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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的力道,就连呼吸都轻缓了许多。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向导轻声道,“尝试去接受痛苦,然后,把手给我。我能帮你。”
独属于向导的清冷声线响起,仿佛之间像有人在耳畔呢喃,一时间竟是遮过了耳畔轰鸣的杂音。
唐珩看向江封伸出来的这只手。
手的形状很漂亮,指骨修长,指节明显,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薄且韧的肌肉被略显白皙的皮肤覆盖着。
唐珩低垂着眼,看着灯光下手上的光影交错,恍惚间,他已是伸出手去……
警卫队长看着视野中的二人,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向导给哨兵下了精神暗示,只要哨兵握上那只手,就等暂时控制住这头发狂嗜人的野兽。
看着那寸寸贴近的两只手,警卫队长咽了一口唾沫。
“呵,这种伎俩,你以为我会信吗?”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双手即将相握的那一刹,一声极轻的问话逸出。
向导眸色一凛,收拢手掌就要向那只手抓去,却见原本伸向自己的手往旁一侧一扭,转而掐住了他的手腕。
唐珩身姿极快上前一步,伸手反拧住那条手臂,同时将自己粗壮的胳膊勒向向导的脖颈,将人牢牢钳制在自己怀中。
扩大到极致的五感尽职地反映着哨兵感受到的所有。手臂下的温热,皮肤相贴的触感,还有血液趟过血管的脉动……
这一切,让唐珩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稍微冷却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
他附在向导耳边,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帮’?故技重施,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
唐珩一双眸子红得能滴血,手臂上的青筋贲张,身体随着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余光一瞥,他暴吼道:“都别他妈乱动!武器放下!”
以哨兵现在癫狂的状态,谁都不怀疑,如果忤逆他的话,哨兵真的会把怀里人的头拧下来。
有人的手指悄然搭上了扳机,但就在这个时候,伴随一声虎啸,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虎咆哮着扑出,落在唐珩身边。
那是唐珩的量子兽,一头身长两米的孟加拉虎。它此时皮毛凌乱,瞳仁敛成了一条细线,全然不见惯常的威风凛凛,却又是另一种骇人的威慑。
大虎伏下|身子,龇出一口尖利的牙齿,低吼着,蓄势待发要将入侵者撕碎。
唐珩的声音冷极,面上亦是凶神恶煞,“老子说了,别动。”
这下,是真的没人敢轻举妄动了。
“很好。”
唐珩嘲讽地笑着,视线逡巡一圈,最后落到怀中人的耳廓上。他的眸色暗了暗,终究还是压抑下了咬上去的冲动。
唐珩低头在那个向导耳边低声道:“让我走,或者死,选一个吧。”
“放开。”那个向导说道,依旧是冷静得不见任何起伏的声音。
“呵,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说,放开。”
向导的声音亦是冷的,但与唐珩外露的凛冽不同,更像是高耸雪山上的一汪冰泉,看上去不动声色,触之却寒意刺骨。
唐珩表情一滞,继而笑开,“你特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即刻便发现了异样——
他动不了了。
确切地说,不是不能动,而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刹那间,唐珩感觉到了一阵恍惚,继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向外伸展,放开了对向导的控制。与此同时,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压迫着神经,如尖利长剑,悬而未落。
唐珩竭尽全力反抗,却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使那长剑愈加逼近,加剧了周身的疼痛。
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仿佛自己成了对方手中的一只提线木偶,被把握于指掌之间。
唐珩听说过,有些能力卓越的向导能够借由共感控制哨兵的感官乃至行动,但只是听说。
而如今自己亲自尝试到了,他才觉得这滋味万分难受。
桎梏不再,向导轻落落地往前走去。
仍被压制得动弹不能的唐珩瞪大了眼,“你特么把老子放开!”
饱含愤怒的低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旁的大虎见势不对,嘶吼着正要朝这处攻来,却见它跃于空中的身形闪了一闪,然后陡然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在向导被彻底放开之后,那股力量依旧没有消失。唐珩不受控制地朝地上跪去,仿佛被人摁着后颈一般,侧脸压向地面。唐珩嘴唇翕张,以极其破碎的音节拼凑出几个字:“你……叫……”
你叫什么?
未说完的话语完全封缄于强制之中。
这时,往前走去的向导步子一顿,回头看了唐珩一眼。
但也只是一眼。
唐珩这才发现,向导的双眼黑得纯粹,像是一汪深潭。那双眼里的神情,是嘲弄,是轻蔑,还有更深的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第5章 入鞘-004
“愣着做什么!”
被这一声冷冷的呵斥惊醒,警卫队长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安然无恙的向导,又愣了一愣,继而连忙点了点头,招呼一旁待命的队员一同上前,将狂暴症的哨兵控制了起来,怕不妥当,又补了一针效力极强的镇定剂。
狂怒的哨兵发出几声气音的怒吼,挣扎着,最终还是昏迷过去。
警卫队长指挥着人将昏迷的哨兵重新关进禁闭室,又吩咐着调高了监视等级,一回头,正见那个向导准备离开。
“江首席!”他连忙追了上去,笑着道,“这次真是多谢您了。本来应该是我们分内的事情,还要您出手相助。”
江封余光瞥见有人跟了上来,便稍许放慢脚步,与他同行,“如果他再出现这种状况,及时联系我。”
“这太麻烦您了吧……”警卫队长话还没有说完,忽地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立马改口道,“会的一定会的。到时候就麻烦您了。”
“无碍。”
“唉。刚才那一遭,要是没有您帮忙压制着,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警卫队长心有余悸道,“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
听到这话,江封眸色一暗,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有什么异常?”
“异常倒也算不上。您知道的,狂暴症嘛,这年头,到了年纪没找到向导结合的哨兵这么多,每个月也总会有那么十几例,我都见怪不怪了。”警卫队长搓了搓手,道,“先是狂躁,控制不住地发火,然后痛觉上来了,五感失控,渐渐开始变得好斗嗜杀,最后失去理智,这人也就算是废了。过程都一样,只不过不同的人,走完整个‘流程’的时间不同罢了。”
“嗯。”
警卫队长悄悄打量了一番身旁人的神色,确定了其中没有不耐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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