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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时间里,树屋外却忽然传来了元宵的声音,小管事似乎在和那位八字胡大叔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你说今天王爷会醒么?我专门给他炖了冰糖雪梨呢。”
凌冽一僵。
小蛮王也梗了脖子,转身想去挡门,毕竟他没有栓上门的习惯。
元宵和大叔两人笑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如此情境、凌冽的手更抖得使不出力来,他咬牙想拽起被子、干脆裹住自己,结果为了穿亵裤坐在软塌边,一时不慎、没坐稳,整个人就从榻上跌摔下来——
而小蛮王,明知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牦牛毛,却还是下意识地扑过去、自己垫在了下面。
结果——
元宵和大叔推门走进来,首先看见的,就是两条白皙的腿,虚虚挂在小蛮王臂弯上。
作者有话要说:恬恬:OVO?!!!
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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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元宵一连串的尖叫声, 瞬间惊飞了林中两群灰白色的鸟。
一阵兵荒马乱, 小蛮王脸上挨了一下,便和大叔一道儿被推到了屋外。
大叔愣了愣,难得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咳了一声,而小蛮王只是吸了吸鼻子, 抬起手来蹭蹭脸上被凌冽打的地方, 同大叔走到了树屋前面的平台上。
两人静默半晌,大叔才缓过劲儿来, 明亮的日光洒满小蛮王一身,那头卷曲长发瞬间被日光点亮, 看上去像金子一般。只是金子下的小蛮王表情有些低落,倒让大叔一时恍惚, 想起初见小蛮王之时——
彼时的小蛮王也是这样闷闷地坐在树梢上,身上脏兮兮的, 金发凌乱、脸上带伤, 那双翡翠色的眼睛, 委屈而执拗地看着他——
想到过去种种, 大叔脸上闪过一丝笑,而后他看向小蛮王那缠满了绷带的手臂, 意有所指, “其实这机会不错的, 大王不后悔吗?”
小蛮王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大叔看着他。
小蛮王还是坚持摇摇头,“……我想要哥哥自己愿意。”
初升的红日彻底攀上云霄, 将整一片望天树林都染成了金红色,大叔看着位于一片朝霞中的小蛮王,多少有些感慨:瑶索娜大人若在, 看见这个曾经不被期许孩子的成长,或许在天之灵会很欣慰。
大叔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蛮王的肩膀,“也是,来日方长。”
小蛮王脸上的薄红和热度渐渐消散,他依依不舍地看了树屋一眼,然后对大叔道:“我想去看看藤蔓梯、还有轮椅的漆,走之前,我还是想先将轮椅送给哥哥。”
他说着,就从树屋门口平台的树桩上起身,结果动作太急、眼前一黑,整个人摇晃了一下,险些从那极高的树屋平台上摔下去。
大叔吓了一跳,连连上前来扶他,一看他青黑的眼底和拉满血丝的眼睛,大叔也急了,“您……唉,您让我说您什么好,走吧,我看您还是先去毒医哪儿看看,拿点儿药,别还未出征、您就失血过多倒下了。”
小蛮王甩了甩有些晕的脑袋,“老师您陪着哥哥他们吧,我自己去就行。”
大叔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王爷有小管事照料,这会儿主仆俩肯定有不少话要说,他留下来显得多余还惹人烦厌。而且,该解释说明的他一早都同元宵讲了,至于小管事要如何同凌冽说、便不是他的事儿了。
见大叔坚持,小蛮王想了想,道:“那好吧,正好,我也有件事情想请老师帮忙……”
树屋内——
混乱过后的主仆俩不尴不尬地重新收拾好,凌冽拧着眉、靠在软垫上,直喝掉半盅冰糖雪梨,才将脸上、脖颈上那臊人的红晕给散了去。
元宵眼观鼻、鼻观心,只将这三天发生的事儿捡要紧的与凌冽说了说。
乾达联合百越国反叛的计划失败,跟随他闹事的两个部落首领被大叔带人当场斩杀,殿阁的东屋起火、遭到了一些损毁,所幸的是人都没什么事儿。
背叛的灵巫被阿幼依亲自审问,没用半个时辰就交待了:他从小就被百越国培养、安插到蛮国的事。
百越国的小王子被秘密关押,乾达则在鏖战三日后,狼狈地退守到榆川附近,残部几乎都被歼灭,他本人则是跳入榆川中、生死不明。
元宵说了这许多,喘了口气后,继续道:“哦,对,还有骗您出去的那个阿曼莎!大叔说她身中剧毒,不等毒医来救,就打伤两个守卫自行离开、如今下落不明。”
凌冽皱了皱眉,想起那天夜里的种种,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元宵讲完蛮国的情形,又说起翰墨和羽书寄来的密信——
北境形势未变、黄忧勤和那神秘的“简先生”也没有再联络;而宫中太皇太后病了一段时日,小皇帝却以外臣照顾不便、没让舒家的重臣进宫,如此京中人心惶惶,以为这是“阉党”和“后党”开启纷争的信号。
“哦,还有江南,”元宵想了想,补充道,“崇德说,他们近日来一切顺利、接连打胜仗,物资和粮草也还算充足,流民得到了安置,匪祸之事暂且得到了控制。”
“……崇德?”
元宵一愣,立刻捂住嘴,憋了个大红脸,“是、是舒明义……”
凌冽似笑非笑:惇信明义、崇德报功。
他了然地看了自家小管事一眼,“哦,原来舒小将军的字是‘崇德’啊——”
除了公开的大名,锦朝男子还有“字”和“号”,所谓大名是给外人叫的、号用来表达自己的志趣,只有“字”是供父母兄弟、亲近之人用的。
凌冽看着小管事无措又慌乱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元宵有点恼,扁了扁嘴埋怨道:“王爷!!”
凌冽笑着,门口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他一愣,元宵则松了一口气,蹬蹬跑过去开门,“一定是孙太医,您昏迷这三天,他每天都要过来给您请脉的。”
孙太医的到来,缓解了主仆俩的尴尬,老人没醉酒的时候,眼神十分清明。
他布满了褶皱的手指切在凌冽的脉门上,片刻后,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来,他一边收起脉枕,一边道:“王爷身体无虞,气色也比往日好许多。看来,那苗疆的巫医,确实有些手段。”
元宵站在一旁腹诽:王爷那脸色红润,分明是臊的!
凌冽收回手腕,想了想,问道:“老先生,缘何我浑身如此乏力?”
孙太医一愣,下意识转头去看元宵,“你没告诉王爷?”
元宵红着脸,挠了挠头,嗫嚅道:“我、我……”
孙太医看着小管事那红彤彤的脸蛋,心下明白了几分,他转身正色冲凌冽解释,“王爷您身上乏力,是因为子母蛊被诱导发作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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