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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眼眸微睁:“怎么可能。”
室友:“怎么不可能,珩哥太大佬太难见了,你很久没看见他,感情淡了也正常,也许你多找他见几面就好了。隔壁宿舍那个谁谁,前不久看珩哥打了场篮球赛,就沦陷了。可惜当时你要训练,没看到。”
裴野默了片刻,小心翼翼问:“那……”
室友:“嗯?”
裴野:“我怎么知道我还喜不喜欢他?”
他好像把追逐顾之珩当成了习惯。
室友乐了:“……不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
但还是搬出从网上看到的理论:“两个简单的评判标准,一是你心里会不会一直想着他,二是如果你得了奖,第一时间会不会想找他分享。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十有八九就是喜欢。”
裴野凭空想,想不出所以然,头疼地皱了皱眉。晚上却做了个梦,梦见他在赛场上顺利夺冠,领到奖牌的一刻,迫不及待地拿去给一人看。那人站在逆光处,随着距离的拉近,轮廓渐渐清晰。最后他看清楚了,那个人是纪乔真。
夏清扬也不顾亲朋好友的目光,半途离了场。和叶濯坐进咖啡厅,崩溃道:“怎么会是裴野……”
叶濯对裴野有所耳闻,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裴野很厉害,是这届的种子选手。前不久的运动会上,还打破了校史纪录。喜欢他的女生非常多。和珩哥的话……可能共同语言比较多吧。”
夏清扬茶匙轻敲到杯壁,眼神迷茫。
叶濯看着夏清扬,暗自庆幸自己是直的,没有像他一样喜欢上顾之珩。不然每天勾心斗角,太累了。攻略顾之珩,难度地狱级别。
叶濯:“清扬,我觉得你真的不必去对付他,珩哥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今天感兴趣的,可能过几天就没兴趣了。”
夏清扬:“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自从遇见纪乔真,我知道我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就该防患于未然。”
夏清扬又是一晚上没合眼,总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听说体育生周日要训练,上午就来到操场。他盯着裴野的身影,心想,他到底该怎样才能让裴野拿一个,并不光鲜亮丽到,足够顾之珩对他刮目相看的名次?
他想得出神,无知无觉中,走到了跑道中央。
学校有个临时大会,要求每班派人出席,林建国首先想到纪乔真,纪乔真也没拒绝,跟着他一起去了。
他的着装再次让林建国父爱泛滥,会议结束后,想请他吃午饭。
纪乔真眼皮却跳起来,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驱使着他告别林建国,一路来到操场。
这时在上午十一点左右,天气慢慢热起来,阳光有些炫目。
纪乔真目光聚焦在操场上,一眼看见夏清扬,脸色瞬间白了:“夏清扬你站跑道上做什么!”
夏清扬昨晚没睡,浑浑噩噩,看见纪乔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更不觉得自己站在跑道上有什么问题。
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到一股大力,纪乔真把他往人工草坪上一拉。但来不及拉完全,他还有半个身子在跑道上。就在这时,裴野高速冲刺,刹不住脚步,直直地撞上了他!
巨大冲击力下,夏清扬和裴野同时被撞了出去。
纪乔真也受到夏清扬的牵力,摔了出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传来一阵剧痛。但他顾不了太多,向一旁倒地的裴野奔去:“裴野!!!”
运动员高速冲刺时,跑道上若是有人经过,会很危险。纪乔真想过无数种裴野可能受伤的方式,唯独没想过这一种。因为这代表着两败俱伤。周日操场上人烟稀少,体育生以外,几乎没有人。可能出于这个原因,老师没有专门清场。
但其实并不是没有清场,而是负责老师临时去上了厕所。谁也没想到短短几分钟里,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戏剧性。
裴野的教练又惊又怒,跨越半个操场,对着夏清扬一阵咆哮:“你哪个班的??不长眼吗?!不知道体育生训练的时候是不能进跑道的吗??!!”
夏清扬疼得泪流满面,话都说不利索:“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怎么现在还骂我,难道我不疼吗?!”
教练气得牙齿直颤,横眉怒目:“你疼也是活该,咎由自取!!”
另一名体育老师前来帮忙,连声安慰:“行了行了别再骂了,赶紧送医院去,说不定还有希望!再不济,咱们还有替补能上……”
裴野教练双拳紧握:“说得好听!我们多久才能出一个裴野这样的选手!今年完了!全完了!”
夏清扬身侧,裴野泪水大颗滚落。
比起躯体带给他的伤痛,将他击垮的,是心里无边的绝望。
江驰越听到消息,心急如焚。他也想飞身去找纪乔真,但他曾经和顾之珩关系好,知道夏清扬和裴野都和顾之珩关系匪浅。这事恐怕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眼下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顾之珩昨晚喝了很多酒,头疼难耐,一觉睡到中午没醒。直到一阵门铃响起,他揉着太阳穴,起身下床。
顾之珩开了门,见到江弛越,心中一阵发冷。就在刚刚,他还抱着一阵希冀,以为来的人是纪乔真。
江弛越一进门就攥住他的衣领,怒声喝道:“顾之珩!”
顾之珩迅速钳住他的手臂,挣脱他的束缚,冷怒道:“江弛越,你还有脸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