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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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晴朗的下午,白綪祤请了假到育幼院找刘佳佳。
    警卫室的伯伯一带她进大门,就有一些孩子跟着他们,并揪着她看;
    警卫伯伯带她进了办公室,刘佳佳连忙起身接待,在白綪祤跟警卫道谢后,警卫就离开了;但那一群孩子还聚在办公室外,而且人数好像比刚刚还多…。
    刘佳佳笑着带白綪祤走到办公室外,笑着问「今天大家怎么没去游戏区玩呢?」
    「怎么有两个佳佳老师?」有个孩子帮大家提出疑问。
    「这是白阿姨,是佳佳老师的姊妹喔!」刘佳佳跟大家介绍到。
    「所以佳佳老师找到家人了,恭喜佳佳老师。」一个甜甜的女孩声说道。
    「嗯!谢谢君君。我们还有二十分鐘可以游戏,二十分鐘后就要准时上课嘍!」刘佳佳提醒大家。
    「好!」孩子们嬉笑的离开了。
    「小孩子真可爱…。」白綪祤看着小孩离开的背影笑着说。
    「是啊。」刘佳佳也笑着说。
    送走孩子,刘佳佳带白綪祤到了会客室,到了一杯咖啡给白綪祤,两人坐了下来。
    「你就是在这长大的?这里环境看起来还不错。」白綪祤说。
    「如果以客观条件来说,是真的还不错;谁家能有这么大的游戏区、有这么多的玩具、有这么多的兄弟姊妹…」刘佳佳带着点忧伤地说。
    「可是这里的每个孩子的期待,并不是这些…,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白綪祤其实是可以想像的到。
    「每个孩子都在等待家人,不管是亲生父母或是领养父母,都希望有一天,有家人可以接他们回去…。」刘佳佳说。
    「你也一直期待爸妈来接你吗?」白綪祤心疼地问。
    「嗯!我常常在想他们是什么情况下把我弄丢的,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其实我更想相信他们是不小心的,我常鼓励自己要耐心等待,因为此时他们正拼命地在找我…;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刘佳佳有些失望地说。
    「你别难过!也许他们不是我们的亲生父母呢?」白綪祤安慰着说。她没想到刘佳佳对父母的执念这么深。
    「綪祤,你真的觉得你有可能是被收养的吗?」刘佳佳问。
    「其实以前我也没认真想过,这次因为你,我回想自己跟父母的关係,才有这个念头的。」白綪祤言词平静的说。
    「对不起!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刘佳佳觉得抱歉。
    「我跟父母关係冷淡又不是你的错,你到什么歉?我以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不在乎了,就算现在想到了,不管是不是,我也都无所谓。」白綪祤喝了口咖啡,一脸不在乎的说。
    「你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刘佳佳有些心疼,她没想到白綪祤是这样的状况,那她还拜託她回家去问她的事,应该让她受不少委屈吧。
    「其实,认真说起来…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不在身边;我没事在他们面前晃,他们就觉得我烦;有事情找他们,他们就觉得我总是惹事生非。弟弟哭是我的错、弟弟受伤是我的错、弟弟不听话也是我的错…,大概就这样吧!」白綪祤平淡的说。
    「怎么会这样…。」刘佳佳无法想像有这样的父母。
    「其实你也不用太惊讶,"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本来就是错的,一百对父母就有一百种样子,遇到什么样的父母都是缘分;他们可能爱你,也可能不喜欢你;可能疼你,也可能伤害你…。但你知道什么最让人无言吗?就是他们伤害了你,却又表现出那没什么,或着指责孩子受伤,是因为不懂得体谅父母…,或许他们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的孩子,但是也不代表无心之过不是过吧!」白綪祤说起小时候的感受,不自觉地的侃侃而谈…。
    说着,说着,她发现刘佳佳表情有点复杂,突然惊觉现在说这些好像不是很恰当,连忙道歉说「…不好意思!你一直希望找到父母,我却在这说父母的不是…」
    「该说对不起是我!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人,你是幸运的那一个;没想到…」刘佳佳觉得抱歉,之前都是谈论她的状况,她完全没有关心到白綪祤的情形。
    「哪有这么夸张啦!我们不也都平安长大,还幸运的相逢。」白綪祤摆了摆手笑着说,其实对"家人"这个词汇,她并不是不渴望,只是四哥让她明白,被爱的感受比身体内的基因更能呈现"家人"这词汇的意义。
    「你好乐观!」刘佳佳被白綪祤逗笑了。
    「我可不乐观!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不想只是"乐观的自以为";佳佳我们去做血缘鑑定好不好?」白綪祤问。
    「我们两个…有需要吗?」刘佳佳有些不解。
    「我觉得需要,因为证实我们是亲姊妹,就证明我爸妈那边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手上有这份报告我们的底气会多一些,到时候也许可以逼他们说出真相。」白綪祤很肯定的说;这份报告不用看她也知道结果,但重点是要有正式资料。
    「綪祤…。」刘佳佳感动地抱住白綪祤,能找到姊妹,然后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
    白綪祤与刘佳佳达成了共识,约好了到医院鑑定检查的时间后,刘佳佳在白綪祤的请求下,带她参观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白綪祤看着善心人士捐赠所盖起的优美建筑,
    所有设计的动线及功能,都是专家依孩子需求而规划的;
    听着不远传来的孩子嬉笑声,及碰面时礼貌的问候声…,其实她还蛮喜欢这里;
    甚至想着,如果两个人身份交换,那她们会不会都更幸福一些?
    但,她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她担心若是如此,她跟四哥或许不会有交集,也不一定会跟闵丘峻当邻居…;
    想到这,白綪祤深呼吸了几下,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珍惜跟闵丘峻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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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育幼院,白綪祤一个人来到河堤旁,晚风吹来让人格外的舒畅;
    看着人们三三两两的在河边,或是运动、或是散步,好不愜意。
    她找了一张长凳坐了下来,看着远方的夕阳,审视自己的心情,鑑定自己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对闵丘峻的感觉与对其他人不一样;
    这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是那天共进宵夜?
    还是生日的时候?
    还是在更早之前…火灾的时候?
    认是闵丘峻是这两个月的事,但在这两个月,他似乎为自己做了很多事…;
    是因为这样自己就產生了对他依赖了吗?
    也是,一个人过日子久了,突然身边有人对自己好,是很容易让人迷惘的…;
    不过,过度依赖对自已或是对方都不公平,
    而且情感程度的拿捏,自己本来就不在行,还是努力保持距离吧!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路灯也亮了;
    四哥曾说过”别担心,每个人的人生路上,不论发生什么事,总会有光来指引”,
    是啊!不论是太阳还是路灯,世界永远不会陷入一片黑暗;
    就算路灯不亮,还有明月已经在渐渐升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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