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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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军里出生入死五六年?”
    六皇子理直气壮:“军营里拼身手,拼谁不要命,不耍心眼,没甚阴谋诡计,连排兵布阵都堂堂正正,哪像两江官场八千八万个心眼?”
    元狩帝佯怒:“朕当初就不该心软放你到定州去,野惯了,什么话都能说!”骤然话锋一转,“如果朕有意派你到两江去做这个钦差,你敢不敢去?”
    六皇子凛然:“穷凶极恶的突厥尚且不怕,遑论两江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元狩帝打趣:“不怕心眼玩不过他们?”
    六皇子:“一力破万法。儿臣是代天巡狩的钦差,是替父皇微服私访,谁敢跟天子耍心眼?”
    元狩帝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后者避也不避,模样毫不心虚,像是真开诚布公地说心里话。
    扔出早已写好的圣旨,元狩帝:“那就去趟两江,要是折在那儿,也是天意,莫怨天尤人。”
    六皇子抱拳:“儿臣必不辱使命!”
    ***
    六皇子府。
    一回府的六皇子就给自己泡了冷水澡,春寒料峭,不到两个时辰就烧得厉害,连夜敲开太医局的门,第二天传出病重需静养的消息。
    东宫和五皇子当天登门拜访,见六皇子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就令太医不要吝惜药材,也让六皇子好好休养,务必将身体养好,朝政之事不必着急,自有人帮他分忧。
    做完兄弟情深的姿态,东宫和五皇子便施施然离开。
    马车里,二人今日的收获却是:“父皇已下旨,令钦差微服私访下两江,明是查赵白鱼,实则查两江官场。谁这会儿当钦差,谁就能清出一个为己所用的两江官场,可惜不知道究竟谁领了旨意。”
    太子:“不是六弟就行。”
    五皇子颔首附和,随即不解:“二哥,你说父皇对两江到底什么态度?去年麻得庸撞翻官船,倒了一百多万石的粮食啊!换一般人,早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可他麻得庸居然有一百八十官联名保奏,而且这么多人联名保奏,谁能想不到朋党?”
    一百八十官联名保奏虽然一开始瞒住了,但时日一久,纸包不住火,多少漏了点消息出来。
    “依父皇的性子,肯定派人去查,赵白鱼无朋无党,的确是查两江的好人选,却不是唯一的人选。霍惊堂上阵杀敌,家眷被送两江这滩污泥里,闹出现在罢市、无粮可籴的困局,就不怕霍惊堂寒心?”
    五皇子左思右想,摸不透元狩帝的心思,隐约有了可怕的猜想,但一向比他聪明的太子反而不以为意。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太子的语气理当如此:“霍惊堂和赵白鱼一文一武,武掌三军兵权,文掌一省财赋,分明是重用、是天大的恩典。霍惊堂就算知道赵白鱼赴任两江,也该感谢皇恩浩荡才对。”
    不是储君,没有天下皆为他所有的概念的五皇子只能点头,追随东宫惯了,就打消心里那点异样。
    “一个激进的赵白鱼,再放进去一个微服私访的钦差,摆明是激化两江局势。孤现在有些看不懂,但不需要看明白,看着就行。”
    五皇子若有所思地应和。
    ***
    东宫一走,六皇子霍昭汶立刻换上一身常服,钻进郑国公府的马车出城,到渡口换水路走。
    郑楚之担忧还烧着的外甥:“不然歇息几日再走?”
    霍昭汶闭着眼:“等二哥缓过神来就麻烦了。眼下他们能袖手旁观,概因没有皇子掺进两江,一旦我久不露面,他们很快能猜到我就是钦差,我掺进了两江官场,必然不甘心,所以我得赶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立刻抵达两江。”
    郑楚之头疼,随即说道:“两江被收拾,空出来都是肥缺,你又有冀州军……有兵有钱,陛下的心思昭然若揭!”不过他很快想到机遇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激动的心情稍减:“我能想明白的关窍,东宫也明白,如果他知道,肯定视你为眼中钉,想方设法让你死在两江!”
    他反应过来:“我们得将你离京的消息捂死。”
    霍昭汶:“捂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就会被发现。”猛地睁眼,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磅礴野心:“我不怕和二哥正面交锋,只要有了两江,东宫党羽能奈我何?”
    郑楚之心下稍定:“两江有旧部,我再找些人保护你?”
    霍昭汶面露疲惫:“不用。”
    郑楚之见状不敢再多言,将他妥帖地送进船里,目送船只消失在天际边。
    ***
    “五郎!”砚冰飞奔进来,顾不得喘气就拿出康王飞鸽传书来的信件说:“来消息了,果然派钦差微服私访!”
    赵白鱼:“派了谁?”
    砚冰摇头:“不知道。这回藏得严实,谁也不知道钦差的身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抵达两江。五郎,您说陛下会派谁来查您?会不会针对您?”
    赵白鱼面色如常:“和两江官场比起来,我不过是个小拇指盖,针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怕万一。”砚冰愁眉苦脸:“不过粮商罢市,漕司衙门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舆情传遍大江南北,快把您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青天之名毁个干净了。”
    “别真把老百姓都当成愚民。”
    “可是……”砚冰咕哝道:“能被轻易煽动,堵衙门口骂您贪官酷吏,能多聪明?”
    那些话难听得他都听不下去,替五郎气得不行。
    “嗯?”赵白鱼挺惊讶:“你看得出有人煽动?”
    砚冰瞪眼:“那么明显!”
    “是我小瞧了砚冰,抱歉抱歉。”赵白鱼失笑,“既然看得出是被煽动,怎么没发现这几天堵在衙门口的面孔来来回回就那些?”
    砚冰脑子一转:“都是收钱来闹事的?”
    雇人扮普通民众聚众示威,刻意制造舆情,自古至今都是屡试不爽的套路。
    “的确也有被煽动的人,多数在第二天就能头脑冷静下来,不是他们读了多少书,可能大字不识,也不是见多识广聪慧过人,而是小老百姓们的生存智慧,他们对危险有着远比很多读书人、大官小吏更敏锐的洞察力。”
    真普通人忙着艰难地生活,哪有空天天闹?
    粮商闭市,赵白鱼第二天就做主开了粮仓,保证府内百姓的基本供需。
    当时窦祖茂等人愕然的样子让赵白鱼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许是膏腴之地住久了,忘记一府粮仓的作用就在于此。
    赵白鱼:“不过舆情被炒大,两江官吏联名参奏,朝廷意思意思派遣钦差查我,我还是得解决事端,天天开粮仓也不是个办法。”
    砚冰:“那您现在?”
    赵白鱼起身,转了几个圈,宽袖长摆旋飞,有种砚冰说不出来的韵味,就是心脏跳得有点快。
    “我今日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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