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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直了起来,这是他警惕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戚无衣也没有指望胥朝起回应他,他自顾自道:“你虽然是天纵奇才,占尽了天运,但你并不喜欢这一切,你从小就感到不公。”
胥朝起喉结滚了滚,抿了口茶,随意扔了枚棋子凝视着此人。
他手中聚集着灵力,腰背绷直。
戚无衣接着道:“你确实是门派少宗,但你一直不愿意承认你是少宗,在你心目中你师兄更配得上这个身份。”
胥朝起“嗯”了声,连喝了两杯茶。
幼时,他两岁,刚入门派为一代弟子。
矮小的小曜粉雕玉琢,眼睛明亮又好看,门派上下无不喜欢他。
当时虽未立少宗,但门中有一师兄名为温朝夕,自幼天赋出众,乃万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奇才。
温朝夕刚入门派时,亦是三岁,凡看过剑招过目不忘,甚至三日就能领悟出剑意。
掌门长老皆是大惊,私下商议好等门派成立十年之时,便将少宗之位传给他。
当时门派弟子或是后来者,皆将温朝夕当少宗看,事事听命于他。
或许是身上重任,温朝夕也自幼沉稳,严谨守礼。
为了振兴门派,温朝夕每日练剑六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用来修行功法,跟着掌门处理宗门之事。
一晃四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玩乐过,也没有要好的同门。
无论何事,他的眼神始终镇定,性格也愈发沉稳。
直到有一日,门派新收
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娃娃机灵又活泼。
因他是最小的弟子,旁人常叫他小幺。
后来掌门为他取名胥朝起,为旭日东升之意,小幺也顺势改成了小曜。
师兄师姐都喜欢小曜,整日逗他,还有人送他符纸玩。
小曜懵懂地拿着符纸,然后用笔照着上面的纹路重画一张。
光芒一闪,符成。
守在他身旁的师兄师姐发现了,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连忙去告诉掌门。
掌门知道后愣了愣,大喜过望,同众长老将小曜接到身旁闭关。
半年时间足够掌门长老知道小曜的天赋有多骇人,甚至是温朝夕也不能敌。
他们思量了许久,犹豫再三轻叹。
宗门成立十年之时,他们心虚地避开了温朝夕的目光,将少宗之位交给了小曜。
宗门上下大震,小曜亦是吓了一跳。
温朝夕敛下双眸,一声未吭。
为了安抚温朝夕,掌门给了还是弟子的温朝夕一个掌刑长老的身份。今后无论是谁犯错,温朝夕都可以亲自施刑。
同时掌门等人还承诺,温朝夕虽非少宗,但依旧握少宗之权。待今后少宗成了掌门,温朝夕可对其劝罚。
倘若……掌门不慎失踪,温朝夕便是代掌门。
温朝夕低头望了地面良久,挥袖离去。
掌门等人顿了顿,低头轻叹,一脸羞愧。
宗门弟子虽是喜爱小曜,但此事一出,无人再敢和小曜说话。
一时间三岁孩童被整个门派孤立,他茫然地自己穿衣叠被,自己去吃饭,也再无人愿意给他糖吃了。
后来一天,温朝夕为小曜剥了虾,还将对方放在腿上揉了肚子,这一场孤立才停下。
小曜睁着凤眼总是在偷偷打量温朝夕,他知道对方有多勤奋,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他越想越难过,总是埋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
一天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抽泣,用被子擦眼泪,结果这被子热热的。
直到他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师兄怀里,师兄的衣服都被他哭湿了。
豆大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他一边难过一边羞愤,委屈地趴在师兄怀里哭道:“师兄,我不要少宗,少宗还给你好不好……”
温朝夕轻轻帮他顺着背,低柔道:“别瞎说,少宗是你的,你就安心拿着。”
他抽泣地钻进师兄的衣服里,难受地将脑袋抵在师兄胸口睡着了。
后来他总是郁郁寡欢,只要一有机会,他就问师兄:“要不要少宗?你要是要的话我就给你。”
师兄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小曜本就是天之骄子,比师兄更合适。”
有时候他脑袋埋在枕头里不想起床上课,师兄就会拎着他的腿,将他拽出来。
“堂堂少宗就是这般振兴门派?怕是不到十年,门派就散了。”
小曜羞愤欲死。
小曜不想抄功法,咬着唇委屈巴巴央求师兄。
师兄揉着他的脑袋,笑着激道:“少宗怎么连功法都要让人代写?”
小曜一听开始抹眼泪。
温朝夕一下子后悔了,他将小曜抱住,低柔地哄了起来。
“无事无事,师兄帮你写。”
掌门等人本想着温朝夕也是三岁担负重任,小曜三岁成了少宗,日后也会慢慢沉稳,独挡一面。
可到了后来,他们亲眼看着温朝夕将小曜给一点点
惯废,太阳穴跳得厉害。
他们有些后悔了。
第77章 小曜回归第七十七日
胥朝起垂下睫毛, 将回忆隐藏。
戚无衣捡起了最后几块碳扔进了火盆里,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开。
戚无衣望着将成死局的棋盘,食指与中指捻住, 一时间不知该往何处下。
他笑容未减, 眼神涣散道:“你可知同一时期,世上是没有两个天运之人的。”
胥朝起抬眸。
戚无衣自言自语道:“天运之人,万年降生一次。他的天赋世间无人能比,且注定会飞升成仙。即便入了天界,也是一路高升, 终成仙中大能。”
胥朝起的眼眸动了动:“你的意思是?”
戚无衣与他对视, 笑道:“您的天赋可比您师兄强, 您认为您是天运之人吗?”
胥朝起喉结滚了滚, 他手执白子重重落下:“我不是。”
“嗯。”戚无衣落下最后一子, 闭上了眼, 他败了:“我是。”
“嗯?”胥朝起眼眸微缩。
戚无衣眼神柔和:“我行善百世, 便有了一次成为天运之人的机会。
只是我与他不同,我这种人万年会降生一次,而他是降生万个天运之人都未必能降生一个他, 他是天运之人中的天运之人。”
胥朝起的手掌穿进了一堆白子里,只听戚无衣对他道:“您觉得您一出生仅靠天赋便可以胜过他人努力, 可是您身上并没有天运。”
胥朝起顺着对方的话,平静道:“依你之意,我是如何胜过我师兄?”
戚无衣浅笑道:“因为您生来知之。您能胜过他,并不是您什么都不做就能胜过,而是因为您早就将一切过了一遍……”
他挥袖指向棋盘:“棋道是阵道的一个分衍, 您的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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