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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买点肉回来, 这春耕最是累人。”
“可不是。”
一路上遇见好几个相熟的叔伯婶子, 孟一宁都一一招呼过去。
没办法,都是长辈,能自己先打招呼那肯定得自己先打招呼。
黄桷树这里人倒是不多,毕竟愿意花那一文钱坐牛车的人还是少。
孟一宁跟夏文泽在村长家的牛车末尾坐下,牛车上已经坐了几个婶子跟夫郎,还有一个老奶奶。
几人看着两人,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一番孟一宁,神色间颇有些不喜。
孟一宁当没看见,这婶子夫家是赵家的,其人跟赵屠户一家关系很是好。原主跟赵中和的亲事,这婶子没少在里面说孟一宁多配不上。
原因无非就是这位婶子有个跟孟一宁一般大的哥儿,想让自家的哥儿跟赵中和在一起,但那位哥儿不说长相没有孟一宁好,就连当初的八字也没有孟一宁好。
所以之后每次原主去赵家那边碰到这位婶子了,都要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剔一番。
原主不善言辞,且看在赵屠户一家的面子上都是忍了下来。
孟一宁不想一大早就跟人打嘴仗,自然也就干脆当没看见。
夏文泽冲几位长辈招呼了一声,孟一宁也跟着招呼,但就唯独略了那个赵家的婶子。
这就让人很不乐意了,赵家那位婶子便开口道:“宁哥儿这是何意思?”
孟一宁将头靠在夏文泽肩上闭上了眼睛,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瑞婶子脸色难看,张嘴就想说,边上的一个夫郎打断她未出口的话,“瑞婶子,你可安静点吧,这是村长家的牛车。”
瑞婶子看了眼前面驾车的村长,闭嘴了。只是不甘的瞪了几眼孟一宁。
车上的其他几个人都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里都有些不喜,显然这位婶子在村子里的人缘不怎么好。
夏文泽让自己放松下来,左手伸出揽在孟一宁的腰上将人护住。
孟一宁勾了下嘴角,用头蹭了蹭他的肩。
夏文泽垂下眼睫,遮住了眼里的温柔。
上了官道,人声便大了起来。
到了玉河镇,孟一宁才睁开眼睛跟着夏文泽下了牛车。
进了镇子,两人先去药堂将草药卖了。
自然带路的是夏文泽,孟一宁,或者说是原主从未来过玉河镇。
孟一宁采的草药常见,只卖了二十多文。
背篓里还有五个毽子,两人也没自己去街上卖,而是去了杂货铺。
杂货铺老板原本想压价,但孟一宁又岂会如他愿,最后硬是十文一个卖给了对方。
七十多文钱,孟一宁决定拿去都花了。
“你可要去书铺看看?”在路过一间书铺时,孟一宁拉住了夏文泽。
两人现在也不缺钱,夏文泽抄书是抄书,但有些书也是可以买下来回家慢慢看的。
夏文泽摇头,“这间书铺的书册向来卖得贵,我与上清镇那间书铺的老板熟悉,书也要便宜一些。”
“那家里缺笔墨纸砚吗?”孟一宁指了指边上的玉墨斋。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总练字,夏文泽便点了点头,“买些纸回家便可。”墨与笔他是不缺的。
两人相携着进了玉墨斋。
里面还有些书生打扮的人在挑选毛笔与墨条,见到两人进来,视线在夏文泽的脸上看了一眼。
有些人眼里闪过一抹恍然,有些则是脸现同情之色。
夏文泽只当作没看见,拉着孟一宁在卖纸的柜台前挑选了一些自己得用的纸便去了掌柜那里结账。
孟一宁指着其中一支冰种翡翠制作的毛笔,向掌柜询问道:“掌柜,这笔如何卖的?”
夏文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开口想让他别买,却被孟一宁眼神止住。
“二十七两。”掌柜将毛笔从后面拿出来递给一边的夏文泽看。
孟一宁看着这笔,“阿泽哥,买了吧,好看。”这支笔大部分是白色,但绿色部分却有些看起来像飘落的竹叶,很是好看。
第一眼孟一宁就喜欢上了。
虽然他不常写毛笔字,佳但夏文泽常用啊。
孟一宁看着握着毛笔的那只白皙纤长,骨感分明的手。“掌柜的,我们买了。”也不等夏文泽同意了,孟一宁连价都不还便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对方。
夏文泽也颇喜爱这支笔,若是以往他定是不会多看一眼的,眼下却是紧了紧握着笔的手,抬眸看了一眼满脸开心的孟一宁。
接过掌柜找的银两,孟一宁拉着夏文泽又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再没看到自己喜欢的。
两人出了玉墨斋,玉墨斋里的书生们才开始出声。
“那人便是那位吧?”
“我看像,你看他脸上那疤痕。”
“不是都传其右手已废,怎地还又是买纸买笔?”
“莫不是已经将手治好?”
“或许,我方才瞧见其右手上好似包了药布。”
听闻这话的其余书生立马就着治好与否议论了开来。
这些孟一宁与夏文泽自然是不知道的,两人这会儿正在布庄买布,掌柜家有喜,今日买布每尺都要比平常少上两文钱。
孟一宁想到自己没有夏日穿的衣衫,便拉着夏文泽进了布庄。
麻布与棉布挑了几个耐脏的色,给夏文泽挑了两个浅色的,又给两人买了一双鞋子,结完账,孟一宁又拉着夏文泽进了一处香料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