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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部,臣知道不可耽误,早已安排好能力卓绝的官吏就职。”
小黄门:“殿下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对了,那淮南回来的小钦差给了什么新差使?”
“赵白鱼?”吏部尚书疑惑东宫怎么关心起赵白鱼了,面上如实回答:“陛下没旨意,我等不敢擅自安排。”
“还没给?好事啊。”小黄门迎着吏部尚书和侍郎不解的目光提点:“东宫求贤若渴,那小钦差既有能力,何不到东宫门下一展抱负?”
东宫是要招揽赵白鱼的意思。
吏部尚书明了,同小黄门说:“请公公代为传话,臣明白东宫的意思。”
“大人明白就好。”小黄门笑得合不拢嘴:“东宫事多人少,我不多说了,先告辞。”
送走小黄门,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松了口气,心情明朗,东宫要赵白鱼,倒是解决他们的难题。
不料刚坐下,三司度支使杜工先便踱步到他们吏部来。
吏部尚书深感困惑,除了要钱要销账的时候,彼此走动,其他时候基本绕路走——
当然是吏部要钱的时候,杜工先绕他们走。三司要钱的时候,吏部尚书躲着他们走。
两部门之间拥有不多的默契基础。
杜工先笑容满面,率先拱手客气道:“问年兄安好?”
吏部尚书心头一紧,有些惶恐地转动脑筋,心想今年的账应该都和三司结清,杜工先还想以何名目从吏部这儿捞钱?
吏部是油水部门,百官皆知。
天下人都知道当官有钱挣,却不知道做官更要花钱。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里头的‘清’是真一穷二白,因知府任职到期还想再当官就得花钱走动,那十万雪花银往上头一层层疏通,最后至少一半落进吏部的口袋里。
钱给足,关系打通,吏部自然安排油水丰足的肥缺,所以吏部有钱。
三司缺钱的时候就喜欢薅吏部羊毛,吏部尚书最怕就是三司几只笑面虎。
吏部尚书:“度支莅临,所为何事?”
杜工先无视吏部尚书的坏脸色,笑呵呵说:“无他,是为一人任职而来。”
“哦?各地官吏诠选经吏部考察、推选,最终定下官职还得看陛下的意思。度支若是奔走钻营,为他人走后门,还请离开,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我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
杜工先:“倒不是为他人攀关系,而是我想要一人到三司……啊,如果是到我门下就职那再好不过。”拉住吏部尚书的胳膊到角落里说话:“若是问年兄安排,来年吏部奏销报账,我一力做主抹了。”
吏部尚书得寸进尺:“三司巧立名目从吏部这儿捞的钱能否——”
“那不能。”
“……”
望着杜工先一口拒绝的无耻嘴脸,吏部尚书心态不是很好:“既如此,闲事免谈。”
“当真?我没记错的话,吏部奏销的账堆了两三年,还有官吏就职赴任的拨款——”杜工先拍拍同僚的胳膊,语重心长:“问年兄,何必跟银子过不去?”
吏部尚书脸颊抽搐,咬牙问:“你是为何人而来?”
杜工先干脆利落:“赵白鱼。”
“怎么又是他?”
“又?”
“东宫的人前脚刚走。”
看中的得力下属有人抢说明眼光好,杜工先没有丝毫紧张感,还是意味深长的老话:“没人跟银子过不去。”
东宫再如日中天,也不及吏部堆了三年还没奏销的账。
吏部尚书确实心动,反正他不站队,无所谓得不得罪东宫。
“此事不好说,我很难做主。”
吏部尚书回应很含糊,没答应,也没否认,对杜工先来说就算有五成胜率。
杜工先不着急:“年关将近,休假九日,问年兄有的是时间考虑。不过如何安排赵白鱼的官职,想必问年兄很是头疼,我这儿倒是有个管运河的职缺……要是问年兄也觉得适合,我回头就上份折子向陛下推荐。”
运河的缺……莫不是五品都商税使?
要有杜工先的推荐,吏部尚书就不担心朝官的质疑,还能解决如何安排赵白鱼的难题,真的很难不心动!
杜工先表明来意便不多留,吏部尚书这边尚且两难取舍,工部侍郎范文明风风火火赶到吏部,废话不多说,直接表明来意,他希望吏部尚书将赵白鱼安排到工部。
吏部尚书傻眼,没等他回应,范文明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到了下午,盐铁使黎宴琦和户部副使分别悄悄跑来吏部尚书这儿,先寒暄,然后暗示部门有空缺,急需人手,当吏部尚书推荐政绩不错的官吏时,他们又露出不满意或兴致缺缺的表情。
吏部尚书当即福如心至,直截了当询问他们可是为赵白鱼而来,得到肯定答案后,表情和心一样麻木。
今日之前,不知如何解决赵白鱼的就职问题,担心给太好的缺恐遭非议,绞尽脑汁寻个中规中矩的官职留给赵白鱼。
今日之后,赵白鱼去哪赴任依然是个烫手的问题。
自我折磨两日的吏部尚书选择将问题抛给元狩帝,如实奏禀三司两府六部多人来求赵白鱼,而他做不出抉择,便交由陛下决定。
彼时元狩帝书案前堆满一沓奏折,折子将近一半提到自己部门有空缺,委婉点的,先夸赵白鱼再七拐八弯暗示来意,直接点譬如杜工先和户部副使就脸皮厚地提要求,说要人。
元狩帝倍感头疼,以年关将近、与民同乐为由将此事推到年后再说,以至于赵白鱼卸去抚谕使差事后闲赋在家,直到上元节结束。
***
除夕前天,忽降暴雪,大街小巷行人欲绝,摊铺小店阖门却扫,唯有花街柳巷和酒楼还开门迎客。
恰时有匹神俊的西域汗血宝马风驰电掣,穿街而过,马蹄所过之处,雪花四溅。骏马的缰绳骤然勒紧,前蹄高高抬起,仰天嘶鸣,停在大理寺天牢门口,马上下来一身披皮大氅、着玄色广袖衣袍的冷峻男人。
他步伐匆匆,亮起手里的腰牌,踏进天牢大门,一路未曾停留,直下到天牢第七层最深处关押重囚的牢房门口。
始终跟随身后的狱卒打开牢门,恭敬地说:“郡王您请,按规矩有两炷香时间停留。”
火把被点燃,照亮乌黑的地牢和重囚犯靖王的脸。
靖王嗤笑:“怎么,来弑父?”
霍惊堂颇为闲适,从怀里拿出生母的灵位,居高临下睨着靖王:“带我娘来看你即将被凌迟三千刀的下场。”
靖王死死盯着霍惊堂手里的牌位,脸颊的肉在颤抖:“她的牌位不在宫里?”
霍惊堂:“娘喜欢西北,喜欢自由。”
靖王愕然:“她没葬在皇陵?五哥舍得?”旋即不屑:“惺惺作态!该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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