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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言又问:“他们剧组也在这附近取景吗?就算在,那园区入口处不还有一个公共洗手间嘛,为什么非得来这边洗手?”
“不清楚。”工作人员摊了摊手,继续道,“洗完手后,宋晏其过来跟我闲聊。我在房车里收拾着东西,他在房车门口站着,我们聊了大约有三五分钟。”
“噢?”周桐皱眉,“所以他也是知道抽屉里有戒指的咯?”
工作人员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的。他见我收拾到的东西中有戒指,就问了一嘴是谁的。我、我见他也是演员,便对他没什么警惕之心。
“我直接告诉他:是苏主演的,看起来意义很重大的样子,拍戏手不入镜时也会戴着不摘。”
陈永言皱眉:“然后呢?”
工作人员说,他和宋晏其聊了约三分多钟后,忽然发觉园区内来了两只野猫。由于房车外晾着几件清洗过的剧服,工作人员怕野猫会抓毁剧服,急忙暂停了闲聊,抓了把小零食下车赶猫。
“我走得还挺远的,因为想把猫咪赶远一些……但没有花费很长时间!大概只离开了一分钟,甚至一分钟不到。
“等我回来后,宋晏其就不见了。可能是等得不耐烦,先一步走了吧。”
“除了宋晏其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外人靠近过房车了吗?”苏厌希追问。
“嗯。除了赶猫的那一分钟时间,其他时候我都没再离开过房车。”
苏厌希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
这个走向,真的很容易让人觉得宋晏其就是偷戒指的小偷。
“该不会……就是宋晏其偷拿的戒指吧?”陈永言直言。
何导打手势让工作人员小王退下。待房车里只剩下了“自己人”后,大家才敢畅所欲言。
“不能吧?”苏厌希虽有跟陈永言一样的猜测,但却始终想不到合适的动机,“现在看来宋晏其是嫌疑很大没错,可他……为什么要拿?
“第一,戒指本身并不值钱;第二,宋晏其本人也并不缺钱。再说了,他是那么娇惯自傲的少爷脾性,怎会屑于拿我的东西?”
别人苏厌希不了解,但“少爷脾性”这个东西,苏厌希可太了解了。
别允纵就是典型的少爷脾性,日常目中无人、随心所欲;除了苏厌希之外,谁的话都不太爱听,也谁都不太爱搭理。
他们有着极强的自我意识,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永远正确的、自己的选择是永远最佳的,自己拥有的东西,也一定会是最好的。
在这种极强自我意识的操控下,他们对别人的东西不屑一顾。连看都不乐意了,就更别说是拿。
自傲心态也同理。苏厌希就是个清高自傲的人,时刻保持廉洁自爱,巴不得能与一切不良行为划清界限。有自傲心态的人,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傲骨,去做偷盗行为呢?
苏厌希说得确实有理。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思考着。
“那,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陈永言大胆猜测,“宋晏其听说戒指对你很重要,连拍戏时都会戴着不摘,于是误会了戒指的意义,以为那是你与我之间的……”
定情信物?
陈永言未将话说完,但在场三人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桐倒吸一口凉气,看苏厌希:“有可能哎?”
毕竟前一夜刚有偷拍事件发生,宋晏其也确实误会了苏厌希和陈永言之间存在暧昧关系。沿这个思路捋顺逻辑,宋晏其真有可能会误会戒指的意义。
眼看着再猜测下去,宋晏其就要成为被盖棺定论的小偷了,苏厌希急忙中断谈话,转移话题。
“别将思维发散得太远了,还是等警察来了,调取过监控记录后再说吧。”
因遗失的物品价值贵重,保守估计达到三万元,情况严重,涉嫌财产侵占罪或盗窃罪,警方高度重视,直接为苏厌希立了案。
警方将几个知情的工作人员都审问过一次后,又到园区管理那调取了监控录像。本以为录像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却不想,房车左右两侧延伸出的遮光棚,正正好好地挡住了左边的监控镜头。
这导致监控录像中存在死角,虽能看见人影走动,但无法确定死角部分完全无人进出。
监控录像中,能清楚地看到宋晏其的身影走进跟走出。在工作人员没有离开、监控录像没有拍到其他人的情况下,宋晏其确实嫌疑最大。
可即便如此,苏厌希也依旧认为不是宋晏其偷拿的。
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真没必要。
“这可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宋晏其真的要被当作小偷了。”立完案回酒店的路上,苏厌希忧心重重。
周桐听着奇怪,反问:“你怎么就这么担心宋晏其被当成小偷?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他确实嫌疑最大。”
“因为我打心底觉得,宋晏其不可能是小偷。”苏厌希轻叹道,“就算宋晏其误会了我戒指的意义,我也坚定地认为他不会偷盗。
“我认为真凶另有他人,而宋晏其只是不小心背了这口大锅。”
苏厌希一边说,一边尝试着给别允纵打电话。之前打时,还只是“暂时无人接听”,这回倒好,直接关机了。
苏厌希没好气地挂断电话,翻了个白眼暗骂。
“冤家东西……这种紧要时候上,又不知去哪里野了!不接电话也就算了,居然还直接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