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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上了报纸。第二天,他们家就被上了锁,连续关了十几天,差点没饿死在里面。
他在英才读书,快要上大学。没有学费,没有医药费,母亲需要心理医生,需要疗养,巨大的生活重担快要压垮他们。如果不是不得已,他绝不会走到这个家门里来。
他头低低地看着脚尖,说出去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陆家的儿子。
他在会客厅发呆了一会儿,桌子上摆着几只热带水果,他没有碰。任谁有点骨气,都不会接受嗟来之食。
可是,他现在却在这乞讨。
会客室他来过许多次了,每隔一段时间,他不得不来乞讨的时候,都会在这里等待。他内心翻腾,又是耻辱又是激愤,待平息下这股涌动的情绪,坐下来,已经又过去很久。
今天是陆雪羽的生日,怪不得在办宴会。
隔一天,是他的生日。
要了钱,他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这里的窗帘外面一层是红丝绒,里面是一层白纱,后面的窗户正对着花园的景色。
白纱簌簌而动,在夏天的风里翻飞起来。
花园里一个跑得汗湿的少年奔了过来,他生得非常白,像雪团子一般。鹅蛋脸庞,眉睫乌浓,眼睛漆黑,脸颊还没有退去少年的稚嫩肉感。头发长了,有些卷卷地黏在脸上。在夏季的暑热里,他穿了一件骑马装的白衬衫,一件捆绑式的小马甲。那衬衫袖子是灯笼袖,肥肥大大,下面又配了条不伦不类的南瓜裤。这样的奇装异服穿在他身上却格外熨贴,因为他是那样的白,白得像雪,嘴唇嫣红色,脸上还带着奔跑过来兴奋的潮红。正如同一个男版的白雪公主,他跑了几步,一把跨过一个中年人的胳膊,好似是挂在那男人身上,笑嘻嘻地扬着头和他说话。
那张脸生动活泼,眉飞色舞,那男人也顺势搂过他的腰肢,像要把他抱起来,宠爱得无以复加。
陆先生和他的掌上明珠在花园里结伴走着,耐心地听着爱子吐泡泡般啰嗦了一长串。中心思想就是他不喜欢跑车,还有没有别的礼物?例如送他一个游艇,让小叔叔带他出去玩啊。
陆先生被他抱怨要求着,反而更高兴,不断地大笑着,揉了揉爱子的头发。
这一切落在陆卓英眼里,却是针扎般的痛楚,眼前瞬间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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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现代架空,类七八十年代香港
攻还没出场
兄弟俩主要写老二和老三
老二哥哥:陆雪羽
老三弟弟:陆卓英
正牌受是哥哥,弟弟对攻单向~
注:本文虽然主要写的是哥哥,但是其他两个人物也是与他息息相关,非常重要的。哥哥的亲情和爱情都是他的成长经历。所以本文三个人物,各自的关系都会写到。祝看文愉快!
第2章 要钱
只一瞬,他就将那股热意逼了回去。管家很快来通报,陆先生会在书房见他,带他去了二楼。
书房里也是红棕色的窗帘,一张大书桌在小时候能把他埋在里面。台灯永远亮着,皮质沙发散发着某种陈旧的香气。墙纸是某种印象派的画作,繁复又夸张的。陆卓英每次来都觉得这里很恐怖,好像那墙上的画能把他吃了似的。
他的父亲就在那张大桌子后面。
陆先生刚刚看过天真可爱的稚子,心里还有一丝快慰。夹着雪茄的手一抬,他目光瞄过房间里的人。
这小子悄无声息,阴沉怪戾地站在那里,仿佛天生就是他的对头一样,让人不喜。
他不禁拿起父亲的派头皱眉斥责道:“你不声不响地杵在那干什么呢!”
大概这天下做父母的人的心都是偏的,他看二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看小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连他身上穿的一身黑的衣服,都像是咒他一样。
模样也和他的母亲一样妖妖调调,不上台面。
陆卓英习惯了似的没有应,只道:“爸爸,你这段日子还好吗?”
陆先生点了点头,心里顺畅一点:“你去看过你哥哥没?”
陆卓英道:“上来的时候见了大哥一面。他太忙了,就没有多说话。”
陆先生抽了一口雪茄,身子隐没在烟雾里,没有表态。
陆卓英有点担心自己说得太过了,又道:“今天是二哥的生日,我也没带什么礼物过来。”
陆先生道:“你还晓得是你二哥的生日!”
陆卓英笑道:“二哥和我只差一天,我怎么会忘记呢。”
陆先生拿着雪茄的手一顿,他仿佛是才想起眼前的儿子和爱子只差一天出生,明天也是他的生日。
他面上一僵,问道:“你母亲怎样?”
陆卓英一副垂头忧愁的模样,道:“爸爸,我今天来就是和您谈这件事的。”
陆先生先是心生抵触,恨不得甩掉这烂摊子,但是看着面前尽量乖觉的儿子,还是忍了下来。
“她又疯了?”
陆卓英忍耐着心口那丝悲苦,面上已是麻木。
“她不是疯,她是躁郁症。”
“那不就是发疯?她上次疯疯癫癫地都闹到媒体面前去了,还要怎样?陆家的脸她丢得还不够?我说过多少次了,把她关起来!你听不明白是不是?陆海呢?他不是守在那?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父亲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狠狠盯着他,仿佛他就是个孽子,他母亲是罪恶!那他又是什么呢?
陆卓英胸口的血熊熊燃烧起来了,他再装不了乖,冷冷地道:“所以,这要怪谁呢?怪她还不去死,怪我们没有饿死病死吗?”
“你这说得叫什么话!”
“爸爸想要我们怎么做?”
陆先生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他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陆卓英冷冷地看着他。
对着那再也不低眉顺眼奉承他的儿子,他越发地发了怒,气得浑身发抖:“我有饿着你们,病着你们,你还能长这么大?你还能耀武扬威来我面前要钱?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子,顾曼卿那个女人就是这么教你的?”
“那个女人也是你娶的。”
“……我早知道她要报复我,她就是要你气死我才甘愿!这个婊.子!”
“她是婊.子,你也是嫖.客。我就是你们的孽种。”
陆先生光顾着骂了,先还没听到他说什么。一听这些,炸了,趿着拖鞋就要过来打死他。陆卓英被他一脚踹得摔倒在地,抱着头躺在地上。
在拳打脚踢中,他的头偏到这边,又偏到那边,脑袋都震聋了。
外面有听门的随从,但没有陆先生的命令,一个都不敢进来。
散着灰尘的房间里,只有红丝绒窗帘倒着的光影,还有抽象印象派夸张的画作。
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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