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和瑶瑶结婚，你们同意并祝福，皆大欢喜。二，我和瑶瑶结婚，你们学霍旭光那样，公开反对，让顾氏步霍氏后尘。叁，我和瑶瑶结婚，你们反对，但不会学霍家用舆论逼我屈服。你们选择绕过我去逼迫瑶瑶。我得知后，同你们翻脸，到时候顾氏依旧会步霍氏后尘。”
    顾煜看着几位长辈：“选吧，我等着。”
    他说的每一个选择，都有和她结婚这一条选项……
    路瑶心头一阵温热，视线紧紧的锁定在顾煜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半分视线。
    心头，突然不那么慌了。
    “这这这……”顾成河突然说不出话了。
    根本没法选。
    顾成海明白顾煜为什么会终止和霍氏的合作了。霍氏会处在风口浪尖，定少不了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他这个儿子，想和瑶瑶在一起，怕已不是一天两天。
    言语的劝说无任何说服力，只有把前车之鉴摆于眼前，才会让他们心生畏惧，他们在做决定前才会深思熟虑一番，所选择的后果能不能承受。
    他这是逼着他们选一。
    又是漫长的沉默过后，顾煜见无人出声，再度开口：“还有一个选择。”
    顾成河楞愣的问：“什么？”
    顾煜道：“还是你们反对，我坚持娶瑶瑶。你们觉得我这么做伤风败俗有辱门楣，不配做顾家家主，更不配管理顾氏。我念着往日的情分，主动退出顾氏，带着瑶瑶远走他乡。你们重新选一个人出来，接替我现在的位置。”
    “舅舅……”此话一出，路瑶先急了。
    他少年掌权，顾氏是他的心血，若是那样，她岂不是真的害了他？
    顾煜反手握着路瑶的手，柔声安抚道：“没事，别怕。”所有的后果，从他碰她那天开始，便已想的清清楚楚。
    路瑶红着眼睛，微微哽咽。
    怎么可能不怕？
    所有的选择中，她最怕伤害到他。
    “咳咳……”就在所有人沉默以对之时，老叁一脉的大女儿顾芸干咳嗽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嗖的一下全都聚集在顾芸的身上。
    顾芸慢悠悠的起身，看了眼手表，歉意道：“那个，笙笙快放学了，我得回去给她做午饭，你们聊，你们聊哈……”
    说完，无视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提着包包快步离去。
    那背影，就好像生怕长辈揪她做出头鸟。
    “我律所也有点事，约了个当事人，要迟到了。”
    顾芸一走，老二家二儿子顾博文也起身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下午还要上课，我得去备课，我还约了学生谈论文的事，好忙好忙，走了走了。”
    “啊，我忘记了，中午还有台手术，病人还等着呢，我也走了。”
    “我今天的视频还没更新，粉丝都催几天了。”
    “对对对，我得去写脚本，再不交稿，编辑得拿刀砍我了。”
    “我工作倒是不忙，但我昨天通宵刷剧，现在头昏脑胀，急需要补充睡眠。”
    “……”
    紧随顾博文之后，顾家第二代所有人，全都跑的跑散的散，最后一个走的顾云飞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一副不务正业不堪大任的死宅模样。
    顾家一代几位老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逃走的小辈们，除了无语，只剩下无语。
    “他们都走了，我也得走了，这里太吵，不适合听歌。”顾成山无视顾成海和顾成河警告的眼神，走之前不忘叮嘱顾煜：“阿煜，年终分红记得打我卡上，别打你叁婶婶卡上。好家伙，这天天管的我，想买个跑车飙飙都不让。”
    话说着，人已走远。
    顾成河指着他的背影骂：“你买个屁的跑车，马上六十的人了，还当自己十六啊。还买跑车飙飙，怎么没飙死你？”
    只可惜，他骂的再响亮，顾成山戴着耳机也听不见了。
    顾成河气的往沙发上一靠，朝着顾成海望去。
    顾成海眉头紧缩，脸色铁青：“顾煜，你这是想逼死谁？你看看家里这群人，你能把顾氏甩给谁？”
    顾家人的懒惰是出了名的。
    又懒惰又强势，还格外的以自我为中心。
    若只是批判顾煜乱伦背德，批上几天也有可能。可要他们当顾家家主，管理顾氏……
    不如杀了他们更痛快。
    顾煜平静的回：“你们是我和瑶瑶的亲人，我从未想逼过谁。”
    “可是，你终究是瑶瑶的舅舅。就算家里人不反对，外人呢？流言蜚语，你倒是能承受，可你想过瑶瑶吗？”顾成海还是接受不了，他担心他焦虑：“难道你没看见，网友这段时间是怎么骂霍澈和霍箐雯的？”
    “只要他们别舞到瑶瑶的面前骂，爱怎么骂怎么骂，我听不见也看不见。如果他们敢舞到瑶瑶的面前骂，就别我心狠手辣。”
    顾煜掌权十几年，从未像今日这般放过狠话。
    他看着顾成海道：“我给出的四个选项，无论你们选哪一个，都改变不了我娶瑶瑶的决定。我完全可以绕过你们，先带着瑶瑶去把证领了再行通知。事先告知你们，一来是因为你们是我和瑶瑶的血亲，这是该给你们的尊重。二来，瑶瑶在乎你们，我不想她因为我而众叛亲离，被自己的亲人指指点点。”
    “说的什么话！”顾成海气到语无伦次：“瑶瑶在乎，你呢？你自己呢？你就不在乎？难道你自己众叛亲离，被家人指指点点就能接受？你想过我这个做父亲的吗？你真的是……”
    对于顾成海，顾煜只回了叁个字：“很抱歉。”
    他沉默片刻，自成年后难得耐着性子和父亲沟通：“您知道的，我的性格生来如此。要么不要，要的话，便是所有。为了达到目的，义无反顾，不折手断，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确利用了霍澈和霍箐雯。从挑起霍澈对霍箐雯欲望的那天起，他等的便是霍家深陷舆论旋涡。若当初事情没有按照他设想的发展，他还会从中干扰。
    “……”顾成海再度哑口。
    的确，顾煜自小如此，但凡他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他。
    “具体要不要反对，你们自己决定吧，下个月我会带瑶瑶出国领证。无论你们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希望不要选第叁条。若瑶瑶被骚扰逼迫，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太过突然，你们需要时间消化，我就不在这惹你们心烦了。我回去看看我姐。”
    说完，顾煜拉着路瑶的手大步离开。
    顾成海默默的看着顾煜和路瑶的背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竟着急到，等不及在国内领证……”
    路瑶十九岁，国内婚姻法规定，女方二十周岁前不可登记结婚。
    今天的事对于路瑶来说，也突然到毫无防备。直到被顾煜拉上车，路瑶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他的侧脸。
    他说，如果她被骚扰逼迫，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他还说，下个月带她出国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