视频通话？
    向阳连忙说，“这样肯定不行，人鬼殊途，这样下去会乱的。”
    阿福吱声，“你不会以为地府和妖界真是你家吧，四大妖王和阎王真的那么好说话？”
    好嘛，不想了不想了，先把天地银行搞出来再说。
    下午，易浩要的人手和设备全部到位，庄凡亲自送他们去通天观，路上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到了通天观别大呼小叫，埋头干活儿就行了。
    虽然心里有准备，这些人看到在院子里飘来飘去的孙子楚，差点吓尿了。
    易浩轻哼一声，还是他胆子大。
    “都进来，我们开个会。”
    “是，老大！”
    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易浩站在最前面，大家分坐在长桌两边，都没看老大，都扭头看桌尾的孙子楚。
    孙子楚不好意思了，“各位前辈好久不见，给你们添麻烦了。”
    易浩轻咳一声，“先说正事儿，来这儿兼职几天的待遇庄秘书跟你们说过了吧？”
    “说了！”
    “保密协议都签了吧？”
    “签了！”
    “那好，我先安排工作。阿亮，你把拷过来的老程序跑一跑，看看有没有有问题。小贾，你一会儿去跟夏老板确定一下产品需求，孙子楚跟着一块儿去。强子你负责带着其他几个人……”
    天地银行的主体是在通天观，通天观相当于三界的中心，但是天地银行分行，比如妖界和地府的需求还是要听一听。
    小贾虽然叫小贾，但是她已经是从业十多年的老产品经理了，第一次听妖怪和鬼提需求，这事儿她要拿到吐槽大会去讲，观众肯定以为她在说瞎话。
    对于易浩和他的团队成员来说，这一天，真是魔幻的一天。
    来的人都是易浩的老班底，也是孙子楚的前同事，孙子楚自觉肩负起照顾他们的任务，顺便提点他们在通天观有什么注意事项。
    “不，先不提注意事项，我们现在就想知道，通天观安全吗？”
    “对对对，我也想知道，妖怪吃人吗？鬼吃人吗？”
    大家紧张地看着孙子楚，孙子楚一头黑线，“不吃人，就算他们在别的地方吃人，在通天观肯定不敢。”
    易浩几个人的心放下，提起来，又放下。
    易浩打量孙子楚，“反正你不会吃人吧。”
    孙子楚露出白森森的牙口，“说不准哦。”
    “你再吓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老大别呀，我不能没有你们。”孙子楚马上认怂。
    众人的心彻底放下来了，小孙是个非常有人性的鬼嘛，通天观的其他鬼也很有人性，由此推论，通天观的鬼都很有人性。
    没问题！
    至于妖怪，目前通天观只有两只妖怪，一只是个巴掌长的奶猫，一个是只会结果子的桃树精，一看就没什么威胁。
    易浩大剌剌往椅子里一靠，摆出项目组老大的派头，“行了，现在你可以说说注意事项了。”
    “哦。”
    孙子楚一条一条地跟他们讲清楚，首先，如果凌晨听到外面有动静，不要开门。其次就是听老板的话，老板说的就是真理。最后，如果有其他问题找陈盼盼和向阳，他们是特别行动处的员工，是官方工作人员。
    “就这些？”
    “对，夏老板都还没大学毕业，是个小姑娘，她性子简单，管理通天观也很简单，只要不惹事儿，就没什么不妥。”
    “如果惹事儿呢？”
    惹事？孙子楚回忆起老板弹琴，自己傻呆呆地双脚离地飘起来，被操控毫无逃跑之力的模样……
    林天青对通天观的事情非常上心，有他出手帮忙，夏桐想做的他亲自去找人手托关系。夏桐没想到的细节处，他默默把事情处理了。
    林天青太上心了，除了林新民看出来一点，另外就是协助办事的庄秘书，其他人一点都不知道。
    林新民笑了笑，去大门口给老朋友打电话，本来约好周末喝茶，喝不了了，孙子忙工作，等下回吧。
    易浩的团队真的厉害，五一节假期最后一天，把符合需求的天地银行系统开发出来，运行特别流畅，一点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