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家里就是做这个的，你不管是找药还是准备开药店，我们都可以合作。”
    “哦？”
    他顿时就有了兴趣，“你家里是草药批发商？”
    年轻姑娘撩撩散落在耳边的乱发，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准确来说应该是有一部分业务涉及到这方面。”
    “草药只是一部分业务，那么你一定很有钱了？交浅而言深，你就不怕我其实是劫道绑票的匪徒？”
    她的脸色刹那间一片雪白，说话都有些发抖，“你，你别吓我，你真的是坏人？”
    “单纯而又无知的家伙。”
    他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随口说出几样修习老山架需要，而这间药店没有的药材名，询问她知不知道。
    “原来你真的是在寻找药材……但是你说这几样，据我所知，在市面上很是少见，价格也高，不是很好买到。”
    她停顿一下，露出一丝笑容，“但是，我家里仓库好像有，具体情况要等我回去查找一下才能知道，不过……不过就算有，很大可能也只是真空包装的储存品，不但比不了新鲜药材的效果，而且价格很贵哦。”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他捏捏口袋里不厚不薄的一叠钞票，却是毫不在意地道，“还有几样药，你看看能不能找到。”
    第1786章 影响很大
    几分钟后，两人愉快地交换了名片，他也知道对方的名字叫做渝宛，在某药商联合会挂着个实习经理的名头。
    不过相比较之下，他自己的名片就更加寒酸，根本就是在一张餐巾纸上写了电话号码，外加随意编造的一个假名。
    他在写名字时忽然灵光一闪，就毫无诚意给自己起了个顾先生的假名。
    渝宛出了购物中心回到车上，马上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便开心笑得眯起眼睛，“嗯，是一个大客户呢，问了好几样珍惜药材，他还亲口对我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电话那边停顿一下，很快温和笑道，“宛宛刚接触家里生意就找到大客户，能给爸爸分忧解难了，厉害厉害。”
    渝宛得意道，“那是，你不看看我是谁。”
    父女闲聊一阵很快挂断电话，渝业成在办公桌后宽大舒适的靠背椅上坐了一会儿，马上拨出另外一个电话。
    “老板，已经确认和小姐接触的目标人物，我们正在跟踪，稍后会把详细情况给您汇报。”
    “好，我等你消息。”渝业成点点头，开始签署桌上的一份份文件。
    从最大的药店出来后，他又转了一家药店，感觉没什么意思，便出门朝着家里走去。
    现在每隔两天探索一次神秘空间已经成为惯例，他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那片骨海，外面又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从药店出来后，他并没有选择回家最短的路线，而是沿着步行街漫无目的地走着，似乎是在瞎逛。
    经过一个平价超市时，他在门口稍微停顿一下，买了瓶饮用水，边喝边突然加快脚步，很快钻进一条狭长的胡同。
    “人呢……怎么进了胡同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看他的反应不像是已经发现我们在跟踪，我进去看看，你就在外面大路上等着，一有消息我们暗号联系。”
    “明白。”
    …………………………
    叮铃铃……
    手机铃声欢快响起。
    渝业成合上一份文件，看了眼来电号码，很快按下接听键。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查到了什么情况？”他把玩着签字笔，一连串问道。
    电话另一端毫无反应，就连呼吸声都无法听闻。
    “小陈？”
    “……”
    渝业成平静一下心绪，微笑说道，“你就是顾先生？想找一些市面上不常见药材的话，我们商会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既然顾先生和渝宛是朋友，可以在她的指标下享受八折优惠……”
    手机听筒内依旧寂静无声。
    渝业成脸上笑容缓缓收敛，语气也慢慢冷了下来。“如果是合作生意，我们欢迎，有钱大家一起赚，但不管你是谁，最好收起所有不好的心思，不然，我会陪你玩到再也玩不起。”
    电话被直接挂断了，只留下一连串急促的忙音。
    随手将手机丢进垃圾桶，他看也没看在路边纸箱堆里睡得正香的家伙，沿着小路从容离开。
    通过刚才的一通电话，他刚刚确定了一件事，渝宛家中的确是做药材生意的，而且好像做得还挺大，但似乎对他有些不太友好。
    电话里所谓的有财一起发不过是场面话，反正他没有听出那位渝会长有一点儿诚意，倒是派人拿着武器跟踪他这一点显得恶意满满，让人不得不防。
    渝业成脸色铁青，啪地丢掉手机，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渝会长看起来气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忽然间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不含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响了起来。
    漂亮女秘书战战兢兢的声音随后才响了起来，“渝总，离昴先生到了。”
    渝业成抬头，脸上暴躁情绪迅速收敛，恢复平静，“原来是离先生到了，请坐……你下去吧，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打扰我和离先生说话。”
    门外走进一个头戴白色太阳帽，身穿白色运动服，脚蹬白色休闲鞋的年轻人，“渝会长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也可以找我们帮忙，作为合作伙伴，我们的收费可以酌情打折。”
    “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的话我肯定会请离先生出手相助。”渝业成坐直身体，沉吟道，“所有的货都已经准备好了，离先生要什么时候带走？”
    “现在并不着急，晚几天再说吧。”
    年轻人在沙发上坐下，摘下帽子，露出一头雪白短发，笑了笑道，“一个叫龙马的家伙在戎山失踪了，还有他的几个属下都消失不见，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影响很大，我必须马上过去一趟。”
    渝业成马上闭口不言，作为多多少少了解一点这个圈子内情的人，他一贯的原则就是保持友善，有限接触，但绝不深入其中。
    这里面的水太深，即便他也算得上有钱有势，但在那些人眼中，却并不值得忌惮，他对他们真正有用的，也就是药商会长这个身份带来的一些便利而已。
    那些人是一群疯子，而且是掌握了诡异强大力量的疯子，内里关系错综复杂，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就会和谁爆发争端。
    一个普通人在其中掺和太深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打入深渊，连命都活不下来。
    沉默片刻后，离昴起身，随意来到办公桌前，身体微微前倾，低头俯视坐在那里的渝业成。
    “上次我提出的建议，不知道渝会长考虑得如何了？”
    渝业成眼底一丝怒意飞快闪过，面上却堆起熟悉的温和笑容。
    “离先生的提议事关重大，我虽然坐在会长的位置上，但还是要和商会中其他董事达成一致意见才能给出答复。”
    “渝会长你要知道，我的耐心一向有限，希望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听说令爱现在就在戎山，要不要我顺便过去看望一下？”离昴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渝业成。
    “离先生事务繁忙，小女一向没个正形，怕惹到先生不快，就不劳离先生费心了。”渝业成满脸堆笑，起身送客。
    “这样啊，渝会长你看，鲜花虽美，却易败落，真的是让人唏嘘感叹。”
    离昴淡淡一笑，折下花盆中的一朵鲜花，放到鼻尖嗅了一下，随手又将它插进盆中。
    咔嚓！
    一人多高的花盆迅速被白色冰晶覆盖。
    离昴此时早已戴好帽子，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1787章 一座宫殿
    “祝部长，情报处汇报，不少侵蚀者正在向中部地区戎山市靠近。”
    祝渠接过情报仔细阅读一遍，在电脑上很快找到戎山市的详细地图，放大后查看起来。
    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身体挺得笔直的女子接着说道，“根据我们调查得到的结果，章沣和小杜最后失踪前的活动范围，应该就在戎山市附近。”
    “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如果他们死掉的话，现在尸体都烂透了，这会儿才告诉我他们失踪的地点，你们情报处的人天天都在忙什么？”
    祝渠喝了口加浓咖啡，悠悠叹了口气。
    “祝部长，不是我们不用心，实在是因为章沣不但从一开始就没有及时向通联那边汇报，而且还特意隐匿行踪，就连坐车住宿都是用的假身份，调查起来难度很大。”
    “戎山市，你说他们都聚集到这里要做什么？”
    祝渠在电脑上将一小片区域标红，“两个月前章沣在这里失踪，后面又接连死了不少侵蚀者，甚至包括曾经和我们合作过的马侗，都在小戎山消失不见……现在这帮家伙又在这里集会，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个……我们的线人回信说，那是由代号为序列师的侵蚀者发起的聚会，至于聚会的目的是什么，参加人员都有哪些，现在还无法获知。”
    祝渠不置可否，“目的暂且不说，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值得重视，传说之塔、金色圆环、隐修会，还有什么圣裁之门等等……中部这些侵蚀者组织现在是愈发活跃起来了。”
    漂亮的情报官对此深以为然。“不久前隐修会和金色圆环几乎全面开战，虽然被我们官方出面强压下来，但后面还能再压制多久，还能让我们制定的规则遵守多久，谁都不敢保证。”
    祝渠摆摆手，有些疲倦地捏住了眉心，“行了，你回去吧，这些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女子啪地立正，恭敬行了一礼后退出房间。
    “俄沙帝国内爆发了小规模的侵蚀者战争，而且战局愈演愈烈，他们那里的侵蚀者们，已经不再满足于目前的状态，要从黑暗走上前台，从寡头们手中，真正夺取权力了。”
    苍老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凭空响起，祝渠转头看去，办公室一侧沙发上悄无声息多出来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
    “周教授回来了？俄沙和欧罗巴那边风景如何？”祝渠语气温和平静，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老者哈哈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不管山水林原还是名胜建筑，都只是些死物，对我没什么兴趣，真正能打动我的，还是有思想的活物。”
    “唔……那么周老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剧变来临的前兆，还有崩溃毁灭的源头。”
    祝渠将已经凉透的浓咖啡吞进肚子，细细品味着那种从心底泛起的苦意，“这是我们一直想要避免，却终究要去面对的大势，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比预料的要早上很多。”
    起身为自己再倒上一杯咖啡，祝渠边搅动边道，“周老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给上面提建议要求的时候也能预先组织语言。”
    “打算啊……”周老沉默许久，“我准备牵头办一所学校，把现有的分散教学资源集中使用，如果可行的话，再扩大范围。”
    “专门研究侵蚀之力与培养侵蚀者的机构？”
    “没错，欧罗巴的欧普联盟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远，我们倒是一直裹足不前。”
    “好，等我过些天从戎山市回来，再和周老详细谈一谈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