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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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换完衣服就出去。”
    “唐珩……”
    坚厚的冰层终于出现裂痕,难得地露出几分外显的仓惶。
    唐珩闭上了眼。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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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稿是存不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存住的。我还是写一章发一章好了……
    最开始起“糖”的名字的时候,其实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都觉得蛮奇怪的,最终稍微改了一下,取了Candy的谐音,定为“卡地因”。
    另:起完之后,为了避免撞名,我特地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然后才知道:原来现实中有地卡因软膏这么个东西。咳。
    第170章 入鞘-169
    昨晚的那一场大雨将整座城市清洗得很干净。
    天穹是明澈的瓦蓝色,建筑高高低低地矗立在下面,就愈发显得它高渺而遥不可及;楼宇的错落间,能窥见几缕与这片彩色截然不同的灰暗,隐隐约约的,待细看了,却又能感觉出它的昭然的嚣张——那一大块暗沉的灰色占据着城市最中心的位置,就这么稳稳当当地伏着,又不是全然甘愿地收敛气势,反而露出一端锐利的尖角,直指向天——是塔区里的那栋军部大楼。
    唐珩收回了视线。
    他回头看向卧室门口的方向,顿了一顿,又下意识地再次往那一抹尖角处看了一眼。然后,他按下百叶窗的开关,在重袭的昏暗中,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边,一个黑黄的身影在他的身旁闪了一闪,又闪了一闪,继而逐渐显出了大虎的模样,将门口的位置占得满满当当。
    顶着唐珩有些惊讶的目光,崽子晃了晃脑袋,脚步踉跄了一下,这才站稳了身体。它抬起头来,恢复了万兽之王的威武。
    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这让唐珩稍稍安心了些,旋即,他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即将会在客厅里见到的那个人。
    唐珩皱了皱眉,收回了开门的手,驱赶道:“回里面待着去。”
    不要。
    崽子否决了这个“提议”。
    它不屑地打了一声喷嚏,然后迈着嚣张的步伐,也不管还没有打开的门,径直穿过门板,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
    唐珩:“……”
    他按捺下了揪住大虎尾巴把它拽回来揍一顿的冲动,与其他的什么躁动着的思绪一起。
    唐珩刚一打开卧室门,顿时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
    原本还故作优雅姿态的大虎倏地变得凶厉了起来。它龇起了牙,喉内威胁性地低吼着,死死地盯着客厅的某一处。
    而作为崽子这一道虎视眈眈的视线的落点,江封没有什么反应,只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面对这视若无睹的姿态,崽子喉内的低吼声更大了些。
    唐珩上前几步,半个身子斜挡在崽子身前。
    不知道是为了阻碍崽子的进攻,还是为了不让向导看到这边崽子的模样。
    客厅里已经被收拾过一番了,昨夜的狼藉已经不见,只是还有些乱。靠窗处的积水干了大半,这时只剩了些潮湿的水痕,歪斜的家具尽数归了位,而本应该散落一地的糖果也好好地被一粒粒收捡了起来,装进原有的封装袋里。
    唐珩出来的时候,江封正好将手中最后一颗糖果放进袋子里,然后收好口,把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江封停顿了一瞬,这才抬眼朝唐珩看了过来。
    江封此时的脸色难看的厉害。他昨晚没有休息好,眼下挂着一片淡色的青黑,下巴处也冒了少许青茬,脸侧挨了一拳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滑稽可笑地淤青着。
    完全没有往日里那个冷漠干练的首席向导的半分模样。
    唐珩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忍住了。
    他视线一停,又看向摆在矮几下的医药箱。
    由于以前经常使用,那个医药箱就放在很显眼的位置,随手就能轻易拿到,而这时看起来丝毫不像是被动过的样子,江封脸上的伤处也不像是上过药了的。
    注意到了唐珩目光的长久停顿,江封默了一瞬。
    “我……”
    千万句说辞在江封脑内闪过,开口时,却只剩下一拙劣的一句:“……我没有找到医药箱。”
    唐珩没有接话。
    唐珩以眼神狠狠警告了一下蠢蠢欲动的崽子,继而径直走上前去,当着江封的面,弯腰一把拎起那个医药箱,“哐”地一声摆在桌子上。
    “坐下!”唐珩冷声道。
    江封身子一僵。
    “我说崽子。”唐珩回过头去看已经做出扑食姿势的大虎,“你不要捣乱!坐下。”
    被这么一呵斥,崽子一顿,这才将悄悄抬离地面的爪子重新踩了回去。它在江封和唐珩身上来回看了一圈,又四下望了望,最后决定不再理会这个“不识好歹”的哨兵,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唐珩闭了闭眼,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手上。
    准备药品的过程并不繁琐,甚至可以说得上简单至极,可唐珩至始至终都专注着手里的事情,像是在做一件什么绝顶大的事。
    江封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
    等把敷好药水的纱布递出去的时候,唐珩才又一次地看向江封。他伸手把纱布按上了江封的伤处,“自己按着。”
    手中着力的那一瞬间,有痛觉顺着脆弱的连结悄悄连通,在哨兵的感官中极快地一闪,又悄然而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安安静静地收敛起了所有的存在感。
    江封顿了一顿,抬眼去看唐珩,只一眼后,又垂落下来。他顺着唐珩的动作把纱布接了过来。
    唐珩收好了医药箱,又去找不远处柜子里的医疗枪,直到把东西拿在手里了,才背对江封,低声道:“外敷的药比较慢,大概半个小时才会完全消肿。口腔里的伤口你自己回去了处理一下。”
    说完,唐珩也不管江封回不回答,兀自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他用的量不少,每一次都将按键按到底,任凭其中药液的刺鼻气味将自己完全包裹。
    这样,他就一丝都闻不到向导的气味了。
    唐珩身上磕绊出来的伤口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太多,他只处理了几处破皮见肉了的地方,其余细小的就没管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唐珩看了看四周,又从旁边拖来一张椅子,反着跨坐过去,与江封隔着那张矮几坐下。
    “你就在那里,坐着也好,站着也行,不要过来。”
    唐珩一句话将江封定死在了原地。
    唐珩不想看见江封那张带着伤口的脸,便低垂着头,死死地盯着地板上的一处污渍。
    不知道是从哪里落来的一粒污点,但应该不是顽渍,只需要擦一擦、拖一拖,轻易地就能除去。
    要是所有事情都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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