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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桥原本一副要跟楚云兮开战的样子,听到玄度的话后,浑身的气势慢慢消散,他扭头,看了一眼肩上的手,“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恶意?我看他就没安好心,哼~”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明桥还是转身离开了。
明桥和玄度站在小树林里,卫青和其他教徒在旁边远处停整歇息。
明桥看了看那边说话的楚云兮和白泠,眼睛转到了玄度身上,“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答应过你不再离开你。”玄度答道。
“你刚才说,你已经禀明方丈和你师父……”
玄度嗯了一声。
“他们……同意了?”
玄度又嗯了一声。
明桥眼珠转了转,似乎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你究竟是怎么禀明的?”
“我说我须得来阻止这一场浩劫。”玄度道。
明桥盯着他,眸光开始变冷,刚要转身走,手腕就被玄度捉住,“印容,我放心不下你。”
“我有什么让你放心不下的?”明桥冷冷道。
玄度看着明桥残破受伤的指尖,眉头轻皱道:“印容,我知道,其实你每次杀人以后心里都会非常难受,那晚,你因为我杀了那个丫鬟,我知晓你内心定然很痛苦……”玄度的声音低了下去。
明桥第一次在玄度面前杀人的时候,当场就失控了,他拔出匕首用力的刺自己,用力的伤害自己来填补内心深处的自责,玄度那时就发现了。那晚,明桥杀了那个丫鬟,玄度在无法面对的情况下逃走,回到大梵寺冷静下来后,玄度非常后悔,他猜到,明桥可能又会陷入疯魔状态,他一定又会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宣泄内心的痛苦,玄度一想到这他就再也无法在大梵寺里待下去了。
明桥盯着玄度许久,忽然问道:“那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玄度的目光轻晃了一下,耳朵渐渐泛红,又嗯了一声。
明桥的眼神顿时变了,他看了玄度一眼又一眼,直到玄度的脸都开始变红,明桥伸手状似无意的去扯玄度的僧袍系带,“那晚,你为什么那么做啊?”
玄度红着脸,没有说话,将系带从明桥手里拉了出来。
明桥看了他一眼,又去拉扯那根系带,玄度抿着唇,又扯了回去。
明桥瞪着他,又拉过系带,玄度眼里露出无奈,看了明桥一眼,没有再拉回去。
“说话啊,你那晚,为什么那么做?”明桥的手指缠绕着玄度腰间的系带,声音带了丝柔软。
玄度抿着唇,红着脸不说话。
明桥一下子拉散了玄度的系带,玄度慌忙拢住僧袍,低声道:“印容,不要胡闹!”说完要重新系好带子。
可是明桥拉着不放,不依不饶道:“你又变成哑巴了,回答我问题!”
玄度看了一眼周围,露出一丝犹豫。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进阿含教,你就回你的大梵寺去。”明桥威胁道。
“我……我喝醉了。”玄度小声道。
明桥的眼眸开始变冷。
“我难过,所以喝醉了。”玄度又道。
冰冷未凝又消散于无形,明桥刚要说话,玄度连忙打断道:“印容,别在这里说话了,回去吧,回去再说好不好?”
明桥想了想,“好吧。”
他回头一瞧,楚云兮和白泠连忙将头扭开,再一看,卫青和一些洞主也一致望向另一边。
明桥背负着手走了出去。
玄度连忙低头系好了腰间的带子,跟在明桥后面离开了。
白泠一手拿着素霓剑一手拿着青玉箫笑容满满的跟着明桥回了阿含教。
就在刚才,玄天剑派的弟子通知楚云兮,陈知玄重伤身亡了,楚云兮当着明桥的面把剑和萧交给她,承诺办理完陈知玄的后事以后就会八台大轿来迎娶她。
明桥这晚没有空理会别的,他本来就有点累了准备早些睡觉的,但是白泠竟然翻墙跑进他卧室里来找他了。
白泠一进去就扑到明桥床上猛然掀开了明桥的被子,明桥恼道:“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没规矩!你怎么能随意进出我的房间还掀我被子!”
“咦,那光头不在你床上啊?你把他藏哪了?”白泠扒拉着明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出去!”
“明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光头到底是什么关系?”白泠眯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从前跟着他修行罢了。”
“我不信。我瞅着你跟他说话的样子就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你跟他拉拉扯扯,他还脸红。”
明桥一听,顿了一下,然后凑到白泠跟前,“你、你说真的?他脸红了?”
“那可不是!”白泠斜眼看着明桥,“明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他?”
明桥垂下眸,沉默下来。
白泠有些诧异,正要再问,明桥忽然道:“他是出家人,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很晚了,你回去歇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白泠点点头,“那好吧,你休息吧,我走了。”
明心殿里,烛火轻晃。
玄度换了一身白衣坐在桌旁看着佛经。
他在等着明桥前来,他满以为明桥晚上一定会过来找他,结果并没有。
玄度说不清楚内心是什么滋味,好像有点惆怅又好像有点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