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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4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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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芙蓉不信,她被惊得脸色煞白,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昔日疑惑更是齐齐涌上心头,争相攻克着她对唐可寅最后的一丝自欺欺人。
    “夫人可知,你娘家出事,举证之人就是唐可寅。”池三岳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去南方结交世家,娶了你之后便是获得了他们的信任,老夫猜想,他一开始娶你也是为了保命,后来举证世家谋划前程,可是干脆利索,没有半分犹豫呢。”
    杨芙蓉蹭一下站起来,她想辩驳,却无话可说。
    “夫人仔细想想,唐可寅并非男人,与你生女之人到底是谁,是谁能够悄无声息的李代桃僵,还能让唐可寅心甘情愿的顺水推舟。”
    第1429章 对唐可寅发难
    他一身正气,说出来的话却将杨芙蓉扎了千百个口子,若是悲伤绝望可以如实物所见,她此刻必定满身是伤。
    杨芙蓉几乎是逃出国子监的,她一路跑一路落泪,却连哭声都没有,自后门小巷子里出来,陷入极深的绝望悲痛中的她,还是无比清晰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本官的夫人被你们莫名其妙带来国子监,如今还不许本官进去,这国子监何时竟成了比衙门还要有权的地方?”
    杨芙蓉侧目看去,就见身着朝服的唐可寅被四五个读书人拦着推搡,他要冲进去,奈何寡不敌众,根本进不去半步。
    “你夫人在那。”有人呵斥了一声,对他这个工部侍郎没有半分敬重。
    唐可寅立刻转过来,瞧见杨芙蓉就赶紧跑过来:“他们可有为难夫人?”
    杨芙蓉不说话,甚至对他来扶自己的动作都生了抵触,只是泪汪汪的看着他,仿佛在眼睛里藏了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为难夫人了?”唐可寅自己都没察觉到着话里的怒气有多深:“莫哭。”
    杨芙蓉擦了眼泪往前走,她一路都在落泪,时而仰头望天绝望落泪,时而低头奔走失魂大笑,如同疯魔了一般。
    自己生产之后回来,即便日日同床共枕,唐可寅却不越雷池半步,她并非没有怀疑过,但一直都以他公务繁忙身子劳累为由说服自己。
    她的夫君,本该就是这般一心为家国的好男儿。
    可如今,自己仰为圣贤的池老先生竟然告诉她,唐可寅是个太监,服过宫刑。
    那孩子是谁的?与她洞房花烛的是谁?与她耳鬓厮磨的又是谁?
    是谁让唐可寅选择顺水推舟让自己怀孕产女的?
    杨芙蓉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之人,可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除了唐玉,唐可寅还能指望谁李代桃僵?
    “哈哈哈”她哭着笑了出来,吓得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唐可寅很是担心,一步不离的跟着她,见她摔倒在地晕了过去,急忙过去将她抱起带回家里。
    大夫也很快就请来了,他给杨芙蓉正在把脉,家里就来人了,是文书司的朱大人,他神色匆匆,在屋外喊道:“唐兄,出大事了。”
    唐可寅这才出去,朱大人立刻上前拉着他就要走:“有人上折,状告唐兄呢。”
    “说我什么?”唐可寅没动,但隐约已经知道了什么。
    朱大人很着急:“你我有一同在文书司待过的交情,我这才来告诉你,如今不去辩解,只怕就来不及了,他们说你受过宫刑,曾为奴于行宫,只因明仪公主任人唯亲,这才将你提拔入朝,唐兄,我深知你的为人,虽不清楚是否属实,但此事对你不利。”
    “折子既然已经到了文书司,那必然是已经被人看见了。”唐可寅扒开他的手:“我夫人身子不适,我今日便不去了,即便有事,也是明日早朝对我发难,多谢朱兄提醒,在此谢过。”
    他拱手作揖,便立刻进了屋守在杨芙蓉身边,等着她醒来与她解释赔罪。
    第1430章 为夫错了
    知道次日天明该上朝了,杨芙蓉也没醒过来,唐可寅不能再耽误。
    他留下书信,仔细放在杨芙蓉枕边,又把嬷嬷叫了过来:“等夫人醒了,便带着家中钱财离开盛京,寻个地方过安生日子。”
    惊慌了一整晚的嬷嬷吓了个半死:“公子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你只需要告诉她就好,是我对不起她,害了她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他看着杨芙蓉,握住她的手,俯身贴着她的额头轻声低唤:“蓉儿,为夫错了。”
    他为了活命,以娶杨芙蓉为交换与南方世家联合,得到明仪的恩许之后,反手出卖南方世家投靠明仪,为了延续香火,留下唐家血脉,让她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顶着自己妻子的名义与唐玉行男女之事。
    他对不起她,从一开始就对不起。
    他抱住杨芙蓉,头一次主动将她拥进怀里,抱了许久都不愿撒手,这都是他欠下的债,而且无法还清。
    唐可寅心里后悔,却明白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自洞房那日起,他的道歉与愧疚,就已经一文不值。
    许久,屋外公鸡打鸣,时辰快来不及了他才放下杨芙蓉起身离去。
    小皇帝他们都不在,早朝自然不会去大殿,而且此事牵扯朝廷官员,萧必明不得不请了赵秋容来主持,地方定了议政大殿的隔壁。
    唐可寅爬出行宫的第一步走的就是赵秋容这一条路,为此面对铁证,赵秋容根本无法袒护。
    指证的大臣做足了准备,每一条证据都让人无可辩驳,唐可寅站在众人中间,从容不语,已经做好了被问罪的准备。
    赵秋容看着他,她已经数年不曾见过唐可寅,他毒害神宗被打入暴室之后,她就再也不曾见过他了。
    出于私情,赵秋容是想让唐可寅死的,让他为神宗抵命,但是,这数年来,她也知道唐可寅做了些什么,知道她的才能在满朝文武中有多么不可或缺,为了大魏,为了小皇帝,他都不能被一群迂腐受礼的人拉下来。
    “唐可寅受了宫刑,却娶妻生女,这于理不合,他夫人的孩子是与何人所生?是否家宅秽乱,为此才没有下人伺候?太后,唐可寅身为朝廷命官,若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的秽乱之事,如何立足于朝堂?还请太后明鉴。”
    他们呼啦啦跪在了地上,其余站着的只有保持中立的几位大臣,他们都知道这些人的打算,也清楚唐可寅的能力有多强,所以他们不表态。
    在能不断创造价值面前,任何礼法都可以无视。
    赵秋容同样不说话,唐可寅的事无可辩驳,除非有人能为他脱罪,否则,一个家宅秽乱的罪名,他就逃不掉严惩。
    偏殿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在思量对策,一攻一守立,都在钻营对方的招数。
    家里,孩子的哭闹声中杨芙蓉醒了,守在她身边的嬷嬷哭着过来:“夫人,夫人,你可醒了。”
    “公子呢?”她越发绝望,却下意识的问出了唐可寅的下落。
    她想见他,听他解释,就一句解释。
    第1431章 我得救他啊
    嬷嬷忙把枕边的书信给她,杨芙蓉坐起来打开,里面一共两样东西,一样是休书,一样是他的谢罪书。
    向她赔罪,许她再嫁。
    杨芙蓉哭起来,拿着他的谢罪书瞧了许久。
    “夫人,昨日朱大人来过一趟,说是公子有危险,让公子做打算,可是公子守在夫人床前不去,今日走之前,还交代奴婢转告夫人,带着家中钱财离开盛京,寻个清净地方安享度日。”
    “他必定很危险了。”杨芙蓉将谢罪书抱在怀里,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孩子,理智从悲伤中挣扎出来:“我得救他啊。”
    她撕了休书,撕了谢罪书,急忙起身。
    皇宫,杨芙蓉只来了一次,就是锦宁出事那次,如今也有两三年的功夫了。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干干净净,如同初雪一般不染尘埃,头发挽着,只有唐可寅送她的发簪戴在发间。
    走近宫门,立刻有禁军注意到她了,但因为她并没有跨入警戒,便一直看着。
    瞧着高高的宫墙,杨芙蓉跪下,将手里的帖子高高举起,鼓起所有的勇气喊道:“臣妇夫君唐可寅,出身寒微,只因功名遭人顶替,沉冤多年方得平反,入朝为官,恪尽职守,不曾有一日懈怠,只因与国子监讲师池三岳俗礼不和,便遭诬陷,不惜辱没臣妇清白,私传臣妇企图策反,还请太后明察,还我家大人清白公道。”
    她的喊声将周围的百姓都吸引了,隔着很远,他们驻足围观,禁军并未阻拦,她跪的远,妨碍不到他们。
    杨芙蓉再次高喊,依旧是方才那番话。
    唐可寅是朝廷命官,不会有人当场扒了他的衣服检查的,只要不检查,就有否认的余地。
    即便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争取。
    “我家大人遭人诬陷,求太后明查,还我夫君清白公道!”
    她一遍一遍喊,消息也被送入了偏殿,小太监告诉了希若,希若便耳语给了赵秋容。
    状告唐可寅的人与有意保下他的人已经争执的面红耳赤,唐可寅跪在地上不发一言,这个时候他为自己争辩的每一句话都能被当做挣扎,还不如静待时机。
    “唐可寅。”赵秋容说话了:“你的夫人去过国子监?”
    她问自己,唐可寅便如实回答:“昨日,突然有人来家中强带了臣妻去国子监,臣听到消息就找去,却见夫人哭着出来,后来更是当街晕倒,直至今日上朝也未醒,大夫说是受了惊吓所致。”
    “国子监的人有何权利将侍郎夫人带走?”立刻有人察觉不妥发问起来:“唐大人乃工部侍郎,是朝廷命官,国子监不过学子念书之地,有何权利将她带走?此乃僭越!”
    状告的人立刻严词出声:“胡说八道,昨日请唐夫人入国子监,不过是向她告知骗婚一事,像她出身世族,必然是做不出秽乱一事,只怕是遭了唐可寅的算计。”
    “住口。”赵秋容立刻呵斥:“如今朝中大臣皆靠才学入仕,你此话,还想分世族寒门之别吗?”
    第1432章 只为他一人辩驳
    那人吓得立刻闭嘴,可她的同伴却不依不饶:“太后,池老先生并未逼迫威吓唐夫人,只是与她说明唐可寅乃是服过宫刑的人,唐夫人出身教养之家,定然是做不出秽乱后宅一事的,为此定然是唐可寅与唐玉联手安排。”
    “唐大人。”有人在一旁假惺惺:“你无法生儿育女,若真有心为唐家留下血脉,大可直接给你兄弟娶妻,何必自己娶了让你兄弟行人事呢?这让你的夫人如何自处?”
    唐可寅面无表情,声音却隐隐犯着冷意:“我夫人清清白白,诸位要对付的是我,与她何干?”
    他现在只能维护杨芙蓉,因为他不确定赵秋容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不确定她会不会与明仪一样留下他的性命。
    如果他否认了自己净身一事,一旦赵秋容指证,那就是抄家灭门的死罪,那样一来,杨芙蓉母女也会被牵连。
    所以,在弄清楚赵秋容的态度之前,他不敢为自己辩驳,他只能尽力让杨芙蓉无恙,若能自行承担下一切最好,只要不牵连她们母女就好。
    宫门外,清明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杨芙蓉全身湿透,却执意跪着,依旧高高举着手里的东西,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却依旧在重复着伸冤的话。
    街边突然多了好些人,是国子监的学子,他们一个个大袖衣袍,撑着伞,正义斗士一般看着为唐可寅挣扎的杨芙蓉,只觉得她冥顽不灵。
    “我家大人蒙冤,还请太后明察,还我夫君清白公道。”
    她冻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身子摇晃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
    “杨氏!”学子中有人出声呵斥:“唐可寅后宅秽乱,你便是那不知廉耻之人,如今有何脸面长跪宫门?”
    大庭广众被他嚷了出来,如同再次给了杨芙蓉一刀,她回头看着那些读书人,他们一个个清高正义,此刻却与手持刀斧的刽子手别无二致。
    “杨氏!”又有人喊了出来:“你身为长嫂,却与小叔私通,不知羞耻,枉费你出身杨氏之门,也曾是个千金小姐。”
    读书人受人敬仰,他们的话,自然也是被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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