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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拉不下脸跟你闹了脾气,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高祥在上流圈子里并不有名,他的人生巅峰大概就是跟着夏家混得风生水起那几年了,现在夏家破产,以前那些因着夏广松面子还看他几眼的人全都不再把他放在眼里,至于原本为看夏广松难堪而特意与他结交的人,更是转头就把他踢出了合作行列,毕竟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是不值得结交的。
高祥攀关系攀不上,做生意连连碰壁,政府里面交道也打不好,一时之间,整个公司业绩都快速下滑。
“那天之后,我好几次给你爸打电话,他都没有接,想来他心底还是怨我。”男人一边伤感叹息,一边“我很想和好,可是你爸爸不给机会”的样子。
夏舒安眼底露出讥笑,他早知道,和沈博晏的公开露面会造成一些议论,也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是他的设想里从不包含高祥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两人在大堂站了有一会时间了,现在还是下班高峰期,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想来高祥也是瞅准了这一点,以为大庭广众之下,夏舒安会碍着面子不好发作,这一步退就步步退,他一个连学校都没正经出过的学生怎么算计得过商场的老狐狸。
然而他的计划终究是要落空,夏舒安对他不假辞色,丝毫没有顾及场合地道:
“高祥,自从你还了钱,我们就完全没有关系了。你不用在这跟我攀扯,也不要觉得我在学校里面就不敢跟你闹,我虽然喜欢这个工作,但也不缺这份工作的钱。”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总之绝不可能。”
高祥被他劈头盖脸一通指责,老脸顿时又拉不下来了。夏舒安看他脸上青青白白转个不停,心里只有厌恶,丝毫没有对大他一辈长辈的不忍,他绕开一步,道:
“我要回家了,高总您请自便。”
说罢,就直接越过他走出实验楼。高祥心里难堪,但一看夏舒安真的不理他又立刻追了上去:“小舒啊——”
“就是那个人,在纠缠你们学校的学生。”
一道清越女声骤然从大楼外响起,带着几分耳熟。夏舒安扭过头,看到一个面容熟悉的女人带着两个保安走进了楼里。
保安对夏舒安很熟——毕竟脸在那,很难不熟。看到有人纠缠他,还是一个一脸市侩的中年男人,脑中某道警铃立刻响起,几步上前道:
“这位先生,请不要纠缠我们学校的人。”
“不是,我和小舒是朋友……。”
夏舒安:“不是。”
“先生,你看,我们同学不认识你,您还是跟我们走吧,否则我们只能报警了……”
两个保安“好声好气”地把人劝走了。高祥一个也算小有成就的老板在两个保安连拖带拉下仿若无助的鸭子般,瑟瑟发抖地被带走,那场景滑稽之余又有些可怜。夏舒安内心叹息,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一声:
好爽!
不过——
夏舒安目光只在远去的三人身上逗留了一秒,随即转向一边的女人。女人摘掉了脸上墨镜,容貌清秀的脸上依旧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你好,可以聊聊么?”
……
充满简约乡村风格的茶楼里,两个人相对而坐。虽然女人可能不喝,但夏舒安还是要了两杯热茶和一点点心。
云清颐坐在他对面,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双排扣,毛呢材质的修身西装外套,五厘米跟高的红色长靴直达膝盖,软皮与外套下摆只有三四厘米距离,这一身干练又透着个性的着装让她在人群中别样出彩。
如果说哪里有问题,那就是看起来有点冷。
两个人坐下还不到一分钟,云清颐性格和她外表一样干练,直入主题:
“先简单介绍一下我的身份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舒安点点头:“大概知道。”
“那最好,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如果沈博晏和我结婚,双方能获得多大的利益。虽然沈博晏这些年势头强劲,但毕竟根基太浅,随时有翻船可能,和老牌豪门联姻只会强强联合,互相巩固实力。当然,我也坦诚,我很需要沈博晏来巩固我在家族的地位。”
下一刻,她话头一转:
“所以我不理解——”
她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不理解:
“为什么沈博晏要拒绝我的联姻邀请。他说他已经有恋人了,不能和我结婚。但我很多认识的人,都是既有恋人,又有结婚对象,或者已经结婚但依旧还有恋人......”
夏舒安听到这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这真是“普遍”,“普通”的豪门家族生存现状啊。
——“我告诉他,我完全不介意这种事,当然,我本身的确也是不介意的,这并非只是我的借口。但是他对我说——”
接下来的话,才是最令她感到匪夷所思的:
“他说——他所谓的恋人,是指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只愿意和那个人一起生活,不想和除此以外的人在一起,哪怕演戏都不行。”
她不理解,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事为什么他不可以,她甚至不需要他的忠诚和爱,只要一个“文辉集团沈总太太”的名号和他50%的支持就好。
虽然沈博晏的话让夏舒安也颇受震动,但当务之急还是安抚云清颐,为她解开心中那团纠缠不清的乱麻。
夏舒安善意地说:“也许他说的恋人,不是指某种具体身份的人,而是一种喜欢的心情,一个他喜欢的人。”
“你要理解,对于很多人来说,爱可能不是完全纯粹的,但一定是唯一性的。在爱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全心全意,不会去思考如果我再爱一个人,或者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可能。当你考虑要不要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这个问题时,你甚至不能说已经不够爱,应该说正在准备抛弃这段感情。”
“沈博晏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向往爱的人,他可能只是想要普通的感情——”
夏舒安的话还没说完,云清颐就打断了他:
“不,不可能。你不了解沈博晏。”
夏舒安:“......”
云清颐以一种极其自信的语气说:
“我从第一眼见到沈博晏就知道,他和我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是不相信爱情,且以事业第一的人。”
然而她刚坚决笃定地说完,转头又迟疑了起来,表情明显动摇地说:
“如果他是个多情的人,我还能理解。但他明明不是,甚至可以说无情。所以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说喜欢就能喜欢上一个人,还把他视作事业以上。”
她看向夏舒安:“你理解么?”
夏舒安沉默了。
他也不理解啊!!!
夏舒安活了两辈子,都没感受过“正常”的,“普通人”的爱,他又没爱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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