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妖怪夜市再临
    提尔得当导游，虽然有美女，不过美女不是有对象了，就是对自己没兴趣，上官桩跟星綺罗是学校学生私底下公认的同性恋情侣，当然是不会在本人面前说。
    有串烤的摊子也有卖酒的摊子，不过要分辨什么是人类能吃的还真困难，那些切好的肉原本到底是什么，提尔根本不知道。
    「给我烤洋葱。」
    青九莲点餐了，肉不会分辨，蔬菜总没问题吧，洋葱应该就是洋葱。
    「这是什么酒啊？」
    星綺罗明显对酒有兴趣，老闆是个多毛的长毛波斯猫，有一公尺高，两条尾巴，浑身雪白，穿一条绿色运动裤，还有名牌标籤在上面，应该是小学生的款式，才能搭配牠的体型，还有牠好好用两隻脚站立。
    「原住民朋友酿的小米酒喔。」
    说话了……好吧，我要冷静，不然会被人家当成乡巴佬，上次的牛头老闆还讲台湾国语嘞。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星綺罗蠢蠢欲动，上官桩突然从后面架住她。
    「哎呀，这是干嘛？」
    「我不准你带这种猫回家。」
    原来她不是要酒，是想绑架猫老闆回家啊！？
    黄竹馨询问说：「请问原住民朋友是人类吗？」
    「不是。」
    那为什么能叫原住民？不懂。
    「牠们是友善的猴子，擅长採百花山果酿酒，我进到的这一批都很不错。」
    猫老闆开瓶倒了一小杯出来，是试喝，黄竹馨直接拿给提尔，不是青九莲。
    这傢伙拿我试毒……
    一鼓作气，做不到，这是猫拿出来的猴子酒啊，人类真的能喝吗？
    「嗝，好酒的味道啊。」
    猫老闆的眼睛明显亮了，那是因为看到好客人，就是会毫不犹豫买东西的客人。
    「好久不见啊，波斯。」
    「朱老大，南部有好酒吗？」
    「好说好说，还是你家猴子酒顺口。」
    「今年猴子有新作品喔。」
    猫老闆倒了一大杯出来，提尔是试喝用，那一杯明显是随便你喝，差别待遇超明显。
    这是个有着爆炸般狮子头的混血男子，说是混血，长的倒挺普通，金发偏向淡褐色，满脸雀斑，而且脸红到不行，那是喝了太多酒，不过步伐倒很稳健，穿一身古风白长袍，腰上缠着代替腰包的红布条。
    这个人浑身酒味，大概三十出头，感觉不像是坏人，也不太像正经人，既然能跟一隻猫妖混的这么熟，大概也不是人。
    话说自己是不是在哪看过这个人？
    这个人的试喝彷彿永无止境，他是先付钱，然后就站在摊子前面随便喝，猫老闆好像也很习惯他这一套了，边介绍边倒酒给他。
    「走吧。」
    夜市也不会说很长，走一圈大概半小时，不过提尔提出可以住宿，明天再下山的时候，四人都表情微妙。
    「起床了！」
    提尔睁开眼睛，国中集训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比青九莲早起床，这个傢伙还是这样啊，他们四个讨论过后，决定撰写阳明山雾烬特区新报告，已经跟学校请假了，还顺便连自己的假都请好了，事务所那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总之这几天的薪水由叶宗用现金支付。
    提尔也只知道几个地方，首先就是大屯山区的红色巨蜥吧，那有牛那么大，还会喷火，标准妖怪模组。
    「这个不弱喔。」
    青九莲补上了讨伐感想，提尔自己也顺便做个报告当笔记，这种蜥蜴曾经在台北市出现，会引起火灾，非常棘手，而且会生吞人类，不过这边看过去就跟放养的牛一样没什么危险，搞不好是突然出现在城市，人类都杀气腾腾，被吓坏了。
    「妥善引导到安全的场所。」
    黄竹馨加上註记，打妖怪听起来威风，不过你打人会被算帐，你杀妖怪，妖怪的亲朋好友也会来算帐，这是近二十年仙门除妖常碰到的问题，野兽型还好，智人种具备报復的概念，敌人只会越来越多。
    抗妖专科还真学不到这些，提尔不禁有点庆幸自己当初被所长捅了一刀，不过再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了，要带他们去猪舍吗？
    「真的是活尸耶。」
    青九莲确认完毕，这些猪都是死的，正在腐烂中，替换用的猪则在牧场另一侧放养。
    「我有问题，这是从人类的活尸移植过来的吗？」星綺罗问。
    提尔不知道，他也想过温驯的原因只是因为它们是猪吧，没办法，人类都是外貌协会，谁会拍猪丧尸袭击城市的末日电影啊。
    「不过请国军弟兄的志愿者测试，丢出食物确实比较容易逃走，有时候活尸吃完便当就离开了。」青九莲说。
    「生肉吗？」提尔有点好奇，到底是扔什么给活尸吃。
    「什么都扔过。」黄竹馨眼神昏暗，「三牲五蔬果，波卡零食巧克力，在那个女人主导下，什么食物都被扔出去过，结论是活尸什么都吃，只要那是吃的就行了。」
    那场面一定很爆笑，投掷品客罐子引诱活尸的台湾国军。
    「不过也搞清楚活尸的目的并不是杀人了。」星綺罗笑说：「太好了呢，并不是末日片，只是类似蝗虫过境。」
    末日片就是针对人类社会的灾厄，蝗虫过境就只是单纯的大自然了，大自然是不会刻意针对谁的，除非是世界末日级，不然现在的人类应该都能克服。
    「等一下，这些被吃掉的食物哪去了？」
    「「「咦？」」」
    「不是，活尸是尸体吧，怎么消化食物？」
    四人面面相覷，有理，被活尸吃下去的东西呢？就算消化了也会有排泄物吧？
    「这些猪会排泄吗？」青九莲问。
    不会，堆肥是活猪製造的，这一边没有任何堆肥，分开是怕死猪把活猪吃了，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活尸猪不会随意破坏环境，耗损自己的身体，所以简单的栅栏就能眷养。
    「我在想喔。」星綺罗莲指压着光洁下巴，那画面十分好看，如果背后不是兇残的长柄大刀，「咬人真的是必要行为吗？」
    「不懂。」
    「咀嚼其实是为了帮助消化，如果我们把这些饲料磨碎到不需要咀嚼，给活尸猪戴上口罩，它们会暴动，还是用其他方法摄取食物？」
    「綺罗，这是别人家的猪圈，你不能擅自实验。」上官桩难得说话了。
    「试试看嘛，搞不好这次就能看到寄生物的真面目喔，因为它们很重视用餐嘛。」
    通知所长，可不可以做这个实验，事实证明所长很有兴趣，她也不是因为兴趣养这些活尸猪，而是为了验证新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