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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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受的罪
    邱枫何头也不回的走了,司锦寒瘫坐在客厅的地上,眸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破灭,脑海里全是刚才邱枫何的话。
    ——小哑巴为了你,身上的血差点被抽干,又割了一颗肾。
    ——托你司锦寒的福,让他这辈子永远停留在22岁,生前的记忆只有痛苦。
    “怎么会……”
    他抬手捂住眼睛,泪水顺着指缝渗出来,染湿了刚刚包扎上的纱布。
    “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为什么啊……”
    他的身体里,流着时南的血,他用着的是时南的肾脏……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后来对时南做的一切,该让时南有多失望。
    周朴处理完救援队那边的事就紧忙来了别墅,打开门后看到的就是司锦寒颓废坐在角落里的一幕。
    “司总,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往前走。”
    这样的司锦寒比当初老爷子死的时候还要绝望。
    大火烧了几个小时,会所倒塌,没有找到尸体,但是也排除了所有活着的可能,救援队说骨头很有可能已经被砸下来的建筑物砸碎,与那些石灰混在一起。
    时南比老爷子走的更彻底,连一捧灰都没给司锦寒留下。
    司锦寒低着头,沉声道:“我要见安洛,现在就让他过来!”
    他迫切的希望能有人推翻刚刚邱枫何说的那些话,能告诉他那一切都是假的!
    否则他这么久以来的“报复”算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那一双赤红的眼睛:“给我把风亦肖找出来!不惜任何代价!我要让他给时南陪葬!”
    周朴点点头:“是。”
    周朴离开后,司锦寒缓缓走上楼,来到了顶楼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能感受到一股冷清,似乎在无声的提醒他,时南再也回不来了。
    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围着密密麻麻防护网的窗子,阳光被栏杆分割成几份,能照进来的少之又少,这一星半点的温暖根本驱散不了房间里的阴冷。
    无数个摄像头像是一双双不会休息的眼睛。
    仅一眼就会让人觉得身处笼子,压抑到喘不过来气。
    他躺在他们共同躺过的那张床上,缓缓伸手抚上自己的腰腹,掌心是下一道长长的刀疤。
    时南的身上似乎这里也有,他当时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并没有细看,那时候时南的身上遍布着磕碰过后的大片青紫痕迹,这么一条小小的刀疤在那些痕迹中显得不起眼,他习惯性的将这一切忽视……
    小哑巴不会说话,他又从来没想过为了时南去学习手语,“沟通”这两个字成了横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只要他愿意有耐心,他可以轻易的将鸿沟填平,可他却永远站在自己的那一面,对那鸿沟袖手旁观,等着时南自己克服一切朝他走过来……
    纸笔曾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沟通方式,是时南唯一向他表达的途径,可后来,他将这最后一条沟通的路撕毁,让时南彻底闭上了“嘴”,只能听他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楼下汽车的声音响起,司锦寒无奈的起身,看了一眼腕表,不知不觉的,他在这里躺了一下午……
    他走下楼,正好看到了进到屋子里的安洛。
    安洛风尘仆仆,黑色外套上还挂了些血,显然为了来见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看到司锦寒,习惯性的露出一抹笑:“实在抱歉,我之前在易城边界,回来需要时间。”
    司锦寒对这个习惯性挂着假面具的安洛永远都是抱着不冷不热的态度,他走下楼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说道:“当年那神算子说的“冲喜”,究竟指的是什么?”
    安洛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刹,仅仅几秒钟的晃神就恢复如常,他走到司锦寒对面,坐在沙发上,幽幽开口道:“大少爷好像都知道了,那又何必再开口来问呢?”
    脸上的假笑缓缓消失,那温和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锦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我想听你说!”
    如果真的如邱枫何所说,真的如他所想,那要他如何仅凭着那三言两语接受?!
    安洛低头用指腹轻抚手腕上的表盘,缓缓说道:“司家能在易城站稳脚跟,靠的不仅仅是从政多年的背景和百年经商的家底,更是历代家主心狠手辣,大少爷从小就优秀,颇有老爷子少时的风范,您是他子孙中最满意的一个,只要能让您平安长大,以后的司家必然会更上一层楼,所以,只要能保护你,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老爷子都会在所不辞!”
    “您自己可能记不清,但是您幼时一直都是病病殃殃的,三步一喘,五步一咳,大难没有,小病不断,几乎是整日住在医院里,一次手术出了意外,大出血,幸亏医院里有熊猫血这才保住一命,老爷子吓坏了,连忙找来先生来看,先生看了你的生辰八字,说你活不到30,他说了个生辰八字,说找到这个生辰八字的孩子,可以让他为你替了所有的劫难,说您29岁,有一大难,那孩子用自己,可保你平安。”
    他缓缓抬头,看向司锦寒,幽幽开口:“这个孩子,就是时南。”
    司锦寒薄唇微抿,面色苍白。
    “老爷子威逼利诱,时家不从,最后时家夫妇以死相逼也没能挡住,老爷子依旧带走了时南。”
    “我以前对这些东西是不信的,但是自那以后,我对鬼神之说有了敬畏之心,您的体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甚至可以习武,以前补药一股脑的往你身上砸都没用,可小时南来了之后,你就连感冒都少之又少。”
    “可同样的,时南一个天之骄子,来了之后失了声,几次小感冒都险些要了他的命,再加上你的折磨,他活下来都变得那么艰难,几次体检又发现时南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可以更换给你,老爷子开心的不了,称时南是个宝,不能让时南离开司家,不能让时南受到一点伤害,要让时南,随时为你“待命”而活着。”
    “时少爷太乖了,乖的让人心疼,他在老爷子膝下承欢,对司家感恩戴德,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就连对不停迫害他的你都不敢怨恨,老爷子对这样的他心软了,给了他个希望,说他是你的小未婚妻,一方面想让他为了你竭尽所有,一方面也算是补偿,可是他到死都没能听到老爷子开口为他和你主持婚礼,让他和你步入礼堂。”
    “他小时候经常在后山用那些野花编织成好看的花环戴在头上,用小小的糖纸把花包起来做成捧花,穿着最喜欢的白色小西服,让满山的小野兔当他的嘉宾,一个人自导自演的在那里假装结婚典礼,手挽着空气就当在挽着你。”
    “小孩子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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