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p
/p
想到这些天稍稍有所缓和的母女关系,很可能就在今晚再次燃起战火。
以李田丽对天文的深恶痛绝的程度,司纯能想象她会做出一切可想象之事。
再想到被李田丽从宿舍带走的天文望远镜。
司纯一颗星狠狠揪起。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她朝教职工楼狂奔而去,身上随身斜挎的包被甩得重重拍打着她的身体。
没过多久,她推开门,冲进家里。
李田丽正在大厅上坐着等着她,脸上神情阴恻恻的。
司纯看到被放在茶几桌旁的天文望远镜。
“妈……”她忐忑地走过去,在沙发前站定。
李田丽目光毫无波澜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头发毛,森冷地开口:“你一直在背对着我研究天文是吗?”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瞒着你。”司纯抬了抬眸,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所以,从今以后,我要堂堂正正地研究天文。”
她要理直气壮地跟李田丽谈判,不想再偷偷摸摸地研究自己的梦想了。
李田丽瞪圆眼,怒火中烧:“你说什么?”
“妈,我知道您厌恶天文是因为爸爸,可我喜欢天文不是因为爸爸,那是我的梦想,我喜欢看星星,喜欢研究认知外的世界,以后我还会去气象局当主持人,从事我喜欢的工作……”
“够了!”李田丽怒吼一声,此刻已气得五官扭曲,她指着司纯的手指气得抖啊抖的:“你喜欢天文是吗?!”
司纯紧紧抿着唇,从未如此坚定:“是。”
“好,我让你喜欢。”李田丽“嚯”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扯起茶几桌旁的天文望远镜。
司纯预感不好,下一秒,只见李田丽将天文望远镜重重摔在了地上。
依稀可听见机器砸在石砖地面上惨烈的撞击声。
司纯呆了几秒。
空气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了。
过了一会,司纯睫毛颤了颤。
她紧绷着脸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过去捡起天文望远镜,手指颤抖着按按钮试图开机。
可无论怎样都开不了机!
蓦地,一股心酸和崩溃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热泪盈满眼眶,她红着眼瞪向李田丽,用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的音量去吼:“妈!你亲手砸了我的梦!我恨你!”
手指一松,手中的望远镜再次砸在地上,随着愤然转身的动作,泪花被甩了过来,溅在李田丽的脸颊上,从温热变得微凉,
李田丽愣了一下,脑子里回荡着司纯的声音。
你亲手砸了我的梦,我恨你!
“砰”得一声,房门被重重摔上。
李田丽也跟着一个哆嗦。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从教职工宿舍冲出来,跑了一段路,司纯跑不动了,她觉得很茫然,不知道要去哪儿,要去干嘛。
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泪,越想越伤心,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滚。
想到被李田丽亲手摔坏的天文望远镜,司纯心如刀割,那是从青春期陪她到现在的唯一一个望远镜,陪了她无数个夜晚,带着她看了无数颗星星,她每次用完都会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灰尘,细心装好,可它就这样被摔坏了。
司纯感觉摔坏的不仅仅是一个天文望远镜,还有她的梦。
她越想越伤心。
她觉得没有人可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宿舍里的其他人虽然都很关心她,可她们并不了解天文,只知道她喜欢天文却没人理解她对天文的情感有多深。
当心情到达最低处时,司纯脑子里冒出一个身影。
他是陈嘉树。
她想到那天在电话里,他说想见自己。
而此刻,司纯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候,也很想很想见他,只想见他。
所有的矜持在这一刻仿佛都不存在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订票app,搜索出去鹿城的航班,今晚十一点有一班,到那之后已经是凌晨了。
司纯因为伤心到极处,脑袋“嗡嗡嗡”地,来不及思考别的,就订了机票。
她摸干泪,毅然往校外走去,上了车,径直往机场方向走,赶在40分钟前过了安检。
直到上了飞机,她的脑袋还是嗡嗡的一片空白。
飞机飞行过程中,她的脑子慢慢清醒一点。
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冲动了。
如果陈嘉树很忙,在拍夜戏,连见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呢?
而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过去,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呢?
司纯想过最坏的结果,大不了远远看看他一眼也行。
只要看到他心情就能好一点。
下了飞机已是凌晨一点。
司纯没有行李,一路往外走,走到接机大厅。
这大概是今晚的最后一班航班了,大厅里空荡荡的。
司纯愣了会儿,出了会儿神。
因为她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怔愣片刻,回过神来,她拿出手机,拨了陈嘉树的电话。
电话响了快一分钟没打通。
司纯迷茫地站在大厅里,不知何去何从。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到他回的电话,司纯心里反而没了底。
与此同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
她接了电话,带着哭腔说:“陈嘉树,我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老婆伤心了,快去哄哄老婆。
陈嘉树:到老公怀里来。
第30章
凌晨一点, 因为明早还有戏,陈嘉树已然躺在床上休息。
故而当司纯的电话打来时他隐隐约约听到铃声却并未及时接到。
男人打开台灯,看到手机里显示的未接来电便拨了回去。
下一秒, 电话里传来一丝哭腔:“陈嘉树, 我来找你了。”
陈嘉树心头一紧, 女孩的声音就像什么尖锐的利器炖着他的心口,他抑制住内心担忧的情绪问:“你在哪儿?”
司纯哽咽一声:“鹿城机场。”
陈嘉树眉头一皱, 他清晰地看到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这个点,她竟然在鹿城机场。
她突然过来, 听声音又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陈嘉树顿时脑补出很多不好的画面。
因为担心, 语气沉了沉:“在那等着我, 我很快过来。”
听到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如此低沉,司纯不晓得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嗯”了声,挂了电话。
是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过来,又是在这么晚的时间点上, 给他带来困扰了吧。
想到这,司纯不安地捏了捏手。
她就不应该过来的。
-
来鹿城,陈嘉树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