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45.因为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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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锦茵踩上岸后,立刻抬手给自己施了个避水决弄干净了身上的衣物。
    不管怎么说,能够拿到洛水莲花就是收获,这花质地脆弱,不能长久保存,最好是先找个炼药师制化成药液。
    她捻来一个术法,随手将莲花沥了水冻住安置进乾坤袋。
    回去路上,刚好遇上了和他同往一个方向的许祯卿。
    不过,谢锦茵猜测,许祯卿会走这条路,本来就是要去找她的。
    虽然已经知晓他已经回来,面上还是佯装意外道:“好巧,许师兄,你这么快便回来了。”
    许祯卿微微颔首,面上未流露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回:“师父的洞府禁制师祖已经解开,我现在带你过去。”
    “好。”
    谢锦茵来玄夜目的之一就是在此,她自是求之不得。
    倒也是顺路,反正之后她也要顺道带着洛水莲花出宗炼化,所以她跟在许祯卿的身后,不久后便到了凤梧的故居。
    庭宇幽静,云窗雾阁,青苔深竹相连交错。
    凤梧的居所在撤去禁制后焕然如新,庭下草木郁郁青青,富有生机,至凤梧陨落已有三年余,时间却仿佛从未流动过。
    谢锦茵推开半掩的门扉,一间清雅素净居室立刻呈现在她眼前。
    凤梧那般清冷的性子,所住之地自然也与他差不了多少,陈设之物算不得多,就连书架和多宝阁都是整整齐齐。
    谢锦茵一边用视线搜刮着值钱的物件,一边观察有可能藏匿贵重之物的地方……
    还真被她找到了。
    室内陈设大多落落大方,唯有书桌下的匣屉落了锁。
    谢锦茵思来想去,也唯有里面的东西极为珍贵重要这一条原因可以解释。
    锁上留有主人神识印记,若是主人还活着,谢锦茵定然无法这么轻松的撬开这个锁。
    但凤梧已然陨落,所以谢锦茵略试术法就抹去了上头的神识印记,将匣子撬开。
    ……锁开了。
    里头的东西却令谢锦茵大失所望。
    满满一匣屉装着的都是寻常可见放置丹药的瓷瓶,而且每一瓶都是空的。
    她随手拿起一瓶嗅了嗅,不由微微皱起眉头,里头还残留了一点苦涩的药味,虽不知是什么药,但谢锦茵还是随手顺了一瓶放进乾坤袋里。
    她之后倒要找药师问问看,凤梧这么宝贝,还锁在柜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
    却不想,她这般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却有一番别的意味。
    许祯卿见她四处翻箱倒柜,还以为她在寻二人过去的纪念之物,胸口微微发紧,声音略有些沉闷:“你和师父是如何相识的?”
    “他救过我。”
    谢锦茵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师父救过你,你还……”许祯卿面色沉了下来,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她这种离经叛道的个性。
    师父救过她,她却强迫了师父对他做出那种事?
    谢锦茵倒也理解他的惊诧,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左右她又不是什么好女人,在意男人的尊严、男人的感受做什么?
    让他们夸奖自己?
    开什么玩笑,男人的看法和夸奖值几个钱?
    她将稍许值钱的物件一件不留地收进乾坤袋里,随后转身笑着看向许祯卿。
    “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他也挺享受的……你不也一样?”
    少女半遮檀口,一双杏眸清皎动人,还朝他眨些眼睛颇为无辜道:“不是有个说法么?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明明是强词夺理。
    许祯卿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站在原地,抿唇不语。
    倒是谢锦茵越走越近,指尖熟稔勾挑起男子完美的下颌,朱唇轻启,徐徐吐字道:“嗯?你敢不敢用心魔发誓,你不喜欢我对你做的这些事?”
    突然地肢体接触令他霎时间气息有些不稳,回忆起两人经历的情事,许祯卿面色微红,如朝霞眏薄雪,偏偏少女的柔滑的指尖又在他喉结处若即若离地勾挑抚摸……令他有些受不住。
    他的矜持早已被她狠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过,而他避无可避,只能放纵自己在那种美妙而恣意的感觉之中沉沦下去。
    可这是师父身前的居所,他已再三对不起师父,又怎能在这种地方对她产生那种不堪的念头。
    故而他移开视线,乌睫垂下,本是冷淡的眼角眉梢晕开点浅浅绯意,压低了声音。
    “我不明白师父当年是如何想的,但我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嗯?”
    少女的回应听起来却很是慵懒,显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他觉得对方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拉开谢锦茵的手,又看着她认真强调了一遍:“我的意思是,那种事,只有你可以对我做,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并不讨厌。”
    一下就这么认真起来,可令谢锦茵一时间无法适从,笑意顿时僵在唇角。
    甚至令她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可别真对她动心了吧。
    怎么说呢,玩玩倒是可以,若是真的动心,事情会变得有些麻烦,她还要在玄夜呆一段时日,总不能和当初丢了凤梧一样将他丢了。
    得想想办法。
    她乾坤袋里的洛水莲花要赶紧送去炼化,“忽然想起点事,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出宗,要去哪?”许祯卿拉住她的手追问。
    谢锦茵漫不经心地回过头,语气有些轻佻:“嗯,这是我的私事,和许师兄无关吧?”
    想到这几日她忽冷忽热的态度,许祯卿蹙眉又道:“你为何对我忽然这样疏远?”
    对方已经察觉到端倪了……
    这令谢锦茵不由开始思考,自己对他的态度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喜新厌旧,用腻的东西立刻就要丢掉,也算是她的一个坏习惯。
    虽说许祯卿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但好歹也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先留着他……往后说不定还有什么可以利用上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微微颔首,佯装不经意摆弄肩头的发带,乌发与玉润的手指纠缠在一起。
    少女肌肤白皙可欺霜赛雪,从鼻尖至下颌优雅清秀的曲线就这样暴露在他眼下,纤密的睫羽低垂,眼里隐隐有泪光,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
    就这样默了一会,她才对许祯卿缓缓开口,嗓音哽咽,带着哭腔:“倒不是疏远,只是想到许师兄先前对我厌恶的言语态度,我就……”
    说着说着,竟是强忍泪水,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我知晓许师兄只是因为碍于我与小瑾的身份才这般照拂我,但今日看到凤梧故居我心底实在愧怍难安……先前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不对,所以,不如忘了之前的事情,我们就维持最开始的关系,好么?”
    我们就维持最开始的关系,好么?
    他已见过她最恶劣的模样,忽然见她这样啜泣,一时间令许祯卿有些无法适从,胸口抽痛,不免有些怜惜起来。
    其实深想一下,她到底是个柔弱的女子,变成那般张扬恣意的性子,背后定然有原因。师父当年与她之事,自己也并未知晓前因后果,只凭自己臆测就给她定罪以为是她一人知错,实属不妥……
    这些年,她孤身一人在外生下师父的儿子,将他拉扯大,还教导得这般好,定然吃了不少苦头。
    而他不仅没有体谅她的辛苦,还因先前那般荒唐之事对她发难,她有几分委屈也是自然的。
    许祯卿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抱歉,往后我不会再对你说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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