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头上末下
    虽然泳帽和泳镜都可以遮挡紫外线，但他怕你的皮肤会被晒红，所以结果就是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涂抹了厚厚的防晒。
    等它成膜的时间，你有点口渴，想去榨点果汁。他家为了防止食物之间的味道相互影响，有不同的冰箱，甚至味道大的水果会独立放在一处。
    取出一个芒果和番石榴，洗干净，芒果切块，番石榴连着皮一起切，差不多一半就够了，放入料理机，加一点水，会搅拌得更均匀充分。
    你把果汁倒入高挑纤细的玻璃杯，又接满水让料理机开始自动清洗。
    芒果的口感非常细腻，虽然不像香蕉奶昔口感那样绵密，但你喜欢纯净的果汁，尤其是番石榴的清甜，让整体口感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虞开阳很少喝果汁，他觉得太甜，直接拿了瓶苏打气泡水。
    刚打开通往后院的门，就能感到温差，午后的热气还在不断上升，日头也没有要衰减的迹象。
    “今天这么热吗？我在屋里没感觉开空调了，竟然有温差。”你摸摸被半高领的泳衣领口包裹的脖子，有些不太舒服。
    他指了下对面墙上挂着的温度计，“屋里有控温，现在室外32℃，没事，到水里去就好了。”
    下水不是常见的栏杆，象牙白的半圆形台阶直径大约有两米，纵向延伸到清凌凌的蓝色泳池，他牵着你往下走，虽然阳光一直照射水面，但它依然带着凉意。从脚掌到小腿，一股仿佛血液减缓流动的迟滞感让呼吸有些闷，你握紧他的手，停在了第一处台阶。
    “很凉吗？”他在思考是不是要等傍晚水温再上升一些，再让你尝试。
    你摇摇头，“需要适应一下。”
    他让你坐在岸上，脚放在第二级，弯下腰一点一点把水浇在你的腿上、腰腹、后背，让你慢慢适应水温。你感受着小腿逐渐恢复，动了动脚丫踢了下水面，“我好了，我们从哪开始？”
    走下来才发现泳池并不深，当你站直身体，水波晃动也只能碰到你的下颌，水面平静才到你的脖颈，突然多了一种安全感。
    “先学憋气，你用手扶着池边，不要用力下压，为了防止用鼻呼吸时呛水，我先给你戴上鼻夹。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下，当你觉得快憋不住的时候，稍微吐出一小口气，再屏住呼吸，到下一次觉得难受，再吐出一小口气，这样循环，直到需要出水换气。”
    他就站在你的左后方，细致地告诉你如何操作，等你理解后又演示了一遍才让你自己尝试。
    你之前只在跑步很累时才会用口鼻一起呼吸，突然只用到口，一时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用了腹式呼吸，收紧腹部呼气，再张口吸气，下沉速度太快，耳朵迅速感受到水压的冲击，但还可以接受。
    在水下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你将左耳偏转到靠近他的位置，但这并没有什么帮助。逐渐专注于自己的呼吸，感觉过了好久，才吐出一些泡泡，等呼出所有的气体，像慢动作一样站直双腿，自然浮出水面。
    “不错，差不多快一分半钟。”他刚才有计时，以为你只能坚持二三十秒，这个时长对初学者也不算简单了。
    “我以为会更久一点，刚刚在水下听不清你说话，我的耳朵好像进水了，要怎么办？”你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像是问行走的百科全书，下意识地觉得他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在水下耳朵很难受吗？还可以集中注意力吗？”要是严重的话，他准备上去给你拿耳塞。
    “刚下水的时候能感觉到，倒也不会难受，不会干扰我的呼气。”
    他听到你这样说，放下心才解释道，“耳朵进水是很正常的，尤其是我们把头完全浸入水里，大部分人的耳道都可以承受这样的水压，但敏感的人需要戴耳塞才行。等会儿上岸拿棉棒清理一下就好。你刚才下沉时有些猛，没听到我的提醒但起来时做的也很好，慢一些耳朵会少进水。”
    憋气很快就基本掌握了。换气也是必须练习的，只有练好了呼吸才会克服绝大多数的恐惧心理，不用一直担心会呛水。
    “接下来我们试着漂浮，我扶着池壁，等会你握住我的手就可以，手臂自然伸直，单腿抬起，这个时候就要准备憋气，沉入水中之后，将另一条腿浮在水面，肩膀不要紧绷，注意放松，你可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感受一下。起来时先不要抬头或者上半身，而是蜷缩双腿，贴近腹部，让腿先保持直立。”
    虞开阳说完就开始演示，并没有憋气太久，只是为了展示连贯的动作。
    你感受着他肩膀的肌群在抬起一条腿时稍微用力，当身体漂浮成一条直线，又处于放松的状态，站立时上半身自然地转向又微微收紧。
    “嗯，再来一次，我想再看下你是怎么收腿的。”
    你明明已经看得很清楚，这些动作普拉提早有涉及，有些甚至比它难度要大，毕竟水的浮力让很多在陆地上不能轻易完成的动作都变得轻松。
    从手臂到肩背，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透明的池水下一览无余，没有平时衣物的包裹，带来一种直接的视觉刺激。你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等他浮出水面的前一秒，你的视线还停留在挺翘结实的臀部。
    “看清了吗？”他随意地抹去脸上的水，有点卷翘的睫毛不再根根分明，被打湿成一缕一缕，让黑黝黝的眼睛更加明亮。
    你突然有些心虚，脸上也蔓延出一些红晕，“嗯，我试一下吧。”
    他却伸手抚上你的脸颊，“还是晒红了吗？明天还是傍晚再开始吧。”
    想辩解几句，但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索性放弃。你握住他的手，试着漂浮，掌握了换气的节奏变得很轻松，你有种自己快要学会游泳的错觉。
    “蛙泳的换气就和刚才的练习差不多，抬头吐气，手臂向外划水的过程中吸气。”他正准备让你试着练习蹬腿和划水。
    你打断他的教学进程，“我不想学蛙泳，好丑，这个动作真的一点也不优美。”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出于刁难他的目的，而是让你学蛙泳还不如到这步就停下。
    他笑了几声，突然想到什么根本停不下来，你掐了下他的胳膊，才有所收敛，带着笑音说，“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学游泳的吧。好了，不学这个姿势也可以，我们从自由泳入门。其实蛙泳是所有泳姿中技术要求最高的，但也很容易入门，如果水性好，三五天就可以学会，对于初学者来说，非常有成就感。”
    这点完全打动不了你，“我又不着急，这个夏天可以慢慢学，我们又不是游泳班，而且我那么快学会做什么，河里有人落水了等我见义勇为吗？就算我学会了，也只是在泳池里扑腾而已。”
    不得不说，你对自己有非常清醒的认知。
    “好，自由泳的换气是偏转头部，而且还要一定的速度，我们明天再尝试。”
    如果要学自由泳，对于水性的要求是比较高的，所以他打算让你再继续练习一些基础动作，让身体在水里更加协调。毕竟刚才也只过去了半个小时，你不太疲惫，反而觉得泡在水里还很舒服。
    “你现在可以先感受下潜水，不用游很远，泳池的横向宽度就足够了，有点像是结合换气和漂浮，吸一口气沉入水里，手臂自然伸直，用力蹬住池边，注意上半身尽量斜向下全部潜入水里，不用担心会沉下去，因为你正在憋气。”
    “那要一直保持着倾斜的这个方向吗？”
    “不用，有了这个初始的角度，在快要起身的时候，抬起头部就可以。这样做是因为完全潜水要比半潜水阻力小很多，你都尝试下就知道了。”
    实践永远是掌握技能必须的手段。你第一次下潜时感觉好像是漂到了对岸，虽然有刻意下压，但头部却是朝向前方，背部依然在水面之上。
    “我好像不知道有没有做到，没费什么力气就到对面了。”你有点懵，这距离也太近了吧。
    “你的气息比较长，我们试着纵向出发，可以稍微潜深一点，我会陪在你旁边。”
    你点点头开始新的尝试，游到中间的时候下意识地用腿踢水继续前进，手臂保持放松，直到需要换气才出水面。
    “有没有感觉这次和刚才游动时有差别？”他拉住你靠向岸边。
    “没有，只是明显这次时间要久一点，我还想玩儿。”
    你像回到了小时候去河里玩水，不肯停下来，直到虞开阳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虽然前面并没有做什么训练，但第一次也不要在水池里泡太久，你才在劝说下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