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一看，居然是……
    《华夏人民共和族自治区法》！？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涂云，道：“这……这，国家知道妖族的存在？！”
    涂云笑道：“当然，要不本尊去哪办的身份证？”
    “你，你说的‘守法公民’也是这个意思？！”
    涂云点头：“当然，虽然妖族有其特殊性，但只要具有中国国籍，遵守国家法律，享有公民权利同时履行公民义务，便都是国家公民。这一点，你小时候上思想品德课时，老师应该教过吗。”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受到了颠覆，但…但是，涂云是一方妖帝……从鬼魂口中的话语，他的地位貌似还很高……涂云应该不会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
    我呓呓艾艾地问道：“哪，哪，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妖怪？！”
    涂云笑着摇头道：“看见了，你也认不出来。“
    我一把拿起刚才的《民间妖怪传说整理》翻开其中的插图道：“妖，妖不都是长这样的吗？人首蝎身，人身八臂，身有三头之类的，如果这样的妖怪出现，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而且，令我震惊与想不通的是，世间上新闻记者这么多，怎这就没有拍到有关妖族的相关信息？
    突然一个想法划过我心中，我呐呐道：“难道真得如同中写的那样，整个国家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引导和管制着信息？”
    我感到脑瓜一痛，又是被涂云敲了一记。
    涂云的声音中有些无奈和好笑：“没你想得这么玄幻。”
    “那为什么……”
    “建国之初，妖族本想与历朝历代一样，归隐于市井之间。”说到这，涂云眼中露出了一丝追忆，“但说，妖族也是华夏民族的一份子，与其它民族一样，妖族在抗战中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其中也有着不少英雄与烈士，所以，不能把妖族排除在民族大团结的家庭之外。”
    难得的，我从涂云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光亮，特别是提到“”时，我更像是看到了一种，一种感觉上只有老一辈华夏人眼中才会出现的——热忱。
    一瞬之间，我似是看到了那泛黄的时间中，涂云身穿旧式白色西衬衫，带着老式大框眼镜，投身新华夏建设的画面。
    我讶然地道：“妖族，也趁参加过抗战？”
    “当然，那时的浩劫是袭卷整个华夏的浩劫，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当时中央提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这两指导方针，那时的事，本尊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听涂云提到‘中央’和‘指导方针’两词，我惊讶更甚道：“涂云，别告诉我你还入了党？”
    涂云笑道：“怎么？本尊入党很奇怪吗？”
    “……，一方妖帝入党，这画风变化得太快，我，我接啊……。”
    “那如果本尊告诉你，四方的妖帝都是党员呢？”
    我内心巨震，看着涂云，他的眼中虽然多是笑意，但我还是看出了其中的认真。
    “哪，哪鬼族呢？”我不禁问道。
    这回涂云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也更认真了些道：“世上并没有鬼族这一种族。”
    “那黑白无常不是鬼族吗？”
    涂云摇头否定道：“世上并没有鬼族，鬼是人的灵魂，从科学的角度解释，鬼魂依旧是人身上的一部份，所以鬼不能算是一个种族，至少从新华夏的法理上，鬼并不算一个民族。”
    涂云的解释让我懵懂的脑子似清晰了些，同时，我二十几年的世界观也再一次受到了。
    像是看出了我一时还无法完全明白，涂云继续道：“鬼魂虽然有着自己的归处，甚至还有着相应的社会行为，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世界范围内，都不会有国家把‘鬼’当作一个民族。
    而且世界上还有着一个通则，人管人，鬼管鬼，人死之后，他的灵魂就不归世间政府所管辖，这也是鬼不会被国家认定为一民族的重要原因。”
    当涂云说到‘某种原因’时，我能感受到他的语气一轻，像是刻意回避着什么。
    但是我回想着早上阴间的那一游，我也能大概明白这‘某种原因’是什么原因。
    第112章 照片
    人死后变成鬼魂就是为了去到阴间，等待着尘缘了结之后，把一生所裁在‘信息’投入到初源之地中，“固化”自己在世间留下的痕迹。
    从黑白无常这般每日的工作和王皓翰的话中也可以推出，在阳世，鬼魂一般是不被允许停留的。所以鬼魂也不会对社会的发展作出什么贡献，不被世上国家承认为民族或者公民也许也有着这样的理由。
    但是，无瞳鬼婆和公寓水塔女尸与大巴上的鬼魂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前两者与后者对死后的态度让我感到疑惑。
    我问涂云道：“人死之后，其灵魂是自愿归入阴间的吗？”
    涂云像是看出了我想问什么，他思考了一会才后回答道：“根据本尊听到过的一些灵魂的说法，人死之后，便会唤醒前世的记忆。这份记忆会指导死者灵魂如何去做。
    一般来说，现代社会人普遍有较高的思想觉悟，在死之后都会跟着阴使去往阴间。
    而之与相比，古时的灵魂对现世的留念相对强烈很多，所以古代民间多流传有恶鬼世现的传闻。
    另外，人死后灵魂若要长期滞留阳间，则需要许多的阴气。
    而在阳间阴气只能来源于三处，一是女性人类，二是他人的灵魂，三则是妖族。
    所以如果有鬼魂长滞阳间，必然会对阳间女子或其它死者不利，这是阴司所不容许的。”
    我问道：“王皓翰……也就是那个王总跟我说过，在阳间驱鬼派女人去，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还这么说过？”涂云有些讶然，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出世上似乎并没有像王皓翰说的，派女人去驱鬼是愚蠢的说法。
    我点了点头，“他是有这么说过。”
    涂云沉吟了一会道：“其实那个王总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女性身上阴气重，容易受凝阴的恶鬼所影响。
    但与此同时，女驱鬼人如果能利用好身上的阴气，也能对恶鬼造成反制。
    所以让女性去驱鬼捉魂，并不一定是件不当的行为。
    据本尊所知，现在这世界上与魂鬼相关的门派中还是有女驱鬼人的。而且男女混合着驱鬼在以前也是常态。
    所以本尊想，那个王…总，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他从未见过女驱鬼人，亦或是那样的想法是他心中个人的主张。
    当然也有可能是现在这华南地界内，驱鬼门派都盛行派出阳刚的男性驱鬼人。
    不过对于这一点，本尊也已经很久没有去拜会各鬼道门派，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我在内心暗暗呼出一口，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女驱鬼人太过醒目，会让明眼之人联想到阴女转世，看来世上还是有别的女驱鬼人的。
    但是，我突然又想起今早老道人的话中似有人会垂涏阴女转世，我连问涂云道：“我听说，还有人想要抓阴女转世来炼长生不老的功法，这是真得吗？”
    涂云眉头一皱道：“你这从哪听来的？”
    槽糕……涂云还不知道我去过阴间的事……
    突然，我灵光一闪道：“今早我跟黑白无常去送游魂时，在游魂中我碰到了一个黄牙老道士，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他特意提醒我的。”
    看着涂云面容中划过一丝释然，我内心暗暗呼出一口气。
    涂云变得有些严肃道：“这事本来并不想对你说。但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本尊也只能对你说明。”说到这，涂云顿了顿才继续道：“是有这么一伙人。”
    本来随着涂云的停顿我内心就已经微微有些不安，现在听到涂云肯定，我顿时有些慌乱。
    过了二十多年的平凡生活，怎么突然之间我就像是变成了唐僧肉，什么人都想来咬一口。
    突然我感到发顶一凉，涂云边抚着我的头发边道：“别担心，本尊已经在调查这伙人，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我内心一惊，听涂云话中的意思，想打我主意的人已经离我很近了？
    像是看出了我的忐忑，涂云抚摸着我头发的手又带上那神奇的韵律。
    在韵律下，我的内心神奇地渐渐升起安稳的感觉。
    “这是什么旋律？”
    “《》”
    虽然我不是很懂前乐，但在涂云的轻抚下，我想起这几日被人盯着的遭遇，但此刻我却没有升起一丝不安。
    “涂云，这几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有种被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我喃喃道。
    我的话让涂云轻拍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嗯，本尊知道了。”
    虽然只有六个字，但涂云温和的声音却让我感觉，既使就这样在他面前睡去，也不是不可能。
    时光就这样静静的流逝，我也不知涂云陪我站了多久，当我再次感到手中书的重量时，我才回过神来。
    我低头看去，发现手中是那本涂云递给我的《中华人民共和族自治区法》，因为站着拿这本书太久，回过神时，我的手腕已经微微的发酸。
    我对面前的涂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起手中的快开始翻阅起来。
    映入眼帘的序言就是：
    华夏人民共和国是全国各族人民共同缔造的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民族区域自治是华夏gc党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政策，是国家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
    再翻过一页，我看到了一张合照，合照中有着一位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在很多电视剧中出现过的熟悉面孔——z总理。
    而z周理身边，我居然看到了涂云和三个不认识的面孔。
    看到照片下方的注解……“妖族自治区法签成仪式。”
    我惊讶地指着照片中不认识的三个面孔对涂云道：“这三个人也是妖帝？”
    我不得不惊讶，因为合照中的另三个身着实在是太普通了，三人中，二男一女，男的都只是穿着普通的西衫衬，一眼看过去，跟电视剧中老时代的普通领导干部没有多少区别，整体看上去，甚至还有点乡村人的感觉。
    而那一女的，虽然身穿旗袍，但看上去却非常内敛，一眼望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位民国时期的知性女先生。
    ……
    第113章 四帝
    合照中与z总理站最近的便是涂云，他穿得与鲁迅差不多，脸上戴着一个大黑框眼镜，一眼看去我还以为是某个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要不是我几天来已经熟悉了涂云的身型，多看几眼都不一定得出来。
    但我还是指着照片中的他再次向涂云确认道：“这个是你？”
    涂云嘴角微弯，点了点头。
    “哪其它三个也是妖帝？”
    “是。这张照片，如果本尊记得没错，应该是拍于1949年的十月。”
    我回看照片，再回看现在的涂云，发现他除了衣衫装束有了变化，其它一概没变……这，便是长生不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