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0
/p
/p
哨兵的向导不在主城,而在一片混乱的当下,不会有人在意这么一处偏僻角落的异常。
另外,感谢江首席的“细致周到”,这里的隔音与防护效果极好,就算有什么异样发生,外面的人也是全无察觉的。秦宏暗忖道。
“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惊喜我就不复述了,但是,你知道吗,江封和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呀,并不是一个巧合。”秦宏说道,“是‘舒先生’设下的一个局。”
秦宏的声音中带上了扭曲的笑意,“他想要借你、借江封之手,把军部那个什么‘黑暗哨兵培养计划’给彻底搞砸。”
秦宏道:“毕竟啊,他的哨兵,上一任的黑暗哨兵——可就是死在军部的手里。”
说话间,秦宏已经走到了唐珩面前,他举起枪支,将枪口对准唐珩,手指搭上了扳机。
“很惊讶吧?你一直挂念着的、那么尊敬的 ‘院长先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这么把你推出去当诱饵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为你报仇的。”
第203章 入鞘-202
天幕渐渐暗了下来,塔区内的路灯于某一个时间点整齐地缓慢亮起,但只是增添了少许光亮,并不会、最初的设计者也未曾想过让这片区域变得华美鲜艳起来。
有一抹身影从地处偏僻的一栋建筑中窜了出来。
是唐珩。
他低喘着气,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中有一道鲜血淋漓的擦痕,是刚才搏斗中造成的。
当秦宏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不知道这个普通人哪来的胆量敢如此站在自己面前——即便秦宏手里有一把枪。
而就在唐珩准备以牙还牙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出现了另一位哨兵。想来也是,依秦宏的性子,怎么可能单刀赴会。
于是,在一翻搏斗——还要注意秦宏射来的暗枪——之后,唐珩狼狈地离开了这栋训练室。唐珩知道那个哨兵紧跟着追了出来,他不清楚秦宏是否在周围布置了人,而按照秦宏向来的行事作风,一旦认准了要自己的性命,秦宏是不会在乎引起多大动静的。
就在唐珩判断接下来的行进路线的时候,一架毫不起眼的飞行器停在了他的面前。
唐珩在里面看见了温景焕。
少许的迟疑之后,唐珩回瞥一眼身后的动静,最后还是选择了进入这架飞行器。
温景焕来这里并不是偶然。
他是特地来找唐珩的。
从温景焕嘴里听见江封失踪的消息,唐珩第一反应是对方在撒谎,才脱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让他紧紧皱起了眉。
温景焕却仍是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虽然送你过去并不是万全之策,但聊胜于无。”温景焕道,“你的任务只是找到他,在那之后,我会再派人接你回主城。我相信你并不会让江封难做的,是吗?唐珩?”
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景焕特地咬重了对唐珩姓氏的发音。
唐珩一顿。
“你认识院长。”唐珩笃定道。
温景焕轻笑着摇了摇头,却是肯定了他的话:“我们不仅认识。”
温景焕:“他还曾是我的同事。”
……
这是唐珩来到靶城的第四天。
如果不是温景焕提前告诉过他,他根本无法察觉江封不在这里的事实——当然,前提是忽略连结中的感知,可正因为连结的存在,唐珩对江封的去处更加担忧。
温景焕曾提出过江封被人故意囚禁的猜测,而在唐珩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连结另一处的存在远远地缀着,只有出了安全区,出了“靶场”,深入到几乎接近巢穴的远处,才依稀能定位到那个向导的所在。
天是阴的,如同蒙着一张厚实的纱布,阳光透不下来,便只得在其后微弱地透出莹莹的光亮,没有风,只有人脚步踩过沙地时的簌簌声,以及不时从残缺的建筑物上坠下石砾砖块的声响。
唐珩在两天前与同队的队员走散了,或许是被故意抛下的。
一如江封最后的定位会落在离安全期那么远的地方。
唐珩一个纵跃跳起,手中短刀狠狠劈下,砍碎了一只虫族的晶核。他就着虫骸出现那一瞬间的凝结,用力一踩,借力摧毁了旁边直冲而来的又一只虫族。
他似乎能感觉到,离江封更近了……
唐珩抬眼望向地平线的尽头——在这一片“旷野”中,一个巨大的黑色石块矗立在那里,他看不到虫族具体的模样与分布,只能从愈发密集的精神噪音中判断,那或许就是军部所谓的虫族巢穴,“冬青”。
而感知中江封所在的位置,就在他与“冬青”的连线上。
唐珩轻啐了一声,继续迈开前行的脚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一声鹰唳。
混杂在虫族制造的巨大噪声中,那个声音并不明显,却足以清晰到令唐珩赫然一怔。
——是江封的量子兽,阿布。
唐珩握紧了手中的短刀,近乎于本能的抬头朝天际看去,而在他身旁守候的崽子,已然在听见鹰唳的那一瞬间拔足狂奔而去。
“江封。”
声音消散在空中,没有回应。
“江封!”
唐珩重新大声喊了一遍向导的名字,丝毫不顾及这会招来趋之若鹜的虫族。
精神连结中的呼唤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而另一端却杳无音讯,唐珩顺着刚才听见鹰唳的那个方向艰难前进,而就在他几近以为之前那一声只是自己精力消耗过度而产生的错觉的时候,他听见了回音。
很微弱,但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那个向导极轻地应道:[……我在。]
[唐珩,我在这里。]
……
江封藏身在一幢建筑的废墟中,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唐珩视线落到他鼻尖上的那一抹灰,没有忍住,低笑了一声,继而冲上前去,狠狠地将江封抱在了怀里。
唐珩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用额头用力地抵住江封的肩窝,他觉得眼眶发胀,唯有胸口那一处暖得厉害。
崽子在离阿布两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它的瞳仁变化收缩,前肢抬踩了数次,却迟迟没有往前一步,而当阿布轻跳着来到它面前时,收敛了巨翼,崽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探身向前,用脖颈蹭过阿布身侧。
“是姓肖的干的?”
“不完全是。我大意了,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待救援。”
“……”
在江封那双溶溶地只剩一片墨色的眸子的注视下,唐珩怔愣了一瞬,继而慌乱地摸向腰侧——他们离安全区太远,终端的信号已经不足以提供精确的定位了,为了联络方便,他们临出发时每人都携带了一台小型信号发射器。
而唐珩摸了个空。
兴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