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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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走来:“大人,案子还查吗?”
    “查个屁!”
    管文滨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碰到桩无头悬案能拿来糊弄钦差,好巧不巧人死在昌平公主的地盘,又是尊得罪不起的大佛,算盘全落空,真令人头疼。
    “去把外面的告示揭下来,就说结案了。”
    师爷一懵:“结案了?凶手是谁?”
    管文滨:“就那个来告官的北商,自导自演,谋财害命,藐视公堂,抓了吧。”
    师爷不懂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但听令行事便成,不多废话。
    ***
    霍昭汶以为管文滨会借潮商的案子拖延吉州盐井命案,料不到昨天刚张贴的告示直接摘下来,连忙拉住衙役问怎么回事。
    衙役:“抓到真凶,案子告破了。”
    霍昭汶:“凶手是谁?”
    衙役:“凶手是——不是,你谁?问这么多干什么?”
    霍昭汶:“我是发现尸体的人,就是我告的官,问一问没什么奇怪的吧。”
    “是你……”衙役恍然大悟,猛地抬手喝道:“真凶在此,抓住他!”
    霍昭汶瞳孔紧缩,很快被几十个衙役包围,原本围观的百姓瞬间做鸟兽散。班头指着霍昭汶呵斥他杀人害命的恶事已经暴露,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则累及亲族,届时后悔也没用了。
    霍昭汶冷笑:“分明是我发现的尸体,我本人亲自来告的官,管文滨查也不查便将我定为杀人凶手,可还有王法?”
    班头被说得心虚:“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杀的人,你为什么要告官?为什么这么关心这桩案子?你怎么知道那几人是潮商?分明就是你见财起意,杀人夺财!”
    霍昭汶怒极反笑,“好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从上到下,竟无一个吏治清明。在你们这群狗官刁吏的治理下,两江盛世太平的表皮下不知藏了多少苟且污黑的脏事!”
    “嘴皮刁钻。”班头呵斥:“抓住他!”
    衙役齐齐冲上去,但都是群绣花枕头,三两下就被霍昭汶踢翻在地,还被他抢了刀,直冲班头面门而去,后者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几欲昏倒。
    突然有人在后面喊了声,引得霍昭汶回头,迎面撒来白色粉末,霍昭汶避之不及,吸进去一大口,顿时头昏脑涨,眼前迷糊,后脑勺骤然剧痛,立刻被黑暗侵袭。
    狠狠击晕霍昭汶的班头冷哼一声,朝他腿骨处重重踢了一句:“娘老子的,横啊!继续跟老子横!”
    吸了蒙汗药的霍昭汶没有彻底昏死,意识还有点清醒,能感觉到他被拖进洪州知府衙门里,听班头添油加醋描述他方才在外头说的话,把管文滨气得不行。
    “一介贱商也敢骂官?不给个教训,谁都能来欺负本府!”管文滨指着霍昭汶说道:“上立枷,放大太阳底下晒两个时辰,晒死了就地埋了。”
    ***
    “钦差被关了立枷?”赵白鱼指甲刮了刮鼻子,忍住不笑:“管文滨的胆子很大。”
    管文滨疯狂上分,喜得他不知所措。
    “他要是知道被关立枷的人就是钦差——嘶,不敢想象。”砚冰:“管文滨胆子怎么这么大?就算不知道那是钦差,可钦差还在洪州府,不怕被问罪?”
    赵白鱼:“钦差随时会离开,山黔任期未到,昌平归期不定,还都是他上差,何况钦差可能不知道潮商被害这桩案子,管文滨自诩聪明,还是投机倒把的好手,当然知道怎么做。”
    魏伯:“眼下已经入夏,大热天暴晒尚且扛不住,何况还是在不能躺、不能卧的立枷里,但凡神志不清没能站稳,不出半刻钟就能窒息死亡。”
    砚冰:“他是钦差,身边耳目众多,肯定会出手救人。”
    “现在暴露身份是打草惊蛇,原本伸出来的手都会缩回去。”赵白鱼:“还是得想个法子救人,反正经此一遭,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咱们这位钦差能感同身受两江饱受苦难的老百姓们了。”
    ***
    另一头燕都尉和赵重锦等人都知道霍昭汶被抓进衙门里关立枷,前者按捺不住就要冲到衙门口亮身份,但被赵重锦拦下来。
    赵重锦:“如果现在暴露身份,六皇子所有筹谋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别忘了陛下的话,如果六皇子无功而返就别回去了,京都府还有太子党虎视眈眈,随时等候时机落井下石。六皇子任钦差的消息也瞒不了多久,东宫一旦察觉异样,我们这边就更加寸步难行。别因一时冲动,坏了殿下满盘算计!”
    燕都尉:“人没了还算个屁!”
    赵重锦脸色不好看,眉头紧蹙,不太喜欢和武将说话的原因就在于此:“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等等,实在不行,我再出面。”
    燕都尉:“你?”他这回反而有脑子,“没人知道你赵氏二郎投靠六皇子,还以为你是东宫那边的,直接出面不会暴露?”
    赵重锦:“管不了那么多。”
    燕都尉:“你和管文滨也算是同级,他会给你面子?”
    “我还有个当朝宰执的爹。”赵重锦皱眉道:“先去衙门看看情况。”
    ***
    “有了!”赵白鱼拍桌说道:“我来两江的时候,康王特意告诉我,当年点了管文滨上榜的人就是他,说来也算是他的恩师。”他扭头问砚冰:“我之前献上万年血珀时,康王为表感谢,回赠我一块黄龙玉珏,可带来了?”
    砚冰仔细深思一番说道:“在带来的行李里,我去找。”
    很快找来,赵白鱼打量砚冰:“管文滨没见过你吧?”
    砚冰摇头:“确实从未见过。”
    魏伯:“就算见过,估计也认不出来。”
    没人会刻意去记住一个书童长什么样子,何况砚冰将头发梳起来,换身新样式,像个准备赶考的书生,无论气质还是形象都大变样,更不可能认出他就是赵白鱼身边不起眼的小书童。
    “你带这块黄龙玉珏去见管文滨,我教你怎么说……”叮嘱完该说的,赵白鱼摩挲着手指想了想,便又说道:“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提点钦差,就说他那般莽撞行事是没法让官听话的,得有根胡萝卜在前头吊着,才能让这帮各有心思的官吏为他冲锋陷阵。”
    砚冰似懂非懂,拿着黄龙玉珏来到洪州知府衙门,敲开大门,被引到管文滨跟前。
    管文滨打量砚冰:“不知恩师近来可好?”
    砚冰甩着黄龙玉珏:“王爷天潢贵胄,自然是吃好喝好身体特别棒。”
    管文滨听出他一口地道的京都口音,心里的怀疑消去大半,转念一想也没人敢冒杀头的大罪假装康王的熟人。
    “敢问小郎君和恩师是什么关系?”
    砚冰:“你猜。”
    管文滨一脸梗住的表情。
    砚冰当即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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