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些路人也围了过来，看热闹是传统美德，更何况这好像是一出情感大戏，老年人最爱吃这一出。
    陪奶奶逛街的袁圆觉得这两人有点眼熟，打开手机搜索。
    张浩凡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把褚雪视为人生大敌，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一句冷冷淡淡的你是谁，戳中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他声音尖锐，不可置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褚雪不想和他胡搅蛮缠，看着围观的人群，继续绕开一条路，朝会所走去，反问道，“我该知道吗？”
    张若凡脸色入大海翻涌，阴沉下来，看了看围观的群众，有人拿出手机在偷偷录像，眼珠子转了转，指着褚雪说，“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我知道你就够了。”
    “我劝你尽快退出直播平台去警察局自首。”
    大爷大妈们，一脸哦豁，露出了吃瓜群众的表情，就差拿着瓜子嗑了。
    “还有不要在直播间继续卖弄你不懂得医学知识了，不要继续恰烂钱，什么美白丸瘦身丸一听就是忽悠人的，也就你那些粉丝信，但是你消费粉丝这种行为好吗？”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一脸正义凛然配合着他的方脸，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信。
    他却没有看到围观的几个年轻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袁园已经查到了网络上的事情，也同时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打开摄像头立马开始拍摄。
    但是上网的年轻人知道，周围的大爷大妈们却不知道，顿时指指点点，有些鄙夷的看向褚雪。
    “这丫头长得这么标致，怎么就是个骗子呢？”
    “听这后生说卖假药？这怎么行，卖假药可是会死人的？”
    一个大妈还揪着自家老伴的耳朵吼道，“你还看你还看，是个蛇蝎心肠的。”
    褚雪：……
    这人神经病吧！
    她本来不想理会，又向前走，却不曾想张若凡又堵了上来，事不过三，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褚雪。
    她眼里一冷，勾了勾唇角，在张若凡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他天旋地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个非常标准的过肩摔，当然褚雪有控制力度并没有让他受伤。
    伴随着一声闷哼，张若凡在地上打起了滚。
    “好疼，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手断了！”
    褚雪先是看了看地上打滚的小丑，又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群，大爷大妈们立马退后，如若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这姑娘这么瘦，那小伙子那么壮，一招ko？
    见到前面没有人挡着了，褚雪蹲下身，声音清冷如玉盘叮铃，淡淡的问，“需要叫救护车吗？”
    张若凡：……
    褚雪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隐晦的看着一边的人群，向那边看去，就发现一个中年大汉拿着手机心虚的缩了缩身子，退回人群之中。
    张若凡看到摄像的人群，觉得目的已经达到，捂着胳膊灰溜溜的爬了起来。
    褚雪没有理会他的小心思，收起拨打急救电话的手机，“哦，看来是不需要啊！”
    一旁的袁园，脸红心跳的看着这一切，几乎要尖叫出声，太tmd a了吧！好帅！
    张若凡知道他不能动手，也不能说什么有损形象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褚雪，小跑着进入会所大门。
    拍了拍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褚雪也准备进入会所之中，这时候她模糊的知道这人可能是同行，还有可能是这次在网络上暗地里对她下手的人。
    袁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小跑着来到初雪面前，她奶奶想要拉她没拉住。
    “雪姐，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你好帅呀！”
    “签名？”
    “对呀对呀，我好想得到你的签名！”
    女孩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充满了大学生未出社会的稚气，非常可爱，最关键的是在褚雪眼中，她无疑是好看的，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于是褚雪没有拒绝她，结过她递过来的笔在指定的地方签上了名，有些意外的说，“没想到我还有粉丝啊？”
    袁园无语。
    “雪姐，你不上网的吗？”
    “那些不都是直播间的观众吗？我还以为就说说而已，没想到现实中居然还能碰上。”褚雪认认真真地签上名，最后还看了一下，确定非常完美，笑着说，“我还是第1次干签名这种事儿。”
    “他们是观众，但是也是真心喜欢你，你是他们的偶像哦！”
    褚雪抿唇笑了笑，看了看时间和她道别，也走进了会所。
    褚雪刚刚走进会所，袁园的奶奶就立马拉住了她，“你怎么回事儿啊？她不是个卖假药的吗？你怎么说是她的粉丝”
    “奶奶，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袁园看到一群大爷大妈向她看来，觉得雪姐在她肩膀上赋予了澄清重担。
    “各位奶奶爷爷大叔大婶，我给你们说一下刚刚那件事儿。”
    “说我们雪姐卖假药那都是污蔑，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们知道褚雪是谁吗，她是被a市医院要求交流学习的女人，就是我们市中心的那个医院，奶奶，你不是说那个医院最良心了吗？”
    大爷大妈们没有参考物，但是他们都是很敬畏医生的，立马恍然大悟。
    “这个女孩子医术很好？”
    袁园点了点头，“非常好，她可是a大少年班的学生，还去世界第一西医学院斯莱德学院交流学习过是非常优秀的人。”
    大爷大妈们可能不知道斯莱德学院是什么学院，但是他们一定知道a大是什么学校，立马面露敬畏之色。
    袁园立马趁机而上，“你们说这样优秀的人会是骗子吗？”
    各位爷爷奶奶大叔大婶立马摇头，那肯定不是啊！
    ……
    这个会所建在市中心，是一群富二代公子哥的聚会场所，也会用于谈商务，私密性很好，算是a市非常知名的建筑之一。
    褚雪刚刚走进会所，就发现张若凡在不远处。
    张若凡见她进来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杜鹃罢了，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白家千金呀，拽什么拽。”
    褚雪从来不在乎这种东西被别人查出来，所以也没有隐瞒过，并不意外他知道，但是她好奇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于是站在他面前看他。
    张若凡见褚雪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容，但他认为没有人会不在乎这件事儿，觉得只是强做镇定，狞笑着继续说，“是不是很意外？我居然会知道你的秘密？”
    “实话告诉你，你还不知道这一次晋江直播平台找你来干嘛吧？是来劝退你的。”
    褚雪听到此，才有一点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的直播吗？”张若凡见她动容，更加确信她之前只是伪装，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我不介意你之前无视我，但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当我的人，网络上的舆论那么乱，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香饽饽吗？很快你就会被人人喊打，只有我才愿意接受你的不好。”
    褚雪觉得有些恶心，网络上有一个词才能形容这个人，普却信，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她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的走向张若凡，每一步鞋子接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步都让张若凡的心里咯噔一下。
    回忆到刚刚的剧痛，他更是惊恐，“你…你别过来…”
    褚雪笑了笑，三分戏谑，继续朝前走去，“害怕了？”
    张若凡强做镇定，大喊道，“我不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我是来和方公子谈未来的发展的，而你却是被劝退的，以后我们的地位一个天一个地。”
    “哦？是吗？”褚雪把自己的声音拉长，反问道，十分有压迫力。
    张若凡又往后退了几步，像鹌鹑一样缩了缩，“……你…你别过来…我真的会报警的…”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被吓到的张若凡，眼睛一亮，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冲来人的方向跑了过去，跑过的时候还特意绕开了褚雪，大喊道，“方公子，这个女人疯了，她听说您要劝退她，想要杀我，还想杀您！”
    迎面而来的方子豪长得浓眉大眼，五官清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哥，和张若凡站在一起，更多了几分矜持与贵气。
    张若凡殷切的看着方子豪，想要他说点什么，却没想到方子豪直接掠过了他，走到了褚雪面前，欣喜的说，“雪姐，好久不见！”
    张若凡一愣，尴尬的站在原地，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像萨摩耶笑的傻兮兮的方子豪。
    “雪姐，你怎么来晋江当主播都不跟我说一声！你忘了我还是晋江直播平台的少东家吗？”
    褚雪还以为这个青年是张若凡的靠山，细细的打量，发现她认识，方子豪，曾经被她揍成猪头的少年。
    想到之前这人猪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是你啊，我还真忘了这事。最近拳脚功夫练的怎么样，还要和我比一比吗？”
    方子豪脸都吓白了，连忙摆手，“雪姐，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啊，你别吓我！”
    “勇气都去哪了？当初站在我面前要挑战我的那个少年呢？”褚雪调侃道。
    “我当初那是初出牛犊不怕虎，现在知道天高地厚了，可不敢了。凡人可没办法和神仙比功夫，您在我眼里那就是神仙。”
    褚雪无语，这人几年不见，年轻气盛变成了油嘴滑舌。
    张若凡见两人聊天把自己给落下了，顿时心生不妙，这情况怎么都不可能如王姐说的那样，是来劝退褚雪的呀，除非是虚与委蛇。
    可是也不太像，难不成是因为白家还没公布那件事，方公子又才回国，还不知道，所以还把褚雪当白家千金？
    想到这儿他觉得自己真相了，方子豪对褚雪如此的尊重，是基于白家的影响。
    若世方子豪知道褚雪并不是白家的千金，应该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张若凡内心是非常瞧不起女性的，觉得他们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下意识就以为其他的同性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不愿意被两人撇开，连忙迎笑着上前，“方公子，第一次见面，我是张若凡，晋江直播平台旗下的主播，是您点名要我来这里的。”
    方子豪仿佛现在才注意到张若凡一般，轻描淡写的说，“哦，还真把你忘了，刚刚没有注意到你，是我叫你来的。”
    随后又亲昵的看向褚雪，“雪姐，我们先进包间吧。”
    张若凡已经想通一切，哪怕被这样对待也泰然自若，只是有些可怜的看着褚雪，跟着两人一起进了包间。
    等你得意一会儿，看我等会儿怎么戳穿你。
    很快服务员上来摆盘子，方子豪把菜单递给褚雪，让她随便选。
    张若凡在一旁尴尬的发现，服务员只上了两套餐具，怒斥道，“我的呢？”
    服务员礼仪优雅笑了笑，没等她开口，方子豪说，“我今天只请雪姐吃饭，你认为你有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资格？”
    张若凡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方子豪冰冷的目光，“您什么意思？你不是来和我谈后续合同合作的吗？”
    方子豪嗤笑一声，“谁跟你说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我只是想要看一看背后使绊子的小人是谁。”
    张若凡冷汗都出来了，瞳孔微缩看向方子豪，舔了舔下唇，“什么意思？”
    方子豪嗤笑，“字面上的意思，你听不懂？”
    下一秒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也是，在你填写的资料里，你好像初中都没有毕业，难怪你连这么简单的阅读理解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